“落海茨”
李千琼面色狰狞,握紧法杖遁入空中,风起云涌天惊地变,脚下七个黑袍人也跟着飞入空中。
李千琼大叫道“列阵。”
七人身影瞬间消失,已在百丈之外,双手同时塞入口中咬破拇指,拍向脚下的大地。
异口同声喝道“秘法,七阳法阵。”
在这断崖山脉的崖底七道光幕冲天而起,照亮夜空,直刺苍穹。
李千琼望向众人,将法杖投入云层之中,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按在脚下的虚空之上。
“暗黑法咒,水波水流星。”
霎时,无数黑色气纹从掌心倾出,从空中延伸而下洒向大地。
转瞬化成倾盆大雨,雨滴幻化成箭,噼里啪啦向下射去。地面碎裂,缝隙向上翻滚喷出水柱,原本被定住的蚯蚓,突然张开大口喷吐泥沙,注入法阵之中。
阵法中所有人面色生硬,惊慌失措。
箭雨打在身上不及闪,就是一个血洞,擦着就是一道伤口。
“这女人,铁了心是要我们不好活。”
大长老落海茨道:
“区区一套阵法就想埋没我们,不自量力。”
说着,脚下金光一闪,光影冲天。
落海石道:
“风,雷,水,三种属性的魔法,这女人肯定还留有不为后知的手段。”
落海茨道:
“此女心生怨恨,此番作态永无休止。往后必定不死不休,我们只有一起合力将她击杀,以绝后患。”
说着,原本下落的雨滴开始凝结,变化成剑,转瞬又分化飘起雪花,纷纷扬扬,伴着雷鸣电闪通天而下。
落海茨一阵啼呼:
“不好。”
“雪爆大葬”
“落雪?”
落海石惊瞳孔圆睁,脚下泛起的水浪如同奔腾的巨龙,携带风雪向上袭卷。
“冰冻雪山。”
落雪紧握法杖,发梢随风雪舞动。
嘶声裂吼。
“这丫头……。”
落海茨双掌合于胸前,原本手中的青刀此时已在头顶盘旋画圆,身后众人在刀芒击退的涌流缝隙中,各自使出护体罩。随着玻璃碎裂之声响起,周围的水波慢慢冰冻,自下而上向深空蔓延,撕裂一具具悬棺,爆发寒光。
“我已经选择了我的路,你听到了吗。”
只见落雪面目扭曲,嘴角都咬出血。
脚下大地一阵悚动似如回应。
落雪仰望深空,一座百丈之高的冰山,顺着崖壁而上没入云层之中,冰霜冷冽,寒风刺骨。
落丘紧紧握着剑柄,青筋爆凸,牙关紧锁。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身心痛楚,久久不能平静。
落雪闭上眼,伸出手迎向夜空。
“因为……魔法在召唤着我……。”
忽的一声指节响,随着眼睛睁开,红光闪烁,隔着空间摊开手掌又紧握成拳。
“碎”
只听咔吱一声,嘶嘶嘶一道道,一列列冰痕从冰山之上破碎而下。
落丘头一横松开手。
见落雪恐怖丧尸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其实你跟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大地之力早已被人夺舍。”
“现在的一切,都是自私的族人,贪婪被诅咒埋下的祸源!”
法杖往地面一插,冰层碎裂的速度更快。
“不错。”
落丘斜目而视,只见李千琼从空中坠入地面,右手不停颤抖,指尖已渗出血。
捏紧成拳嘶声道:
“今日来此,我只为讨个公道,兑现当初许下的誓言。”
说着,李千琼忽然冷笑起来,她的嘴角扬起,像把刀划过冷冽的寒风。
“你们可知道,封印神力为什么需要春潮的处血?好端端的族长不做,甘愿当个平民?”
说着李千琼情绪激荡,手指苍穹。
说道:“因为他想吞噬神力,掌控自己的命运,突破神法与地同寿。”
落丘与落雪脸色惨白,瞳孔突然收缩起来。
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李千琼道“那本是一个月圆星稀,鱼水合欢之夜,却变成宿鸟单飞,阴阳别离的痛苦深渊。”
“那是二十年前,我与雷哥相识于隐梦沼泽,在一次击杀牛头精头领时,我被它击伤,侥幸被来此历练的雷哥所救。每年七月初七这天我们都会不自觉的来到此地相约击杀魔怪。日久生情我们相生相爱走到了一起。出嫁当天我记得他喝的很醉,摇摇晃晃扑倒在床上。我原以为他太开心喝醉了酒,没想到?他……突然失性大发犹如野兽,四肢不受控制,瞳孔发黑,将我按倒在床上。撕扯我的衣服,啃食我的皮肤。刚开始我没有反抗,当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时,为时已晚。在一阵天昏地暗的发泄后,雷哥突然口吐鲜血载倒在床下。我提着嗓子想上前问个究竟,这时门外突然人影闪动,拔地而逃。我应声寻影追了出去,可是微风浮动,月光如虹,寻不见半点人影。”
“当我再次回到屋内,雷哥已身受重伤,手上紧紧握着一枚钢针。”
“处子之血在一个黑衣人手里,我被人下了药。”
雷哥强压着咽喉的鲜血。
告诉我:“快,快去风岭墓。”
“我见床上被褥被破开,掏出个洞。这人所作所为暗设奸计,都是为了这春潮的处血。”
“当我赶至风岭墓,墓门已被开启,借着烛光从墓室尽头映出一条人影。当时整个山脉都在震动。落氏一族守护大地之力,每十年叠加一次封印。听雷哥将起,这里面封印着远古魔族君主的一位死侍,这本是件正常的事,身为落家人,嫁进落家门开始我就已明白,这辈子注定要为守护神力为它而死。”
“但是,有人却趁此机会,在结印虚弱之时,封印衰减带来的短暂空隙,试图借以外力吞噬它。在自身境界不足无法承受,强行吞噬所造成的痛苦,外人是无法想象。让人不知的是这神力的厉害之处,它也会苏醒?跟人一样有神识,将他重伤。”
“我拼尽全力,扯开那人面纱。”
说着李千琼忽然冷笑起来。
“他竟是我们的族长,落海石。”
落丘落雪异口同声道“落海石?”
李千琼道“不错,虽然他被阵法吸住,却也有能力杀我。由于神力太过强大不仅伤了他的肺腑,还吞噬了他的大半功法。”
“在这生死关头,他抛出处子之血,威力甚妙,虽无法抗衡强大的反噬之力,却让他侥幸脱了身。”
“当我知晓真相,看清他的鬼脸,对我已动杀心。幸好雷哥及时赶到。收敛了心机,还故作好人,说有个黑人伤了他,由于对方功法极高被他逃了。”
真是贻笑大方,可笑至极,这世间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见雷哥被他所言,将信将疑,这时的结界与封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融燃烧。”
落海石眼芒疾射道:
“处子之血已经没用了,刚才受了那神秘人的扰动,已惊醒了神力,我们必须设法次封印它。”
落雷强捂心口,咳嗽起来,刚刚施展功法强行赶至,已伤上加伤,落海石望着落雷神色动容。
“雷哥”
落雷摇了摇手,握住李千琼手道:
“我没事。”
说着目光,被落海石吸引,他脚上的一双靴子。
“是他?”
在与蒙面人交手时,无意中折断了一枚钢针,竟是落海石靴头的倒刺。
落雷将李千琼拦到身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待着别动,凡事有我。”
李千琼心中不解。
“我……。”
她本想把刚刚发生的经过叙述一遍,但是落雷的身影已闪出,落在落海石身旁。
“族长。”
落海石眼神闪过一丝阴霾。
“怎么?”
落海石不屑道:
“难道,你还未发现处子之血,现在已无法在加固封印?唯一的办法只有用本体的鲜血施法,强行镇压。”
落雷道:
“不知族长要用谁的血?”
落海石眼角微皱。
“当然是你的妻子,她的血已受封印青睐,身为落家人,该为祖宗奉献力量。”
落雷轻声冷喝:
“不知族长可还有气力?我能感受到你的血气在消退,虽然通过某种秘法强行积压在心脉上,但是后期的反噬一定会更厉害。”
落海石道:
“你在威胁我?”
落雷道
“不敢,我只想让族长答应我一件事。”
落海石道“什么事?”
落雷道
“放她走。”
李千琼眼波颤动泪水涌出。
“雷哥”
落雷望着落海石正声道“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说着落雷的手按在了封眼之上,身上的血气自手指间被封印吸食,原本退却的符文又重新燃起。
在这墓室之中宛如白昼。
“人类,邪恶的种族,当我俯视大地之时,就是你们灭族之日。”
随着声光散尽,周围浑浊的气息全部消散,没入一个石盘之中打上烙印。
落雷身体虚脱跪倒在地。
暗自:“这力量……果真强大,险些将我魂魄都给吸去。”
李千琼飞身落入落雷身旁泣声道。
“你是不是傻。”
落雷苦笑道:
“我只想好好保护你。”
说着一股强大的掌力从侧面袭来,落雷猛回头落海石的掌风已拍向李千琼。
落雷眼神空洞,口中的鲜血突然自牙齿间疾射而出。
“血束牙芒”
一道血红色灼光沿着落海石手掌切割而去,落海石身形一闪,竟将身后墙体腐蚀出一道灼痕。
随即单脚踢出,落雷双手格挡却被震飞了出去,落海石顺势由掌化拳挥出,轰在了李千琼的小腹上,两个人同时飞出摔落在地。
站稳身形,便不停地的大口喘吸起来。
心中暗叹“血气竟然消散如此之快,心跳开始加速了。”
李千琼满眼杀气望着落海石。
叫道“你想杀人灭口?”
落海石眉头紧皱,牙关紧锁,眼见心思被这女人掏出。
眼中已布满杀机:“今晚发生的事情若是传出去,自己这族长之位必定不保,甚至还会被放逐。”
想到这,牙一咬心一横,来个不死不休。
顿时身影闪动,大手一挥,手中多了三枚回旋镖,投射了出去。
落雷大吼一声,一掌将李千琼推开,再次化掌一上一下凌空拍出。
“天地屏障”
眨眼间在落雷与落海石脚下出现一个透明的方形盒子,三枚回旋镖打在屏障上又飞回落海石手中。
“时空炬阵术?”
落海石讥讽道:
“我出不去,你无非也出不去?”
落雷冷笑道
“我可没打算活着出去。”
落海石瞳孔收缩,不做挣扎。
落雷道:
“此番看来,你为了今天早已酝酿了很久。”
落海石突然变了声道:
“落雷,你是我们族落天赋异禀的天才,将来所拥有的成就与今日相比简直无法估量,你可要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落雷不以理会,望着李千琼。
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说着落雷伸出手指划过嘴角的鲜血,掌心按在矩阵之上,似如雪花的纹咒,沿着阵壁蔓延涌入脚下的影子中。
“血影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