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筛选,暂时留下十人。
顾欣冉让他们伸出双手,指甲盖里有污垢衣着不干净的又刷掉四人。
接下来,她不知怎么选了,让顾母和段云炽拿主意。
姜还是老的辣,顾母让她们自荐,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最后选了一个慈眉善目口齿清晰的三十多岁婆子,还有两个十六七岁,长相憨厚的姑娘,母女俩都很满意。
落选的人带走后,那个三十多岁的婆子,鼓起勇气走到几人跟前。
跪下恳求,“东家,您行行好,将我们一家都买了吧,我相公以前是个庄头,两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五,都是种田好手,您发发慈悲,别让我们一家人分离。”
顾欣冉跟娘和表哥对了一下眼神,两人点点头。
她向王牙头询问,“她家什么情况?”
王牙头认真介绍起来,“这是一户俞姓人家,是前知府家的下人,负责管田庄的。这不前知府叛乱被斩,他们也落了个发卖的下场,转到了我手上。”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才?不过也得好好瞧过才能决定。
顾欣冉让王牙头将另外三人带过来。
一会后,三个身体精壮,面容普通的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来就先向三人行礼问好,接着两个少年退到母亲身边,静立不语,父亲腰杆挺直站在前面,等着三位贵人问话。
是懂规矩的,人也不卑不亢,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爽利劲,第一印象不错。
顾欣冉率先开口:“你之前管的庄子多大?产值几何?”
俞姓壮汉看了一眼问话人,想不到是个姑娘,不过也不敢轻视,收回目光仔细回话:“四百多亩,正常年份水田亩产三百斤左右,麦地二百三四。”
顾欣冉心中感慨,这产量真低呀,空间里随便都是亩产千斤以上,末世前的粮食产量更是这里的几倍。
段云炽和顾母听后露出了微笑,看来这产量在他们眼里很不错。
几人又问了一些其它问题,他都对答如流,这一家子就这样定了下来。
想想自己另买的三个庄子,再加上娘的嫁妆庄子,一个庄头肯定不够。
顾欣冉让王牙头再去带几个庄头或一些种田好手过来。
片刻后,进来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都会种田,但没有会管庄子的。
三人对种田都没经验,就算是顾母以前也很少下地,这怎么挑?
人尽其用,让新任庄头出马。
顾欣冉将俞庄头喊到身边,“你来掌掌眼,帮着挑几个合适的,最好是有潜力,能培养成庄头的人,以后先由你带着。”
俞庄头郑重点头,接下了新东家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谨慎地挑了四个他认为不错的汉子,带给三人过目。
用人不疑,顾欣冉扫了一眼,四人目光清明,身材还算健壮,点头同意,顾母和段云炽也没异议。
王牙头见一下就定出去了十个人,笑得见牙不见脸。万万没想到,年底最后一天营业,会迎来如此大的主顾。
很积极的换上下一批人——管家人选。
一共就三人,一个年龄五十左右,太老了不合适。另两个年龄合适,也识字,可看着人不灵活。
三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
管家可是左膀右臂般的存在,得八面玲珑处事周到,宁缺毋滥,以后再好好寻摸。
段云炽在顾欣冉耳边轻声建议,“要真找不着,我送你一个,不过最好让明湛送,他们赵氏出来的管家个顶个的厉害。”
“真的?那太好了,我找他要人。”顾欣冉还真没想过,在这种事上找他帮忙。
不对,任何事都没想过找他帮忙,最多拿他当挡箭牌用一下。
她忍不住为自己点赞,独立女性好呀,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任何时候都得自强自立。
突然后院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顾欣冉的思绪。
跟来福攀谈的王牙头抱拳告罪暂离,往后院而去。
后院里大多是待买之人,一般都很乖巧或没精力吵闹,毕竟在这里吃喝差,也就维持个饿不死的程度。
顾欣冉朝自家新收的俞庄头望过去,好奇地问:“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俞庄头呆在屋里这一阵,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姑娘不简单,是真正的话事人。
忙恭敬开口,“回禀小东家,可能是五疯子发病了。他们两兄弟功夫很俊,可惜哥哥有病,弟弟破相,一直卖不出去。”
顾欣冉兴趣来了,功夫好的人顾家也缺,小八小梅没在身边,就小兰一个,带出门家里就没人保护了。
有病有疤不怕,她有灵泉水,一直卖不出去好呀,也许能捡个漏。
她起身朝后院走去,大家紧随其后,最先接待他们的牙人忙开口:“贵客留步,武疯子病发场面骇人,可别吓到各位。”
顾欣冉一心想去看个究竟,摆摆手继续走,“无碍,我正要找两个功夫好的护院,去看一眼。”
牙人一听,有机会脱手那两个烫手山芋,马上闭嘴,还跑到前面领路。
边走边推荐,“姑娘,那两人一个丑点,一个偶尔发病,其它一切正常,功夫一流,是很好的护院人选。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真的不错,而且价格优惠……”
在牙人的絮叨声中,几人来到了后院,只见院中有个手脚被铁链捆着的人,正用双臂捂头,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隐忍的低吼声。
院子里的架子、盆、桶倒了一地。
一位脸被疤痕斜分成两半的少年,在边上焦急地安慰:“五哥,你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王牙头离得远远的不停摇头叹气,心中悔恨不已,真不该贪便宜买下这两倒霉蛋,砸在手里了,这鬼样子冤大头都看不上他们。
唉,二十两银子打水漂了,还贴了一个多月的饭钱。
他暗下决定,今天再卖不出去就赶走,难道还留着过年呀,饭钱也是钱,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后院每间屋子的房门都紧闭着,不少惶恐的眼睛,正躲在门缝和窗户后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