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的顾欣冉缓慢接近,段云炽一脸严肃地跟在后面,两人心中都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段云炽心中更甚,明湛早期毒发时也像这样,只是更疯狂。
王牙头见贵客朝疯子而去,忙大声提醒,“不要接近他,不要刺激他,谨防他愤起伤人”
刀疤少年见他们越走越近,忙警惕地挡到前面,冷冷开口:“停,别靠近!”
顾欣冉在距离五疯子几米远的地方,止住了脚步,蹲下身仔细观察。
低吼,脸型扭曲,青筋暴起,跟萧明湛犯病时有几分相似。
但他有意识,能努力压制,症状轻多了,应该不是同一种毒。
相见即是有缘,看他如此痛苦,帮一把吧。
控制住后,再问问病因,万一也是蛊毒呢?哪怕不是同一种蛊,多了解也没坏处。
顾欣冉起身,掏出一颗参茸丸,这里面灵泉水含量不少,不管是生病亦或是中毒,吃下去都有效。
她朝疤脸少年喊道:“我这有解毒丸,你喂给他试试。”
疤脸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可瞬间又熄灭了,“没用的,我哥中的毒非同一般。”
顾欣冉心道还真是中毒呀,那肯定有效,哪怕是蛊毒都能起到抑制效果。
“我这也不是一般的解毒丸,试试又没损失,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哥如此痛苦?”
刚好这时候,五疯子发出一声大吼,抱着脑袋就朝地上撞,没两下鲜血淋淋。
疤脸少年目眦欲裂,几米远的距离一纵就过去了,紧紧地抱住疯子,防止他再次自我伤害。
嘴里轻声安抚:“五哥,你再忍忍,快过去了,我们一定能寻到解救之法。”
五疯子失去自由,更暴躁了。
他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人,一个让他冷静,不能自伤和伤害他人;一个恨不得毁灭眼中的一切。
拉扯中的他痛不欲生,大嚎出声:“凌云,杀了我!求你……”
顾欣冉看不下去了,提起一口气,两步窜到他们跟前,一颗参茸丸精准的射进了他大嚎的嘴里。
五疯子猝不及防地咽了下去,他不知吃的是什么,但很快脑子就清明起来,暴虐退散。
他呆呆地看着偷喂他药丸的姑娘,心中狂喜,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还有心事未了,有仇未报。
疤脸少年刚开始很气愤,赤红着双眼瞪着顾欣冉,憎恶她的莽撞行为。
可等他发现怀中挣扎力度变小,他五哥恢复清醒后,瞬间变脸。
他放开恢复神志的五疯子,快速打开手铐脚链,然后站到顾欣冉跟前鞠躬行礼,疤脸上强扯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凌云谢姑娘救我五哥,求姑娘买下我们,我愿当牛做马护姑娘安全。”
顾欣冉正欲开口,顾母微抖着走到她身边,将她扯到一旁,小声说:“冉冉,你真要把他们买回家?怪吓人的。”
段云炽见姑姑发抖,忙扶住她一边胳膊,顾欣冉握着顾母的另一只手,轻声回道:“娘,你看到了吧,刚才五米远的距离,他一纵就过去,是个高手,咱买回去看家护院不亏。”
顾母转头又扫了一眼两人,立马收回目光,一个病一个丑,很难入眼。
可她知道闺女的性子,看在她平时靠谱的份上,随她而去。
无奈的点了点头,退回原来站的地方。
段云炽倒是没反对,开口道,“如果姑母不喜欢,我买回去也可以。”
顾欣冉不为所动,反而瞪了他一眼,“别跟我抢人,没看到我娘刚点头了。”
段云炽悻悻闭嘴,不识好人心呀。
恢复过来的五疯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虚弱地走到顾欣冉跟前,跟那个凌云站一起,也抱拳行礼,“廖五谢姑娘赐药。”
散乱的头发和满脸胡子,挡住了他四分之三的脸,露在外面的一点点眉眼看着不丑,个头挺高,听声音不像中年人。
顾欣冉打量完开口:“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你是否也愿意当我家护院?”
廖五还没来得及回应,王牙头先接话了,“愿意,那有他们挑选的份,别看他现在病歪歪,正常时候,那个六百多斤的大磨盘他都能轻松搬起来。”
说完还指了指门廊边的巨大磨盘。
王牙头这会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没想到超级大冤种出现了!这两烫手山芋还有回本的机会。
顾欣冉瞟了一眼那个磨盘,确实有几百斤,不过她不会被这几句话忽悠。
叹了一口气道,“光力气大有啥用,他这病问题太大了;另一位,小孩见了都得吓哭。
他们要价几何?便宜的话我可以考虑带走。哦,还有刚才我挑的那十人,你都报个价。”
王牙头见后院乱糟糟的,谈价得换地方,忙请他们回大厅。
病疤二人组也跟了进来,站在远远的角落里,望着顾欣冉所在的方向,眼里有光。
王牙头又招呼他们喝茶吃点心,然后才开始报价,“俞桩头五十两,壮劳力二十五两,婆子十五两,那两个护院有缺陷,二十两一个卖给你们。
平时功夫好的护院要价五十两,这次可让你们捡着大便宜了。”
顾欣冉看向来福,段府的人都是他买的,经验丰富,“是这个价吗?”
来福还没来得及开口,王牙头讪讪的摸摸下巴道:“来福兄弟买得多,价钱优惠一些。
看在熟人的份上,也给你们优惠价,六个壮劳力你给一百三十五两,其他不能再便宜了,得留点利润给我们,还一堆的人等着养呢。”
这些算是小钱,可讨价还价的快乐比钱更重要。
顾欣冉故作沉思,片刻后摇头说:“我想了想,那两个护卫还是不要了。”
大家听后表情各异,王牙头反应最大,怎么能不要!白养了一个多月,眼看就要脱手了,就差这临门一脚,可不能让她缩回去!
“别呀,大小姐,咱们再商量商量,买他们真的很合算。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两人我是低价收回来的,可是养了很久,中间还请过大夫,第一次发病时屋里东西都被砸了,我再便宜五两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