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女君!帝姬府所有人都在这里了,每个地方也都搜过了,没有找到沈云崖。”静若上前恭敬地禀报道。
一瞬间,苏凉月脸色煞白,她下意识地反驳出声,“这不可能!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过!”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对了,还有大帝姬的寝殿没有搜过!”
静若道:“苏大人,已经搜过了,并无你所说的沈云崖踪迹。”
姜玉璇沉沉地叹息一声,目光如炬,直视苏凉月,“苏凉月,你可知罪?”
闻言,苏凉月立即跪了下来,诚惶诚恐道:“臣知罪,臣一时大意,误信他人,差点冤枉了大帝姬,还请大帝姬恕罪。”
姜离上前,对着姜玉璇行了一礼,神色肃然,“母皇,随意攀咬皇女,此乃大不敬之罪,儿臣帝姬之尊,岂容她人肆意诬陷,若不严惩,日后恐人人效仿,朝纲混乱,皇家威严荡然无存,且若此风一开,众人皆可凭莫须有之罪名构陷皇女,宫廷内外,将无安宁之日。”
姜离话音刚落,姜月便走上前来:“大皇姐言重了,重犯丢失苏大人寝食难安,为了母皇的安危,自然不能放过任何疑点,如若因此疏漏就要降罪,以后,谁还敢做实事,苏大人也是一片忠心,或有鲁莽之处,还望大皇姐和母皇宽恕。”
“那敢问苏大人,是何人告知你沈云崖在我府中?”姜离目光凌厉,直视苏凉月。
林铮闻言,衣袖底下的手猛地捏紧了起来,不敢去看苏凉月的脸色。
苏凉月沉默片刻,“有人给臣塞了纸条,臣不敢大意,怕沈云崖危及女君安危,加之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查,委屈大帝姬了,还请恕罪。”
姜离眯了眯眼睛,“纸条呢?”
“丢了。”
“这么巧?”
苏凉月闻言,连忙在地上重重地叩头,额头触地,声音颤抖道:“求女君恕罪,臣也是抓捕重犯心切,臣一心为女君安危着想,念在臣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还望女君开恩。”
姜玉璇揉了揉眉心,神色略显疲惫,“沈大人,此事你怎么看呀?”
沈青舞蹙眉扫了一眼姜离,又看了看地上的沈妄,不悦道:“臣认为,此事不怪苏大人,苏大人一心为公,虽行事略有鲁莽,却也是出于对女君的忠心。”
“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便当做没有发生过吧。”姜玉璇说着,便欲起身离开。
就在此时,陆昭却阴沉着一张脸上前跪了下来,义正言辞道:“女君,臣认为苏凉月之罪,不可不惩。”
陆昭一句话,犹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众人不禁都朝着他看了过去,其中,不乏有看好戏的目光。
然,陆战却跪的笔直,不卑不亢,“身为朝廷命官,当明辨是非,岂能仅凭一张不知来源的纸条,便贸然闯入帝姬府搜查,此等行为,有失体统,若不严惩,何以正朝纲,何以安民心,若此次轻易放过,日后他人有样学样,朝廷律法岂不沦为一纸空文,女君圣明,当以律法为准绳,公正裁决,方能彰显天威。”
“呵!”姜玉璇盯着地上的陆昭,凉凉地牵动唇瓣,“大帝姬,你不管吗?”
姜离上前把陆昭拉了起来,淡笑道:“母皇,儿臣以为陆将军此言在理,苏大人纵然事出有因,然律法不可废,当小惩大诫,以警后人,如此,既彰显了母皇的仁慈,又维护了我西越律法的威严。”
姜玉璇深邃的眸子缓缓落在姜离身上,他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可是觉得孤偏心了?”
“儿臣不敢。”
“哼!”姜玉璇轻哼出声,“不敢就好,你记住了,孤是这西越的王,孤说什么便是什么,旁人,不得置喙。”
姜离轻轻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倾斜而下,遮挡住了眼中的凉意。
她道:“儿臣知道了。”
“苏凉月,念你忠心为孤,此次暂且饶你,罚俸三月,闭门思过一月,望你日后行事谨慎,莫要再犯。”
苏凉月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谢恩:“谢女君开恩,臣定当铭记教训,不敢再犯。”
话落,姜玉璇便朝着帝姬府外走去。
陆昭面色阴沉,一脸不忿,“女君也太偏心了!”
姜离瞥他一眼,“怎么,生气了?”
“哼!”陆昭轻哼,“我只是为妻主感到委屈,这苏凉月区区一臣子竟敢以下犯上,分明是没有把妻主放在眼里。”
姜离缓步跟了出去,淡淡道:“委屈什么。”
将死之人,心存侥幸。
“陆昭,往后不要再违逆女君,她现在是顾忌你陆家满门战死万山崖一事才处处忍让你,也为自己博一个贤名,可若你再不知收敛,我也护不住你。”
闻言,陆昭轻轻的垂下眉眼。
“侍身明白。”
只是,见妻主受此大辱便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