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清词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姜离,瞧着她对旁人的冷漠无情,与对自己的关怀备至截然不同,心中不禁缓缓升起一抹欢喜。
或许,他于殿下而言,还是不同的。
“那殿下也不会解毒,为何知晓侍身中毒便第一时间赶来?”
“林铮他和你能比吗?”姜离眸色如水,波澜不惊,语气依旧平淡。
鹤清词却因她这一句简短之语,心中仿若掀起惊涛骇浪。
他唇角勾起一抹隐秘的弧度,不再言语,只是温顺地一口接一口饮下姜离喂来的药。
恰在此时,林铮竟踏入了鹤清词的院子。
当瞧见姜离在此,他眼底瞬间浮现出一抹意外之色,旋即赶忙行礼:“侍身不知殿下在此,只是听闻鹤侧君中毒,心中担忧,特来探望,叨扰殿下了。”
姜离淡淡瞥了他一眼,见其站在门口,低垂着头,身上那薄如蝉翼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飘动。
姜离放下手中已然见底的药碗,目光清冷地看向林铮:“不是病了吗?怎的还出来?”
真是晦气!
林铮瑟缩在不远处,低眉顺眼,嗫嚅道:“无妨,整日待在屋中着实烦闷,便出来走走,赏赏这冬日之景。”
“呵呵。”鹤清词闻言低笑一声,黑眸中似藏着阳光亦无法渗透的阴霾,“看来林公子果然病得不轻。”
这冬日万物萧条,一片荒芜,也不知有何景致可赏。
林铮听闻“林公子”三字,眼底恨意一闪而过,却又强压下情绪,不满道:“殿下虽然褫夺了我正夫的封号,可我到底还是殿下的人,鹤侧君称我为林公子是否不妥?”
“你哪里不舒服?”姜离看向他,眸底一片冷淡。
林铮却是心头一暖,他动了动自己的腿:“这腿这样弄的时候有些疼。”
“那你就不要这样弄。”
“……”
随着姜离一句冷漠的话落下,偌大的屋内顿时便是一片叫人窒息的静默。
徐驭默默的看了一眼靠在床榻上面色逐渐红润的鹤清词,再看了看孤零零站在不远处衣衫单薄的林铮,不禁感叹道:这林公子不愧为玉京绝色之一,这泫然欲泣的模样着实惊艳。
林铮愣愣的看向姜离,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心里的落差似乎要将他湮灭。
姜离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衣衫,“你穿的是什么 ?”
“侍身不冷……”
“换了吧。”姜离打断他的话:“青色不适合你,穿起来像一棵竹子。”
“……”林铮当即便愣在了原地,一时忘了反应。
半晌,他才垂下眼眸,委屈道:“可是以前殿下说侍身穿青色最好看了。”
鹤清词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离,后者一脸坦荡,眉头微蹙:“犹如蛤蟆披锦缎,俗不可耐,本宫昔日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林铮抬眸,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姜离,充满了委屈,一滴水露挂在眼睫上,将掉不掉。
“殿下……”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父亲说,男人露出这般模样的时候女子最是心疼。
然,姜离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退下吧。”
“殿下,侍身……”
“莫不是觉得本宫这府中规矩太过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