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将尹子衿拉到自己的怀里,从自己的褂子旁拿出黑色的帕子,轻柔的擦拭着止也止不住的眼泪,周嬷嬷安慰道:“行了,行了,姑娘难不成是水做的,这怎么眼泪掉个不停。
割了那里只是老奴顺嘴一说,你看你还当真了。姑娘看这样行吗?以后夫人要说割姑娘那里,老奴第一个拦着,劝着,你看这样行吗?
快别哭了,姑娘。再哭下去,这娇嫩的小脸蛋儿都快擦红了。这脸蛋儿可是娇养了很久,不知抹了多少润肤的东西……”
尹子衿哭着哭着就笑了:“我就知道,嬷嬷还是疼子衿的。”
周嬷嬷拍了拍胸脯道:“那是自然,姑娘毕竟是老奴养大的。但是姑娘,那些眼泪还是有用的,对女子来说,眼泪就是保护自己的一大杀器……”
正说着,两人便看见阿天抱着尹子衿尿湿的被褥走了过去,尹子衿脸色一红,有些娇羞的将脸别了过去。周嬷嬷看了看,笑着打趣道:“姑娘,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尿床啊?真是不知羞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和宠溺,仿佛在逗弄一般。
尹子衿听了,更是觉得不好意思,他低着头,脸上泛起了红晕,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暗暗懊恼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说道:“嬷嬷就会取笑我,嬷嬷知道的,是因为药物的影响,子衿快要到了,嬷嬷又拿阉割吓子衿,子衿这才忍不住尿了……”
阿天听到两人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尹子衿害羞的样子,觉得他格外可爱。但也忍不住的想,夫人的手段真是狠辣,竟然将一个男子养的女子一般无二,那一举一动,一瞥一笑,就连哭起来都和女子一般无二,哪还有一点儿男子的影子。就算阉不阉割,也没什么用了。
阿天一边儿想,一边儿又将新的被褥铺到了床榻上……
第二天清晨,天空尚未泛起鱼肚白,阿天小心翼翼地抱着沉睡中的尹子衿登上了马车。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宛如一个小粽子,若不是仔细观察,很难发现阿天怀中抱着一个人。阿天上车后,轻声嘱咐:“如荷,一定要照顾好姑娘,我们即将启程。”
天已大白,尹子衿已经在马车上用过了早餐。到达医馆后,尹景逸和太子殿下还没有到来,于是尹子衿和如荷一起戴上面纱,坐在珠帘后面,开始坐馆行医。
他们诊治了两三位女性患者之后,这才听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行礼道:“姑娘,贵人已到,已在后堂等候。”
“知道了。”尹子衿轻声应道。
随后,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长长的粉色衣裙,向小厮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对如荷嘱咐道:“如荷,你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小厮恭敬地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引领着尹子衿向后堂走去。
尹子衿迈着三寸金莲儿,柳若扶风,身娇体软,轻盈的似是没有重量,由于细金莲儿的限制,尹子衿步子小小的迈着,看不见一丝丝的小脚,就这样儿,尹子衿跟随着小厮穿过一道道门廊和庭院。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后堂门口。小厮停下脚步,侧身让开,尹子衿迈着小碎步,连忙跪下,磕头行礼道:“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