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衿自从得知自己即将入宫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已然打定主意,一定要向皇后娘娘坦诚相告所有事情。因为在她看来,以皇后娘娘的宽厚仁德,定然不会对此心生反感。毕竟,如果不是自己从小研习医术,恐怕根本无法拯救皇后娘娘那可怜又苦命的女儿。
而且,若不是自己误服了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身体也不至于发生如此离奇的变化,竟然如同女子一般开始来月事。更重要的是,倘若自己并非这尹家的庶出之女,也就不可能被许配给太子殿下。如此一来,或许太子殿下这一生都难以拥有子嗣传承香火了。
唯有达成这样一种微妙的平衡,才能确保皇后娘娘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否则,若是此刻自己胆敢欺瞒皇后娘娘,一旦日后事情败露、真相大白于天下,真不知道皇后娘娘将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满口谎言之人!到那时,后果必定不堪设想啊……
尹子衿瞬间红了眼眶,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娇弱的说道:“子衿离家八年,好久都没有感受过母亲的关怀了。
皇后娘娘如此为子衿找想,处处提点照顾子衿,让自己想起了自己对我娘亲。
皇后娘娘谆谆教诲,子衿铭记于心。一定会谨言慎行,明日公堂之上,子衿会好好回话,以全皇后娘娘爱女之心。”
杜氏看见尹子衿红了眼眶儿,连忙道:“子衿怎么哭了?哭的多了伤身子……”
就这样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杜氏时不时的坐立不安,用手揉着自己戴着抹额的额头,看着杜氏轻蹙着眉头,尹子衿开口问道:“皇后娘娘你怎么了?面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杜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唉,这可是个老毛病,特别是近些年来愈发严重啦。想来也是因为本宫年纪渐长,身子骨不比从前咯。
每回来月事的时候,那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一般,小腹更是疼痛难忍。”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方才正准备召见你呢,本宫一直在强忍着不适。可时间一长,终究还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尹子衿听着皇后的诉说,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缘由。毕竟他从医多年,对于女性来月事时所产生的各种症状可谓是了如指掌。
于是他赶忙回应道:“皇后娘娘莫急,子衿跟随三叔学医多年,略通一些门道。让子衿给皇后娘娘按摩一下吧,这样应该能缓解不少痛楚呢。
其实,来月事时头痛,多半是由于休息不足,又或是心情过度焦虑、紧张所致。只要加以适当调理,应当能够有所改善。”
杜氏将信将疑地看着尹子衿,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所说之话。然而,尹子衿却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最终,杜氏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便让子衿试一试吧!”言语之中虽仍有几分疑虑,但更多的却是对尹子衿的信任与期待。
紧接着,尹子衿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杜氏,缓缓向内室走去。进入内室后,杜氏略显疲惫地躺倒在一张精美的贵妃榻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不适。一
旁的宫女见状,赶忙上前,动作轻柔地为杜氏盖上一层厚厚的毯子。不仅如此,宫女还贴心地拿来一个暖暖的汤婆子,轻轻地放在杜氏的小腹处,希望能缓解她的不适感。
此时,尹子衿则静静地坐在杜氏的床头前,小心翼翼的取下自己手指上的护甲,轻轻的放在宫女手中的托盘中。
随后尹子衿娇软的柔荑取下了杜氏额头上的抹额,然后力道适中按摩着杜氏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尹子衿才轻声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杜氏一脸满足的说道:“好舒服,额头没有那么疼了。”
屋内的火龙烧的正旺,杜氏在尹子衿按摩下,也渐渐的睡了过去。此刻,屋内弥漫着一股宁静而温馨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
而另一边儿,身在东宫的盛奕轩听到下人前来禀报,六姑娘已进了承乾宫。便连忙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连忙出了东宫,往承乾宫走去。
刚好路过的如良媛(就是前面的如妃,为了将太子后宫和皇帝后宫区分,所以改成良媛了。)看着盛奕轩不同于往常,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便连忙问道:“可知太子今日可有什么喜事儿吗?”
身边儿的宫女儿连忙回道:“回如良媛的话,好像是尹六姑娘来了,现在正在皇后娘娘处。”
如良媛听了宫女的话,一脸的不高兴:“怪不得,家花永远没有野花香。这尹六姑娘可是太子殿下的红颜知己呐!整个宫里都传遍了。说太子殿下转性了,收心了,喜欢上女子了。
总有一天,我到要看看,那个尹六姑娘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将太子殿下迷的五迷三道的。
八年了,东宫里的女人太子愣是没有碰一下……”
一旁的宫女连忙提醒道:“如良媛,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要是旁人听了,可不好。”
如良媛一脸不在意的问道:“知道尹六姑娘为什么入宫吗?”
那宫女摇了摇头,连忙道:“这奴婢没有打听出来,好似是为了安定公主的事儿来的……”
…………
等到了承乾宫,盛奕轩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有半个月没见尹子衿了,盛奕轩实在是想的厉害。刚一进屋,盛奕轩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小宫女连忙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小声些,皇后娘娘刚睡过去。”
盛奕轩压低声音问道:“尹六姑娘在哪里?”
那小宫女连忙道?“回太子殿下的话,皇后娘娘头疼的厉害,六姑娘在给皇后娘娘按摩呢!”
盛奕轩点了点头,放轻步子走入了内室,正在给皇后按摩的尹子衿看见来人是盛奕轩,便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