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禾听到华明赫的名字,心中猛地一震,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
她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愤怒掩盖。
她猛地站起身来,朝着梁寒平静的说道:“你休得胡言乱语!你到底是谁?你和华明赫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若是来这里故意挑衅,就别怪我不客气!”
梁寒却不慌不忙,他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朝着秦允禾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秦允禾的心上,让她愈发紧张。
“岂止是认识,我们可是生死之交。我们一起经历过的生死瞬间,比你这辈子见过的都多。我们曾在刀山火海中并肩作战,为彼此挡过致命的攻击。可那又怎样?他这次却为了你,抛下了一切。”梁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怨恨。
秦允禾被他的气势逼得微微后退,但她仍倔强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华明赫是我的朋友,他受伤了,我自然担心。你要是他的朋友,就应该告诉我他的真实情况,而不是在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梁寒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朋友?你真的把他当朋友吗?我可听说,你之前对他的态度冷淡至极。现在听说他受伤了,就装出这副关心的样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秦允禾气得浑身发抖,她的拳头紧握,指甲都嵌进了掌心:“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再这样污蔑我,我绝不饶你!”
梁寒见状,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哼,好,我告诉你,他现在暂时没事。但这都是侥幸,他为了你,差点丢了性命。还好他身边有他师父在,还有西园,这次算是逃过一劫。不过,西园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秦允禾听到西园有难,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又涌起了新的担忧:“西园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她救了你,这就是她最大的罪过。”梁寒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秦允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行医之人,救死扶伤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会是罪过?你到底在说什么?”
梁寒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懂什么?西园可不是普通的医者,她是巫族圣女。巫族的规矩森严,她的血是不能沾染外族人的,那是他们的禁忌。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你,就等于触犯了族规,等待她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秦允禾依旧一脸茫然,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什么血?这和救我有什么关系?”
梁寒看着秦允禾那完全不明白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的对这些一无所知,又叹了口气说道:“她的血有毒,而且这种毒对于巫族来说是一种神圣的存在,但对于外族人却是致命的。而且不只是血有毒这么简单,她作为圣女,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巫族的命运和尊严,这次救你,在巫族看来,是对族规的严重亵渎。
秦允禾皱了皱眉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西园平日里的种种细节。
每一次用餐,西园总是默默地自己准备碗筷,当时只以为是她的洁癖作祟,可现在想来,那是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身边人的善良之举啊。
她是害怕自己的血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他人,所以才如此谨慎。
秦允禾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却藏着一丝苦涩,她满心担忧地看着梁寒,眼中满是关切地问:“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巫族的惩罚向来残酷,会不会……”
梁寒饶有兴趣地看着秦允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回答道:“放心好了,有那家伙在,她应该受不了罚。那家伙可不是一般人,他在巫族也有着特殊的地位,而且他对西园的感情可不一般,定会护她周全。”
秦允禾听闻此言,心中稍安,她微微歪着头,再次回到最初的话题上,她满心疑惑地看向梁寒:“你是大夏的人,身份尊贵,怎么会和他那么熟悉?你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按理说,你们应该是不同阵营才对。”
梁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语气有些冲地说:“别总是以你的眼光来看待别人。不要看谁都是叛贼的样子,这世间的事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再说了,你和他不也挺熟的嘛,你又为何和他有交集?你能和他相识,我就不能和他有交情了?”
秦允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想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只要他不是敌人就好,目前还是先搞清楚状况,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关键。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
梁寒叹了口气,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他看着秦允禾,语重心长地说:“你也别再派人去探查清王府了。我已经替你查看过了,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费了多大的劲吗?清王那个老狐狸,狡猾得很。不过,我还是发现他与北齐来往的信件都被他烧毁了,现场处理得很干净,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而纤札那边,我也仔细查过了,她收到的真的只是一些寻常家书,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你就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秦允禾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不可能,他一定还藏着关键信件,我了解他,他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所有证据都销毁的。我不能就这么放弃调查,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梁寒看着她那固执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啊,真是固执得像头牛。你说有那就有吧,希望你别在这上面栽跟头。还有,我得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估计明天就会在朝堂上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都会为之震动。”
秦允禾满脸疑惑地问:“什么事?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