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禾站在池塘边,望着那绿藻漂浮、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池水,眉头轻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房屋,那房屋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破败而阴森,她不禁再次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缓缓走进房屋,伸手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房门。
门轴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是在抗议着他们的闯入。
梁寒眉头立刻拧成一个“川”字,满脸嫌弃地用手在面前快速扇动着,试图驱散那扑面而来的灰尘,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都什么味儿啊,脏死了。”
秦允禾却似浑然不觉,径直踏入屋内。
脚下的地板在她的重压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哀号,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
她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墙上的一幅画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转头向梁寒问道:“你见过海棠对不对?”
梁寒听到问话,快步走到秦允禾身边,抬眼看向那幅画,微微点头:“还真是她。不过很奇怪,他们走的时候把这里打扫得那么干净,几乎没留下一点痕迹,为什么偏偏留下了这幅画?”说完,他便伸出手,轻轻将墙上的画像取了下来。
就在画像被取下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同时被画像后面的墙壁吸引。
只见一块砖块微微凸起,与周围的墙面显得格格不入。
梁寒好奇地伸出手指,用力摁了一下。突然,一阵低沉的“轰隆隆”声响起,那堵墙竟缓缓移动开来,露出一条黑黝黝的通道。两人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与好奇。
梁寒率先反应过来,他迅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星闪烁。
他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仿佛在探索未知的神秘世界。
随着他的深入,地下室里的火把被依次点燃,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梁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感叹道:“喔嚯,这清王和纤札还真会玩呀!”
秦允禾紧跟其后,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也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分明就是一个地下城,真是藏得够深的。”
梁寒撇撇嘴,随后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我们一间一间地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人沿着通道前行,来到一扇门前。梁寒伸手推开房门,嘴里发出“啧啧”两声:“这卧室装扮得还挺精致的,看来他们在这儿没少下功夫。”
秦允禾却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径直走向屋内的梳妆桌。
她拉开桌子上的抽屉,只见里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钗环,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她又转身打开柜子,里面整齐地叠放着被褥与衣物,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秦允禾眉头紧皱,满脸失望:“什么都没有,不过从这里的布置来看,这里应该就是他们豢养女子的地方。”
梁寒在一旁附和着点了点头。秦允禾不甘心地掀起床上的被褥,突然,她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发现床板似乎有些异样。
梁寒见状,赶忙走过去,两人合力掀开床板,只见床板下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秦允禾缓缓俯下身,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拈起那封信笺,仿佛触碰着极为珍贵又危险的物品。
她将信笺拿到眼前,轻轻吹去上面的些许灰尘,随后展开,微微仰头,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凝重地念了起来:“吾与汝皆知,如今朝堂局势诡谲,木将军手握重兵,其心可诛。吾暗中察之,彼常与可疑之人往来,且于军中多有煽动之语,吾料其不久将举兵谋反,危及吾皇之位、社稷之安。汝乃吾心腹,望汝助我,搜集其罪证,无论真假,务必要让世人皆信其反。事成之后,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吾必不相负。切莫走漏风声,切切。”
她一边念,一边微微踱步,每一步都似在丈量着阴谋的深度,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在寂静的地下城中回荡,惊起丝丝尘埃。
梁寒专注地凝视着秦允禾手中的信件,待她念完,一个箭步上前,迅速伸出手,从秦允禾手中拿过信件,手指不自觉地微微用力,将信纸捏得更紧。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信上的字迹,眼神中起初闪过一丝凌厉,犹如寒星划过夜空,那一瞬间,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似有怒火在燃烧,牙关也微微咬紧,但这稍纵即逝的变化还是没能逃过秦允禾敏锐的眼睛。
紧接着,他又缓缓松开眉头,眼神中的情绪渐渐平复,只是专注地审视着信件。
梁寒看着信件上并无落款之人,眉头再次微微皱起,左手托着右臂,右手拿着信件,食指轻轻敲击着信纸,陷入沉思。
秦允禾见状,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你觉得是谁?”
梁寒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无奈,将信件轻轻放下,摊开双手说道:“也不知是谁写给谁的。这信中虽提及木将军谋反之事,可幕后黑手却隐藏得极深。”
秦允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右手轻轻握拳抬起,在空中有力地一挥:“我们有名单,回去看一下,都哪些将军来过这海棠小院,从中找出那个人。定要将这背后的阴谋诡计查个水落石出。”
梁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挺了挺胸膛,表示赞同。
秦允禾似是不经意地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梁寒,随口问道:“你认识木将军吗?”
梁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歪着头,轻松地说道:“我听说过他的名号,但没见过他。只听闻他在军中颇有威望,却不想如今被卷入这般谋反疑云之中。”
说着,他还轻轻摇了摇头,似在为木将军的遭遇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