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夭看到魔宗长老托盘里摆放着的那熟悉又陌生的拳头大的果子，脸上本来欣喜的表情顿时一僵。
为，为什么？是这个东西？
小悟道果？
为什么是小悟道果！
为什么！
少女双手接过盛放着三颗果子的托盘，心底欲哭无泪，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
“欸，清风，为什么那孩子拿到小悟道果之后表情那么僵硬啊，不是说小悟道果对他们这些低阶修士来说是很好的东西吗？”
螺丝好奇道，她之前在道门时就看到过道门后山禁林里就有生长着这种小果子的果树，只是树上的果实还很青涩，而且个头也很小，所以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东西是好东西，但罗道友，你也知道，万物皆遵循一舍一得的道理，有舍才有得，这小悟道果虽然十分滴珍贵，但味道嘛......却是不敢恭维。”
清风苦涩的摇了摇头，他年轻时也是年少有为的后生，当然也吃过宗门作为奖励派发的小悟道果，那个酸爽，难以用言语形容。
“很难吃？”
“不是很难吃，是非常难吃。”
华发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口感爽脆，品尝起来像是在吃脆脆的史，汁水很足。”
螺丝闻言机魂都精神了不少：“真这么难吃？”
“千真万确，不过果实效果却是极佳，身怀机缘天赋者极有可能从中悟得一丝修炼真谛，甚至可以当场顿悟。”
“不过小悟道果只能吃一次，多次服用不会产生更好的效果，但该难吃的还是很难吃。”
螺丝：emm，不会是难吃到产生幻觉了吧？
应该，不会吧？
“那大悟道果呢？”
“大悟道果倒是没有小悟道果的重重掣肘限制，多次服用也可有所收获，只是效果会逐次递减，一般吃下三颗便不会再有效果，也就是说，大悟道果有三次可以悟道的机会，而小悟道果只有一次。”
“那副作用？”螺丝犹豫着，既然小悟道果有副作用，那大悟道果应该也有吧？
“副作用就是大悟道果比小悟道果还要难吃数倍不止。”
回忆起往事，清风本就混乱的脑袋就愈发难受痛苦起来：“昔日元婴晋升炼虚，受崇阳掌门嘉奖，有幸品尝过一次......味道至今难以忘怀。”
“是难以忘怀还是难吃到根本忘不掉？”
“......难吃到根本忘不掉。”
清风垂首道，“世人皆知大小悟道果的妙用，可真正品尝过其滋味的修士少之又少，尽管古往今来无数修士都曾强调过大小悟道果的难吃弊端，但世间众人还是趋之若鹜。”
“寻常修士多是嗤之以鼻，以为是我等尝过之人编织的骗术戏码，其实根本没这回事。一些理智些的，以为那味道只是普通的难吃，服下一颗难吃的果子，却能收获一次\/三次悟道的机会，完全是赚的。”
但是，只有修士真正自己品尝过之后，才知道，前人所说的不仅没有骗后人，还是往回收敛着说的。
那仅仅只是难吃吗？
那是巨难吃！
刻骨铭心，足以深触意识基底的难吃！
姚夭鼻尖耸动，嗅到这果子散发出来的阵阵芬芳，眼底不仅没有渴求，甚至更加深了对这种奇葩果子的深深恐惧。
此果需以朝露淬火、暮云为皿，在丹鼎中温养七七四十九日方可服用。
为什么要这么复杂？
因为摘下来的果子直接让修士吃，能直接难吃到昏迷！
非得在恒温状态下温养一段时间，果子里的难吃味道才会减轻，降低到不会直接让修士昏迷的程度。
你问姚夭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因为当年她虎！
虎的飞边子！
那是她前世晋升内门之后接取的第二个宗门任务，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洞府里寻到了一株结了果子的悟道树。
贪婪的她张嘴就直接生啃！
然后不出意料的难吃到晕了过去。
事后还是后到的姐姐跟黄樱姐看不过去，担心同门（兼友人亲人）出事，不仅没因为当时的姚夭对两人处处针对而袖手旁观，反而还把她带回了宗门。
但当时的姚夭哪有现在这么聪明，嫉妒心拉满的姚夭还以为是黄樱与姐姐沆瀣一气给她下药迷晕了她，故意坏了她的任务，让她难堪。
极大的加深了姚夭和姚雪儿之间的误解矛盾。
直到很久之后，姚夭从古籍上得知了悟道果的副作用，这段误会才算彻底化解。
尽管这一世的姚夭没吃过果子，可上一世的回味与记忆却原汁原味的继承了过来，姚夭瞧见这果子，就犯怵——即便这三颗果子是经过处理的减毒版本。
“不舒服？”
清冷的声音于姚夭耳畔响起，少女本能的耳垂一红，却后半步，动作微微扭捏。
尹晨夕：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没，只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没有不舒服。”
姚夭频频捋动耳边碎发，这是她紧张时的下意识举动，由于昨夜留下的余韵，她直面晨夕时还会有些不好意思。
“悟道果，很难吃，因为这个？”
黑袍少女垂眸瞧一眼托盘上的三颗小果子，抬眸与姚夭对视，言道。
“你知道这个传说？”
“知道很多，很多。”晨夕颔首，虞姬给她意识里灌了整个数据库的资料。
“嗯，因为这个，不太敢尝试。”
姚夭叹道，转头看向另一边有些闷闷不乐的苏瑶：“我们的奖励，小悟道果，你要不要先尝尝？”
“说好了，这果子巨难吃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死道友不死贫道，姚夭觉得这份荣光她不能独享，得让小队里出力最大的功臣先吃才行。
晨夕就无所谓了，她是死修圣体，又尝不到味道，完全免除小悟道果的debuff伤害。
“嗯，知道了。”
苏瑶平淡地回了一声，伸手接住姚夭抛过来的果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放进两片薄唇之中，重重咀嚼。
“嘶！”
狠人！
“你，不觉得难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