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句狠话,便完美展现了拓拔澜的恶毒!
其阴气森森的口吻,甚至让在场看官也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
不过作为被放狠话的当事人,孟川并没有被对方镇住。
“大战当前,你却口口声声要抹杀同门,究竟是何居心,究竟有没有把宗门放在眼里?”
孟川可不是一个甘心吃亏的主儿。
拓拔澜被怼得微微一滞,但马上就冷哼一声。
“大战之前先解决了你这等废物,省得以后到战场上丢人!”
听得出来,他对孟川的杀心极盛,已经到了完全不加掩饰的地步。
可毕竟余欢还得顾及影响,暗中传音道:“军心不可乱,你若真要和孟川小子打,那就先签好生死状,省得到时候炼器堂借题发挥!”
得到交代,拓拔澜也没含糊,利落翻出纸笔,现拟了份生死状。
签完自己的大名后,他还特意举起文件,冲看官们贴心地展示了一番。
展示完毕,他把毛笔往孟川扔去。
也没说话,就只勾着嘴角,用一种满含挑衅和讥诮的目光看在孟川脸上。
咕噜,咕噜……
不少观众都暗暗咽起了口水。
“这是在玩儿真的呀!”
这一刻,某些本就对拓拔澜心生忌惮的人,都悄悄缩了缩脖子。
虽然大伙一直都知道拓拔澜狠辣,但以往道听途说居多,今天才算亲眼所见。
感慨结束,众人都把目光转到孟川身上。
沐浴众多视线,孟川攥着那支被扔来的笔,却并没有立刻落笔。
深吸口气,他缓缓转过脑袋,直勾勾地看着陶长老的眼睛。
“弟子驽钝,还望长老指点,这名,弟子究竟能不能签?”
此言一出,看戏的都有点傻眼,没想到他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去征询陶长老的意见。
拓拔澜则咧嘴嘲道:“怕了就明说!”
唯独陶长老眼神隐颤,深深地把孟川看了好一阵儿。
“此番决斗和炼器堂、幽冥堂无关,只是你和拓拔澜之间的私人恩怨。既然是私人恩怨,那么炼器堂和幽冥堂当然不会插手,更不会在事后报复!”
换了口气,他特意转向余欢,继续道:“余师弟觉得呢?”
“师兄说得对!”余欢脸上挂笑,一点也不为拓拔澜担心。
在他看来,即便十个孟川一起上,也绝不可能是拓拔澜的对手。
“听到了吗,不会有人替你报仇的!”
拓拔澜更显得意,特意压低声音,用一种几乎只有孟川能听到的音量嘲道。
曹茵明显有点慌了,嗫嚅着嘴唇,似乎是想劝上两句。
可听到孟川平静如常的心跳,看到孟川眼底潜藏的狡黠,到嘴边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而孟川也没再迟疑,果断落笔,在生死状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哈哈……”确认完签名,拓拔澜即刻摆开架势,“准备好去死了吗?”
话落瞬间,金丹巅峰的气势在场中疾速漫开。
不止满地落叶开始盘旋翻卷,连旁边的几顶帐篷也被激得连连摇晃。
“死的不一定会是谁呢!”
孟川岿然不动,任自己的衣摆被对方气势激起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面对他的挑衅,拓拔澜却没有忍着。
下一瞬,就有三条猛虎幻影朝孟川扑了上去。
那是拳风结合灵气凝成的拳影。
三头老虎明明都只是幻影,但每一次腾跃,都会在地上留下清晰的爪印。
“《猛虎拳》竟然被拓拔师兄修炼到了如此境界!”
“完了,只要被虎爪拍上一下,那孟川怕是都要被撕成两段。”
三头猛虎,加上早已挪离原位的拓拔澜,成功对孟川实施了单人包围!
只眨眼之间,孟川几乎所有的退路都被封堵。
“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拓拔澜整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挂在嘴角的残忍悄然换成了得意。
但马上,那份得意就从嘴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愕然。
就见孟川抬手间便将三只猛虎拳影拍散,而后优哉游哉地迈出一步。
这一步明明不大,却在脚步落定后,诡异地出现在了拓拔澜身后。
呼,感受到突然打在耳后的灼热鼻息,拓拔澜浑身一僵。
下一秒,他便回手抡出一拳,试图将贴在背后的孟川逼退。
这一拳落了空不说,反而膝窝还传来一阵剧痛。
他很想站稳身子,可还是哐当一下,跪了下去。
咚的那声闷响,震得所有人心头狠颤。
“是我眼花了吗,跪着的那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拓拔师兄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有人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看客被眼前这一幕看傻了眼,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人群中,有一半都不清楚拓拔澜怎么就跪下了。
另一半则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在孟川脸上。
“好精妙的身法,绝对不是寻常品阶!”
“单论灵气强度,这小子居然能随意碾压拓拔澜。”
“哈哈,孟川啊孟川,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呢!”
在众长老暗中嘟哝期间,孟川也解除自身伪装。
马上,一股比拓拔澜更加滂沱的气势,如潮水般漫开。
凑得比较近的看官承受不住那份压力,闷哼着栽了下去。
“这竟然是元婴境的威压!”
强装镇定的陶长老再也绷不住了。
跪在孟川脚边的拓拔澜更当场变了脸色,突然堆上满面恐慌。
“师叔,救,救我!”
意识到孟川的境界可能已经超过自己,他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勇气。
仰着苍白的小脸,惊恐万状地冲还在发愣的余欢吼道。
听得呼唤,余欢猛然回过神来,想也没想,直接掠身扑入战圈。
曹茵眼神疾闪,却没敢贸然阻拦,只能期待地看向陶长老。
但似乎,陶长老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默默地看着。
孟川自然也注意到了余欢的动作,不慌不慌地伸出右手,摁在拓拔澜头顶。
拓拔澜浑身一僵,余欢也在半道上仓皇停下。
“孟川,你可千万别冲动!”
此时此刻,余欢甚至比拓拔澜还要紧张。
“余长老这话,小子怎么就听不懂呢?”孟川并未把右手收回,用左手指向那张被钉在树上的生死状,“上面的名字,好像不是我逼着拓拔‘师弟’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