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的人都出来了,郑千兰白着脸,慌慌张张地说着。
“她一般下了班就回家的,就算去别的地方也会跟我说一声,今天说要去供销社买点雪花膏,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
“那孩子一向省心,不会无缘无故不回家的。就算临时要出去玩也会先来跟我讲一下的,可今天什么消息都没有,我做的饭都冷了,她还没回来。”
“我去她厂里找她了,可她那个车间早就没人了,有认识她的一个小同志说她今天一下班就走了。”
“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她?”
夏老太摇摇头:“我没见过,我从厂里到家里的一路上,都没见过她。”
江文华也说道:“我也是,没见过她,我跟在老夏后面一路回来了。”
郑千兰:“那她去哪儿了啊?”
夏老太:“不然让公安同志帮帮忙。”
郑千兰:“公安同志让我明天去报案,我已经去过了。”
夏老太:“该死的,那我跟你一起出去找找,她一般去哪里啊?”
郑千兰:“她根本不出去玩,就天天厂里家里供销社,别的地方根本就不去。”
江文华:“会不会是她先回来的,然后给你留了纸条说要出去,结果那张纸不见了?”
郑千兰:“啊?那我回去找找?”
江文华:“我给你问问我妈,我妈这人虽然不爱见人,但很喜欢躲在屋里偷偷看咱们大院的事情,说不定她知道。”
他哒哒哒就跑回去了,没一会出来后,“我妈说今天你是第一个回到大院的,咱夏婶不算哈。”
郑千兰:“不会被人贩子给......”
夏老太突然想起那天郑千兰母女跟她那个狗婆家打架的事,“不会是被你婆家拐走了吧?”
一听这话,郑千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冲回家里拿了菜刀,“我去看看,他们要是真敢绑人,我今天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唉唉唉?”江文华把人拦住了,“你先别拿刀,先去看看,他们要是不放人,你就算拿了刀也打不过他们,还人头落地呢,到时候他们给你控制住把你往外头一扔,门一关,你什么都干不了。”
郑千兰可怜巴巴地求他们,“你们跟我一起去可以吗?如果真的这样,我直接报案,但是我就怕自己门都进不了。我付钱,我出钱请你们,我不会赖账的,我现在就给,我......”
夏老太按住了她的手,“行了行了,先去看看,说不定不是他们呢。”
郑千兰:“我感觉肯定是他们,那几个杀千刀的。”
余艳今天下班的时候,准备去供销社买雪花膏以及一些小零食的。她跟她妈两个人省着点, 两个工人就能活的很好了,不会有什么负担,所以她的想法就是能吃点好的就吃点。
她妈郑千兰倒是有不同的想法,总觉得女儿后面嫁人了肯定有很多花钱的地方,多存点钱以后万一自己小家有什么事情了也不至于口袋空空。
余艳对此表示很不屑。
她妈倒是知道婚前存钱,结果一嫁进去,之前省吃俭用存的钱全让她爸那一家子哄没了,还害死了她这么多的孩子。她妈那些钱要是自己养前面几个姐姐跟她,五个孩子也能养活了,就是稍微吃点苦而已。
结果呢,自己的钱养那一大家子吸血鬼了,孩子被弄死了,最后娘俩还因为实在活不下去只能跑出来生活了。
想到这个,余艳就替妈不值。
所以,省钱干嘛呢,自己的钱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决定她的生死,还不如自己吃好喝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呢。
于是,余艳本来只准备买点饼干的,最后买了很多乱七八糟没尝过的东西。
她从供销社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花了钱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等会她妈要是骂她了,她就塞点到自己口袋,去找隔壁夏婶聊聊天。
跟她妈讲话可没意思了,还是夏婶好,两个夏婶都好。
余艳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被人一个手刀砍晕了,晕过去之前,她心里一片寒意,感觉自己这辈子要完蛋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小房间里,门外的声音非常熟悉。
就是她爹一家人,这种杀千刀的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被绑了起来,所以只好蛄蛹着往门那边靠去,想贴着门听听到底说的是什么。
余父:“那人怎么还不来啊,万一出了变故怎么办?”
余奶:“不会的,就算出了变故,那彩礼我们也不退,反正人给他抓来了,他自己把握不住,跟我们没关系。”
余父:“万一那死丫头去报案,会不会把我们抓起来?”
余奶:“怕什么,到时候事情都发生了,难道那死丫头还能自己到处说她不清白?”
余父:“闹大了人家不要了怎么办?”
余奶:“反正不退彩礼,爱要不要。你去外面看看,别被人发现了。”
余艳脸苍白起来,想到之前说给她找了个好人家的事情,她就觉得今天应该就是想直接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往整个房间看了看,她得跑啊。
她发现这个小房间有一扇窗户没有关,想了想后把把头放在手的附近,使劲去抠嘴里塞着的东西,然后用嘴把绑的绳子给解开了,最后再解开脚上的绳子。
该说不说,她爹家里都是傻子,又抠又傻。都绑了她了,为了到时候不用剪开绳子,打的竟然是活结,她一下子就给解开了,尽管打结很紧,但是也不至于解不开。
她站了起来,只要从上面那个小窗户里爬出去,悄无声息地跑了,谁都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她被绑来过。
很好!
余艳来不及多思考,直接就开始尝试往上面爬。刚钻出半个身体,房间门被人打开了。
“余艳,你个小贱人还想跑?”余父在下面大叫着,随后就开始用手紧紧抓着她的脚踝,想将她扯下来。
余艳心里慌得不行,用力一脚就踹在她爹的大脑袋上,对方痛呼一声还是没放手。
余艳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要杀人了,杀人了。”
她爹家的后门处很少会有人经过,她的呼喊除了邻居,也没人听见,可那个邻居是个比她爹还要恶劣的人,巴不得她和她妈两个人出点什么事,绝不可能来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