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鸾南司。
地牢。
许闲正坐在桌案前,看着苏州录事参军曹瀚和其他几名被抓官吏招供卷宗。
正如仪鸾南司三处提司魏通所言,这世上就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所以不管是曹瀚,还是其他几名官吏,别说交代他们所知事实,他们就连自己小妾的乳名都给交代出来了。
案件跟许闲预料的差不多,苏州空印案牵扯的人很多,牵涉利益更是巨大。
但令人遗憾的是其中并未出现景王和齐王的姓名。
虽然苏州官吏入京后给景王和齐王两人送了礼,但也只是上供而已。
不过截止到目前为止。
许闲已掌握全部事实。
以苏州刺史丁文宇为首的苏州官吏伙同户部金部司官吏,用苏州空印账本造假账这件案子,肯定是没跑了。
“许哥。”
赵福生冲了过来,“现在除苏州刺史丁文宇之外,所有苏州官吏都被我们给抓了,仪鸾北司的人也都被我们给捶了,现在整个上京城都乱套了。我们的人已经全部撤了回来,仪鸾北司疯了似的到处找人呢。”
许闲淡淡道:“丁文宇不着急抓,我们抓的越晚,他肯定越慌,不过你们给我盯好他,千万不要让他给跑了。”
赵福生应声道:“没问题,接下来我们有什么计划?”
许闲沉吟道:“既然我们已经将上京城搅了个天翻地覆,自然不能让景王和齐王太舒服了,你现在派人放出风声,告诉齐王人是仪鸾南司抓的,但不要透露我的身份,然后再向景王放出风声,就说我假扮仪鸾卫查案,将苏州官吏给抓了,他们两人必然都得上套。”
“到时候此事闹到陛下面前,他们两人肯定有危机感,要赶紧凑足军费,等他们军费凑足了,我姐夫好重新接管监国权,景王这监国体验卡时限不能太长。”
此话落地。
赵福生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夺笋呢!
赵福生都替景王和齐王两人感到心疼。
许闲真是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景王和齐王两人强势了一辈子,跟太子斗了一辈子。
没想到如今竟是折在许闲这个纨绔手中了。
赵福生都无法想象,齐王看到坐在仪鸾南司主位的人是许闲时,该是一副怎样的面容。
“是!”
赵福生拱手,随后踱步而出,“我现在就去办。”
赵福生走后。
许闲便在仪鸾南司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他现在得养精蓄锐,明日还得给景王和齐王一个惊喜呢。
既然他们钱掏的这么费劲。
许闲说什么也得帮他们一把。
......
翌日。
清晨。
整个上京城都处于极度混乱中。
大街上到处都是搜查的仪鸾卫。
但苏州入京述职官吏中,除刺史丁文宇外,所有人都被仪鸾卫给抓了,而且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令执掌仪鸾卫的齐王,怒火中烧,怒不可遏。
这假冒的仪鸾卫,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简直是骑着他的脖子拉屎。
齐王坐在仪鸾北司前堂木椅上一夜未眠。
号称无所不能的仪鸾卫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与此同时。
景王从仪鸾南司外踱步而来。
“老三!”
景王踱步入厅,扯着嗓子高喊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苏州来京述职的官吏,怎么全都被你仪鸾司给抓了?你有什么计划跟我说,现在监国的是我而不是太子,你看看这夜上京城都被你搅扰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老爷子若是追问起来,你让我怎么交代?”
景王睡觉有个习惯,不习惯被人打扰。
所以苏州刺史丁文宇在景王府坐了半宿,这才将景王盼出来。
景王听闻苏州官吏都被仪鸾卫抓,一脸懵逼。
他都没搞明白,齐王为何搞这么的动静,而且一点都没跟他商议。
这可不像齐王的性格。
他永远都是谨小慎微,绝对不当出头鸟的。
齐王站起身来,眼眸血红,“你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呢!”
景王面带疑惑,“不是老三,你这是冲谁啊?”
齐王解释道:“二哥,我若是说此事与我无关,人不是我抓的你信吗?”
“你快别闹了。”
景王摆了摆手,那是一个字都不信,“整个上京城,就你有节制仪鸾卫的权力,除你之外还能有何人?而且现在我是监国王爷,上京城有人搞出来这么大动静,本王能不知道?”
齐王面带无奈,“二哥,此事真不是我干的,那伙人不但冒充仪鸾卫,而且还将我的人给打了!苏州官吏是当着我仪鸾卫面抓的!”
景王眉头紧皱,问道:“老三,此话当真?”
齐王重重点头,眼眸坚定,“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吗?”
“那就怪了。”
景王站起身来,疑惑道:“在上京城,谁有胆子冒充仪鸾卫?这不是不想活了吗?再者说,他们劫持苏州官吏作甚。”
齐王摇摇头,“我想了一夜都没想通。”
景王起身离开,“老三,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时间来不及了,你好好想想,我一会再来找你!”
齐王焦急道:“二哥你别走啊!”
景王刚刚离开。
仪鸾北司一处提司廉钰轩从堂外冲了进来,焦急道:“王爷!卑职查清楚了!”
齐王瞪大眼眸,焦急道:“谁!究竟是谁胆敢冒充我仪鸾卫!”
廉钰轩急忙解释道:“那些人不是冒充的,抓苏州官吏,殴打我们的仪鸾卫是仪鸾南司的人!”
此话落地。
齐王先是一愣,而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哎呀!”
“糊涂!真是糊涂!”
“他们竟然给本王玩了一手灯下黑!”
“本王带领仪鸾司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家雀给啄了眼睛。”
廉钰轩也有些懵逼,“不过王爷,仪鸾南司有抓捕官吏的权利吗?如果仪鸾南司既能抓人,还能监察我们仪鸾北司,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齐王冷哼,“皇上想起来一出是一出,谁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廉钰轩解释道:“可是王爷,卑职已经打探过了,仪鸾南司来了一个新任镇司使,所以抓捕苏州官吏,殴打我们仪鸾北司仪鸾卫的命令,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命令!”
“这新任镇司使,根本就没拿我仪鸾北司和王爷你当人啊!即便他们是奉陛下之命办案,那也得通知王爷您一声吧?他不知道您执掌仪鸾北司?他不知道怡香院是您的地方?他这么做,不是打您的脸吗?此事若是传出去,今后您这脸往哪放?!”
“砰!”
齐王怒拍桌案,“狂妄!一个新来的仪鸾南司镇司使凭什么有抓人的权利,凭什么敢打本王的人!?给本王将仪鸾北司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本王倒是要看看,如今上京城除皇上外,还有谁敢不将本王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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