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伯父，我的话你不信，去信外人做什么。”
商浮父亲故作一副痛心的样子看着商残序。
商残序定定看了几眼商浮和伯父，看他们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眉头紧皱起来，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给过你们主动承认的机会了。
他使了个眼色给艾淮，艾淮立马会意，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在茶几上。
商浮和他父亲一齐看过去。
等看完之后，他们心中一惊。
“这哪来的，小序。”
“堂哥，你这是做什么？！”
商浮上前就想把这段监控删掉，幸好被艾淮及时拿了回去。
又点开了一段视频。
里面是行车记录仪。
“小序你……”
无论如何商浮父亲都没想到这件三年前的事会被自己外甥揭穿。
“伯父，你知道商浮当初撞死的是谁吗。”
商残序不该再去看手机上的视频，看一次他的心就跟被刀割一样。
“不过就是一个中国女人而已，堂哥，你看看你姓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算什么。”
商浮已经气急败坏，记忆中的堂哥虽然与他并不熟，但也能讲得上几句话。
“你们知道撞死的中年女人是我女朋友的母亲吗。”
他的这句话掷地有声，深深震在在场每个人心中。
“你…你说什么？”
商浮父亲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当初他得知自己儿子开车撞死人了，他只是简单调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只不过是在国外有点小钱，比不上他们家，幸好是撞死，为了不让自己儿子坐牢找了很多人帮忙。
“那是我女朋友的母亲，伯父，”商残序哽咽着从喉咙里讲出这句话来，“你知道我当时得知是商浮的时候有多痛苦吗？”
“不…我们不知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年……”
商浮的父亲还想让商残序看在血缘关系的面子上，这件事就此了过，自己的儿子和侄子的女朋友哪个重要他还是拎得清。
“爸……”
商浮听到他当初撞死的是自己堂哥女朋友的母亲的时候，生怕自己父亲一时糊涂，真要惩治自己。
“我多给她一些赔偿你看行吗，小序，三年了，都入土为安了，就不要再去打扰了。”
商残序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伯父，明明印象中自己的伯父对人极好，从前扶持过自己家，为什么偏偏在自己儿子身上一直擦屁股，现如今一桩血淋淋的人命在这，竟开始无脑维护自己儿子。
“伯父，你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伯父了……”
商残序不想再说话，起身离开。
商浮父亲还想拉住商残序，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商叔叔，太过溺爱自己儿子只会给您带来麻烦。”
祝岁聿跟着站起身，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
一下子，客厅里只剩下低着头的商浮和他父亲，母亲一如既往地选择沉默。
“爸，堂哥他不会……”
商浮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他赶忙抓着自己父亲的手臂。
“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儿子，别担心。”
商浮父亲安慰着商浮，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呢？但是没有办法，那是自己儿子，不是别人，他三年前已经走错了，现在只能错到底。
商浮母亲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看着眼前的父子俩面无表情。
她对他几十年没有感情，她不过是一个被送去联姻当作商品的人而已，三年前那件事她知道，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些会被揭穿，会公于天日。
如果问她对自己儿子没有感情吗？
她没有，她一点都没有，她恨透了商家，如果不是商家提的联姻，她也许现在正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去哪。”
“回房间。”
她刚起身就被他叫住，还是一如既往令他讨厌，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别人口中的待人友善，要是知道这些事恐怕会大跌眼镜吧。
自己这侄子大义灭亲干得好啊，她来助他一把吧。
……
商浮那边焦头烂额，商残序这边死寂沉沉。
车上，商残序已经二十分钟没有讲过一句话了。
一边是自己心中待人不错的伯父和堂弟，一边是自己的前女友，还爱着的人。
他就像一块秤砣，站在天平的中间，无论在哪一边都会让他很痛苦。
“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是自己父亲。
“喂，爸。”
“小序，一定要这么做吗？那是我弟弟……”
父亲似乎哭过一遍了，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您和妈曾经怎么教我的记得吗？那时候看电视，也是这么一个场景，我说我心疼反派，他不是故意的，你们当时立即严肃起来，说他杀人罪有应得，不论什么原因，这都是不对的，现在碰到这样的事您……”
商残序没有说完，他捂着脑袋，最近发生的事让他不时头疼，再经过今天这样，感觉要爆炸了。
“没有一点点余地吗，我知道这事是他们不对……”
他又何曾不清楚这件事哪边对哪边错呢？可那毕竟是自己亲弟弟，自己唯一的弟弟，他父母去世得早，现如今只有自己弟弟还在。
“爸，别管这件事了，我主意已定，这边是我伯父您的弟弟，那边是她的母亲，她才二十多岁，一天之内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又失去了母亲，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商残序哽咽着讲出来，他红着眼，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看着格外消沉。
“好……”
最终电话那头妥协了。
如果自己父亲还在，或许也会像小序这样做吧，他记得自己父亲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如果他能看见的话……
“明天开庭，律师函已经发给了商浮，确定好了吗，商残序。”
艾淮已经一切都做好了，他抬头看向商残序。
他点了下头。
第二天开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庭，商浮的父亲做了很多准备，想尽办法给自己儿子洗罪开脱。
商残序这边的律师直接拿出了商浮运输毒品的证据，一下子商浮的父亲，瞪大双眼，不敢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儿子会去触碰毒品，这是他对自己儿子的最后一条底线。
不过他很快找到了漏洞，律师很快会意辩解起来。
突然这时候，外面有人声称有证据交给商残序。
商残序打开一看，又一桩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