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美人一事,热点攀升成寻找泽王妃。
百花城瞬间由原本的小声议论,变成人声鼎沸。
“原来泽王身边每日蒙面的女子,乃泽王正妃。”
“怪不得王爷日日亲自出门寻找。”
“是啊,听说整个南辰都被王爷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人。”
“一国亲王王妃,天子儿媳,在咱们南辰失踪,会不会惹来战事啊。”
“肯定会啊,我今日在南辰边境鱼山镇,看见了大批皇都军队。”
“这可怎么办啊?打起仗来,我上有老,下有下,怎么逃啊?”
“逃什么逃?能逃去哪里?应该祈祷快点找到泽王妃,免除战事。”
“是啊,咱们也睁亮眼睛,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劫持了告示上的蒙面美人。”
“哎,也不知道哪些个该死的,害苦了咱们老百姓。”
……
祁司南听着楼下义愤填膺的话语,百思不得其解。
泽王明明是要削弱曲焰兵权,才布局整个南辰。为何他帮助掳走女子,嫁祸曲焰,泽王反倒不接受,还亲自解救了那群女子。
摸不清泽王想法,让祁司南的心里很不安,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
温瑶玥在上次的茶摊喝茶,听着百姓之言,抬头看向对面独属于富人喝茶的二楼茶楼里,坐着的祁司南,轻笑。
祁司南不经意对上温瑶玥肿眼泡里的眼眸,仿佛看见了他费力寻找的温美人,片刻失神,被百姓中一声壮汉的高喝,拉回思绪:“我肯定以死保护好我媳妇。”
“我也是!”
……
男人们一声声的竭力发言,不仅宣誓着他们的血性,更昭示着他们的爱和责任。
祁司南陡然惊坐而起,是啊,泽王对泽王妃,是有爱和责任的啊。
“不好了。是曲将军抓了泽王妃。有证人站了出来。”
本就人人自危的百姓,顿时沸腾了。
街道的尽头,一个女子高喝:“我在曲将军家做婢子,亲眼见过泽王妃被扣留。虽然曲将军对泽王妃礼遇有加,但限制了泽王妃行动,至今扣在曲将军府。”
一百姓惊呼:“我认识这做证的女子,正是一月半前,被余大夫救的女死囚。当时余大夫为了救这女子,还跟着入了大狱。后来是祁王平反了这桩冤案,释放了这女子和余大夫。”
另一百姓道:“我也认得这女子,当时知府差役压着她从医馆走到府衙时,我们好些人都看见了。”
“是啊,这事一月半前闹得大,齐王又出了手,曲将军也为了表示仁德之心,便收留了这女子进府为婢。”
“所以,这女婢真的在曲将军府待过,说的自然也是真的。”
许多百姓开始气愤:“曲将军就算贵为将军,也不能拿我们整个南辰百姓的命,不当回事啊。”
“没错,齐王早说过,曲将军的军队,都是咱们纳的税养着呢?凭什么不把咱们百姓的命当回事?”
……
祁司南看着浩浩荡荡的百姓们纷纷涌向曲府,他的心里更加慌乱。
泽王布局了整个南辰,绝不是只要曲焰一人交出泽王妃,而是整个南辰。
身边的随侍道:“世子,刚刚来信,全南辰的人,都在声讨那个抓了泽王妃的人。”
祁司南后背浸湿,找泽王妃的风,吹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面对的将不仅仅是军心,还有民心。
他自诩聪慧,却不得不承认泽王燕寻安心思谋虑之深远,远在他之上。
但凡他一开始想远一点,就该在曲焰军队大骂他父亲时,便应出面解决,而不是顾忌民心是否会对曲焰松动,而选择了漠视。
曲焰查看完有关于寻找儿子消息的最后一封文书,怒得将一桌子书件,全部掀翻:“十多日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的枫儿到底在哪里?”
身边副将也很痛心:“咱们的将领,能指挥千军万马。咱们的兵,能打退任何想要占领南辰的人。可就是玩不过这些藏人,下毒,蛊惑民心的阿赞小人啊。”
曲焰头发越近花白:“你我皆知,是祁冰鉴和他那个同样伪善的儿子,劫走了我唯一的儿子。可没有证据,我若冒然带兵围了祁家,恐又会像之前死了八个儿子那般,反被南辰百姓围困,最后又是不了了之。”
副将一肚子憋闷,真想拿着刀剑去厮杀一场。
门外急报:“将军,大批量百姓,堵在了咱们府门口,正打砸府门。”
副将大骂:“一群愚民,咱们够憋屈的了,还敢来打骂。”
曲焰不怒,反而是欣喜:“是不是我儿子做了什么事,激怒了百姓?”
毕竟他一直憋着什么也没做啊,那肯定是儿子做了。
“我枫儿在哪,在哪?做了什么都没关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去跟百姓们赔礼道歉。”
曲焰一连压抑了十多日的情绪,终于释缓,喜上眉梢。
那急报军回禀:“不是,是今日午时,满城突然传出是您劫走了泽王的美人,而那蒙面美人,乃泽王正妃。
泽王已经大军压境,百姓们怨怪是您要挑起战事。且南辰其他城、镇、县、乡的百姓,都在往咱们这里涌来。”
副将大为震怒:“放他娘狗屁!”
曲焰颓然落坐:“不是枫儿闹事。那枫儿,在哪儿呢?怎样算计我都行,别藏着我儿子不放啊。”
副将拿起手边双锤:“老子去拼了。”
“站住。”曲焰威严中透着沧桑:“咱们入局了。”
副将不解:“入局?又是祁冰鉴那个阿赞小人。”
“不,是泽王布的局。”曲焰的参谋军师进来,“将军,泽王的局,破不了。”
曲焰苦笑:“没事,祁冰鉴也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