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郡王的小厮东来,已经跑第三趟了,见岁姨娘门内动静停不下来,急的跳脚。
“郡王爷,您该上值了,再不走就错过点卯了。”
然而一门之隔,床榻之上,却是另一番纠缠。
谢岁岁香汗淋漓,媚眼如丝,看着在她身上的男人,娇媚声音带着颤音。
“郡王爷,您再不走,要迟了。”
“迟便迟了,难不成还敢有人找本郡王的错处?”
李舜声音暗哑,掐着谢岁岁的细腰,发狠道:“你这个小妖精。”
谢岁岁痴笑两声,声音清脆如银铃,格外动听。
纤手在男人胸口画圈圈,委屈抱怨道:“明明是王爷自己把持不住,倒都成了我这个小女子的错。”
“若不是你勾缠,本郡王早起了身。”
谢岁岁哼了一声:“你今晚上都不来了,还不准我早上留人。”
疾风骤雨终于停歇,李舜起身,捏了捏她的鼻子:“明儿再找你算账。”
李舜穿上衣服,从床榻上下来。
“有本事您今晚找我算账。”谢岁岁掀开帘子探出头道。
李舜回头:“胡闹。”
谢岁岁也裹着衣服下来,抱着男人蜂腰道:“您答不答应嘛。”
“你真是一日都离不开我,明儿再来看你,乖。”
谢岁岁当了李舜宠妾三个月,知道李舜其人,当朝太子第二子,少年郡王意气风发,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今晚说不来了,就是不来了,她再歪缠也没用。
这才收回了手,对着门外跳脚的小厮和丫鬟道:“你们进来伺候郡王爷梳洗。”
随着话落,门被推开。
李舜将谢岁岁轻推回帐中,将帐子拢了拢不悦道:“衣服穿好了再出来伺候我。”
谢岁岁才不伺候,她躺了回去:“方才我不是已经伺候了郡王爷吗,怎么还要伺候,我都没力气了。”
“真是不像话。”
李舜笑骂一声,也不再管,丫鬟已经到了近前。
谢岁岁名义上的贴身丫鬟,肤白貌美的楚月华举起手中帕子道:“郡王爷,净脸。”
李舜瞬间温柔许多,俯身配合,还温声问:“这些不必你做,日常缺什么,便让岁姨娘给你置办。”
“月华什么都不缺。”
谢岁岁在帐内看的来气,翻了个身,索性背对着面前两人,来个眼不见为净。
还让她来置办,她倒成了个丫鬟的丫鬟了。
谢岁岁本是江南富商嫡女,从小立志接管家业,再招个儒雅俊朗的赘婿,满足她一爱钱,二贪色的人生爱好。
人她都物色好了,就是距离谢家不远的俊朗秀才,她也将那俊朗秀才迷的神魂颠倒,就等她及笄,就将人收入囊中。
哪知道三个月前,东城郡王的突然驾临,打乱了她的人生步调。
原因就是,她家采买的一个丫头,是郡王爷的恩师之女。
这楚月华父亲犯了事,被几番发卖,沦落到江南,好巧不巧被她给买了当贴身丫鬟。
这不,被寻上门来,谢家不敢惹事,自然乖乖将人送上。
哪知道李舜还看上了谢岁岁。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虽富却卑贱,哪敢跟皇孙较劲,被看上,谢家也只能将谢岁岁一并送上。
谢岁岁原也以为,是自己的美貌将李舜迷的神魂颠倒,可上了京城,李舜将楚月华依旧安排成她的丫鬟,还让她好好照看,不得暴露楚月华真实身份时,才知道,她竟然是个挡箭牌。
谢岁岁虽是商人之女,但自小也是父母宠爱,被当挡箭牌,心里自然有气,但气能怎么样,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白白受了这气。
且都入了这郡王府后宅,为了能好好活下去,她还得能屈能伸。
半晌,外间没了动静,李舜已经走了。
谢岁岁才喊自己真正的贴身丫鬟:“花果,伺候我起身。”
长着一张小圆脸的花果,快步过来,帮着掀开了帘子,看一眼谢岁岁身上的红痕,就羞红了脸。
低下头说:“岁姨娘,天还没亮呢,您再睡会儿。”
“我倒是想睡,但能睡吗?赶紧的。”
花果应了一声,赶忙去外面叫二等小丫鬟送洗漱用品和衣服进来。
院子里忙乱起来,谢岁岁站起身,瞥了一眼李舜走后,就站在旁边不装了的楚月华。
皮笑肉不笑的道:“月华姑娘快些回去歇着吧,我可用不起你伺候。”
“那我先离开了。”
楚月华瞥了眼谢岁岁,转身就走了。
谢岁岁:?_?
“我迟早把你赶出去。”谢岁岁哼了一声。
随后就坐在了梳妆台上,从妆奁最下方拿出一个小瓷瓶,往手心一倒,发现就剩下了两颗。
蹙眉将一颗塞回去,另一颗放进了嘴里。
“这避孕丸子,就剩一颗了,得赶紧补上。”
她年岁尚小,自小身边的教养嬷嬷就告诉她,女子不宜太早生产,轻则伤身,重则一尸两命。
谢岁岁爱惜自身,可不敢冒险,但因为楚月华的原因,李舜来的勤,一月有半月都在这,连续三个月下来,她的避孕丸子吃的差不多了。
吃完了,谢岁岁照镜自怜了一番:“你这般美貌,可惜只能当个妾。”
花果进来,知道自家姑娘又自恋了。
不过谢岁岁也实在貌美,这东城郡王后院甚至整个京城,都难找出第二个能跟谢岁岁比美的。
楚月华也生的不俗,但寻常美人和绝色佳人,不可同日而语,谢岁岁是一眼看去,能让人心生恍惚的那种美。
没办法,谢岁岁的爹就好个颜色,所以也不顾谢岁岁的娘早就嫁了人,强取豪夺的娶了来,随后生了谢岁岁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女儿。
“姨娘,该洗漱了。”花果提醒。
谢岁岁点头,催促起来:“快快,别去迟了,让郡王妃找我错处。”
一阵兵荒马乱梳洗完毕,谢岁岁又肉疼道:“花果,将我前日新得的珊瑚珠串拿来。”
没办法,郡王妃善妒,初来乍到时,不知详情,吃了两次亏,后来就摸清了郡王妃的路数,为了免受其害,只能送礼了,谁让她有钱呢?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郡王妃也不例外,拿人的手软,收了她的东西,郡王妃总会手下留情。
花果也心疼:“姨娘,这三月,您都送多少了?”
谢岁岁一想肉疼道:“是啊!心疼死我了,这李舜来一回我就要送一回,得亏今晚不来了,我明天能省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