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禁闭,便不能承宠的事,谢岁岁知道,其他院子也知道。
这不,谢岁岁一被罚,都纷纷热闹了起来,兴奋的跟过年一样热闹。
谢岁岁被罚禁闭不能出自己院子,但花果是丫鬟,还要去厨房和各处走动,自然是能出去的。
花果又擅长打探消息,回了平安院的时候,就将这些事说了。
“那芳姨娘不知道多高兴,还让伺候的丫鬟找自己的新衣裳,蝶姨娘也找出了自己的漂亮首饰,最过分的是月姨娘,这会儿都亲自在厨房给郡王爷做核桃酥了。”
这是谢岁岁被关禁闭了,这几个就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谢岁岁正提着笔抄写女戒,心里也不畅快,让她拿着笔算账可以,但写这些她看一句气一句的女戒,却怎么都心里不痛快。
索性放下毛笔不抄了。
“等晚上郡王爷回来,便知道是谁赢了。”
又道:“不抄了,我做做样子,你找机会出去一趟,让咱们铺子找两个字迹秀气的小娘子,帮我将这女戒给抄了。”
“姨娘,这样糊弄,万一被郡王妃知道了,岂不是又要罚你。”
“我说是我抄的就是我抄的,她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谢岁岁就准备糊弄了。
这种小事,花果一向是听谢岁岁的,只能答应一声,准备一会儿出去帮谢岁岁将这件事办妥。
……
到了下衙的时间,李舜回了郡王府。
李舜与别的花天酒地的王侯子孙不一样,一向洁身自好恪尽职守,在外人看来还有些无趣,从来都不去那些烟花柳巷,下了值就回府。
他办差事又办的漂亮,时常被陛下夸奖,这也是太孙将李舜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成眼中钉的原因。
李舜除了实在不爱去那些地方外,自然还有其他原因,不出去,就不会跟各路官员接触,没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而他表现优秀,自然会被陛下看中,他越是优秀,便越是衬托的太孙没用。
“今日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李舜一边净手,一边询问。
刘管家早已经候在了旁边,这便是有事发生。
刘管家回答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早上请安的时候,岁姨娘被罚了。”
崔氏罚后院妾室也不是第一次,刘管家按理也不该将这样的小事说出来,但这不是李舜对谢岁岁不一般。
那刘管家自然也就更上心一些。
“被罚了。”李舜动作一顿问:“惹事了?”
刘管家便道:“郡王妃的给岁姨娘的罪名是,岁姨娘狐媚郡王爷,让郡王爷不去其他妾室房中,还说岁姨娘违背了祖宗礼法。”
李舜一听就生气的将擦手巾丢进了水盆里。
“本郡王去了岁姨娘的院子,错了也是本郡王错了,罚岁姨娘做什么,违背祖宗礼法,真要说违背祖宗礼法,那也是……”
后面不满的话,到底对着下人,李舜没说出来。
以往崔氏做这些事,李舜虽不甚满意,但还是顾虑正妻的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由着崔氏罚了人,便不去那一处妾室院中,全了崔氏的郡王妃的颜面。
但自从崔氏对姜侧妃腹中孩子动手后,李舜虽然顾虑的多,再加上孩子没有真的出事,没废了崔氏郡王妃的位置。
也没打算容忍了。
在李舜看来,这是做什么,他喜欢谁,就要罚谁,到底他是郡王府的主人,还是崔氏做主。
刘管家自然知道李舜这气是冲着郡王妃,也不敢多说,只老老实实的继续汇报:“这罪名,岁姨娘也不肯认,反驳了郡王妃几句,郡王妃辩不过,就用以下犯上的罪名,罚了岁姨娘抄写百遍女戒,又禁足七日。
不过岁姨娘是个知道变通的,下午便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出了府,还找了几个字迹秀气的姑娘帮忙抄写。”
听了后面的话,李舜心情又好了起来。
“这惯常就是个不吃亏的,口才倒是厉害,崔氏都不是她的对手了,还敢私底下阳奉阴违,岂不是要闹上天。”
刘管家含笑不语,心想,这能闹上天的底气,可不是谁都有的,还是因为李舜宠爱。
李舜道:“想来今天一天,她委屈坏了,我本就答应这三日都去她的院子,今儿才第二日,我可不能食言而肥,便过去瞧瞧。”
“是。”刘管家笑着站在了一边,目送李舜带着东来去了后院。
心想:今晚这一去,郡王妃的脸面便是真的没了,日后那禁闭也是形同虚设。
不过,刘管家只是个下人,不能评断主子的对错,只做好分内的事。
李舜的动静,这晚上可是人人都盯着,都认为谢岁岁被关了禁闭,其他人的机会可就是来了。
哪曾想,李舜还是去了谢岁岁的院子。
不说其他妾室是什么反应,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崔氏院子的时候,崔氏直接就砸了一个杯子,又有一个丫鬟受罚。
……
李舜进入谢岁岁院子的时候,阻止了丫鬟禀报,悄无声息的就进了谢岁岁的屋子,然后就看见谢岁岁坐在小书房的桌子后,正捏着毛笔,一脸苦大仇深的抄写东西。
等他走到了桌案前,谢岁岁都没抬头,低头一看,白纸上赫然是女戒,只是三句话写错两句,唯一对的那句,好似带上了主人的怨气,字写的也不像样。
李舜看了便想笑。
谢岁岁猜不到李舜今晚到底来不来,这样子总要做一做,于是就掐着点抄写,但越写越心烦,自然没多认真,才会三句错两句。
此刻见一片阴影挡住了视线,便不耐烦道:“花果,你挡住我烛光了,我还怎么抄写,赶紧往旁边站站。”
“赶紧别抄了,就你这抄的,拿着去交差,准又要被罚。”
谢岁岁这次还真没发现是李舜,主要写字低着头,院子里又没声音。
这忽然听到,她先是心里吓了一跳,随后便开心的放下了毛笔,冲了过去。
“二郎,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李舜伸出手将人接住,挑眉问:“怎么,以为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自然不是。”谢岁岁在李舜怀里扭成了麻花,期期艾艾的道:“我被郡王妃罚了禁闭。”
“罚了就罚了。”李舜不在意道:“你关禁闭不能出去,我进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