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打了个哆嗦,总感觉下面有些不正常的东西,让他浑身不舒服,刚才就是飞到这上面就突然浑身发软变回了原型。
要不是山主眼疾手快落在凸起的岩石块儿上,他们应该掉下去躺板板了。
平日里山主也不怎么动用灵力,毕竟他已经堕魔了,灵力和魔气随时都有可能搅碎他的肉身,先前魂魄已经搅碎了一次重聚,现在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他也是知道崔钰秘密的人之一。
青鸟体内带有上古神兽血脉,而那神兽恰好做过神灵的坐骑,随她征战四方,跨过时间与空间的裂缝。
因此作为后代的他虽然血脉稀薄,但肉身也拥有了一丝时空法则之力。
在眼睁睁看着崔钰死于天劫后,他没有急于自杀殉葬。而是靠着契约关系察觉到了一线生机,催动秘法寻到了重新凝聚魂魄的崔钰。
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他终生没有进阶的可能,成不了神兽,只能永远停留在灵兽的阶层。
但他不悔。
山主勇敢飞,青鸟永相随。
“山主啊,要不我们还是上去吧。”青鸟缩了缩自己肥嘟嘟的身子。
“不行。”崔钰摇了摇头,“徒儿让我在原地等她。”
青鸟吧唧嘴,碎碎念着,“算了吧,这犄角旮旯,虞丫头能找到才怪,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也得好好照顾自己了,不然年纪大了容易老寒腿……”
一大把年纪,老寒腿……
被明讽老的崔钰很想把他嘴里吃的谷子全给倒出来,白喂了。
在九尾天狐里,他只能算刚成年,现在正值壮年呢!
偏偏青鸟还不知道,继续叨叨个没完,冰凉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脖颈,让其被迫停止了哔哔。
看看,看看,他急了他急了!
“算了,我不说了。”青鸟低垂着脑袋,扒过一旁柔顺的发丝当铺盖,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珠子。
“不说也好,反正没一个字是我爱听的。”崔钰皱眉。
一人一鸟开启了长达五秒的冷战。
还是青鸟率先耐不住寂寞,“虞丫头能找到你才怪呢,这小秘境这么大,她……”
还没说完,头顶就传来了少女的呼唤。
“师尊?”
被打脸的青鸟不笑了,他天生就不爱笑。
虞昭趴在悬崖顶,往下方望,只能看见站在角落的崔钰,和伪装成长毛怪的青鸟。
“这里的气息有些古怪等一等,我找找有没有绳索,我拉你们上来。”
青年的俊颜无双,只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一旁是沈玉琢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眼里的情绪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到不解。
虞昭的师尊……
竟然真的是那位堕仙。
但转念一想,此刻的他还没有堕魔,还有救。
可为何上一世他在虞昭身边没有见过他呢?
两人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此刻的崔钰也在看沈玉琢,也算是无意识中帮了他的忙,助他重生。
一想到那情魄,崔钰白纱下的眼眸就有些异样的情绪。
沈玉琢为什么会和徒儿待在一起呢,他们什么关系?
碍眼。
两人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适。
无数的疑问藏在了心底。心底还夹杂着一点杀意,最重要的是,他跟天界的那帮人是一伙的。
那帮伪君子都该死。
他更加不会让徒儿的周围有任何的雄性生物,连魔君他都想办法给堵回去了,眼前的少年就更不可能了。
得想想办法。
他无意识的揪着手边的东西,青鸟被揪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要秃了,虽然最近一直在掉毛。
悬崖上的虞昭翻弄着储物袋,终于是翻出了一根绳索,急忙抛了下去。
“师尊快抓紧,我马上拉你上来。”
青年抬眸,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眸,浅色的眸子只能看见他,隔空对视的一瞬间,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
就在他抓紧绳子,虞昭准备大展身手将人拉起来的时候。
悬崖底下传来一声怒吼,似杜鹃啼血,哀鸣的声音回响。
一道灵光翻开,而后暴躁的宛若炸开炉子的铁水。
悬崖上空陡然崩裂,虞昭趴着的部分龟裂,“咔”的一声响,整块都崩裂了,少女的身形下坠,沈玉琢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却又想收回去。
他对帝君的承诺便是杀了虞昭,只要她死了,他就可以回归天界,一切的疑惑都可以当面对峙了。
可修长的手指还是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墨色的布料。
虞昭脸有些红。
被憋的。
因为沈玉琢揪住了她的后衣领,现在有种毛衣反穿,还被挂着的窒息感。
“沈玉琢……放手!”她声音都有些哑了,脖子好难受,让她下去站着吹冷风都比现在吊着好。
沈玉琢厉声道,“我不会放手的。”
“你要死只能死在我手上!”
虞昭已经说不出话了,艰难的伸出手去掐他的手背,企图让他放手,可少年的手背都被抓烂了,鲜红的血滴在虞昭的后颈上,他都没有移动分毫。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的要夸他两句了,可现在是帮倒忙啊!
要被吊死在这儿了。
刚才那句话落在下方崔钰的耳中,他狭长的眼眸微眯,闪着危险的冷光,果然是跟天界一伙的。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揪下青鸟的羽毛,当做利器划过虞昭后颈,少女迅速下坠,落了满怀。
崔钰拥着咳嗽个不停的虞昭,急忙关心道。
“徒儿没事吧?要不要我现在去吊死他。”
放在青年的眼中,刚才的沈玉琢就是故意的谋杀行为,其他人若是无意,那么他便是故意的。
虞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这温和的师尊竟然当她说,要去吊死别人?
她不死心的问:“师尊,你要……吊死谁?”
“上边那个差点害死你的傻子。”崔钰淡然道。
沈玉琢:“!!!”
他耳朵还没聋呢,当他面说吊死他,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