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面的时候,他的两个主人在一起了,不过并没有人来祝福他们,月色冷清清的,一片萧条。
所有人都找了借口躲避,没有人祝福他们。
直到后来才知道,神灵是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在天界,也许月仙是很厉害的仙人。
可神灵不一样,他们实力强大,有了后代自己便会失去神力,渐渐老去,直到消散。
桂树上的红色绸带迷人眼,风吹呀吹。
红纱漫舞,两道红衣身影相拥。
影轻轻眨了眨眼,在一旁卖力的吹拉弹唱,为了不浪费,将几百桌的东西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忙碌的影,两个主人笑了。
后来真正的小主子出生了。
“就叫墨涟吧,我的孩子,自然是要跟着我姓。”月仙很是认真。
一旁的神灵没有反对,面上带着冰雪融化般的温情,他似乎很紧张,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小主子的手指,他被吓了一跳,浑身僵硬的跟块木板似的。
月仙被逗笑了。
两人抱着小主子很开心,他不懂这小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弱小,很脆弱,跟只随时会殒命的小奶猫似的。
他很想尝一尝她的味道,应该是奶香味儿的。
不过看着咯咯笑的小东西,他最终也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蛋,很软,像是那些刚出生的恶毒兔兔一般。
不过她很乖,不哭也不闹,渐渐的,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好像随时要咽气一般。
终于有一天,黑云压城,雷电闪烁其中,暴雨如注,两个主子出门了,再也没有回来,他每晚都会嗷呜叫着。
摇篮里的小主子的生机却渐渐强烈了。
影会叼着自己的狗盆带给她大骨棒吃,可小东西没有他这般厉害的尖牙,只会嗷嗷叫,他焉巴着脑袋,尾巴也摇不动了。
最终他刨了地洞将恶毒兔兔挖了出来,忍痛献上了自己珍藏的大骨棒,让她们喂养小主子。
幸好她们没有要,只是要了一些月桂树的树皮和月桂花。
小东西也顺利活下来了。
在后来的日子路,影也会蹲在一旁照顾在地上乱爬的幼崽,背着她一起在月宫的最高处嗷呜长啸。
她学的很快,渐渐的她长大了。
出落的亭亭玉立。
但脸上始终没有笑意,像是一具麻木的傀儡,精致好看,却安静的不像是活人。
后来……
神灵发现了躲藏着的他,将他收入了塔里,他被关了起来,他想尽了办法却始终出不去,塔内的神光一点一点的消磨了他的意志。
本来弱小的他本来应该被直接抹杀的,但身上残留了主人留下的残魂之影,那是他们的执念,在等待的同时,他也陷入了迷茫。
那个小东西离开他,会不会死掉。
她只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神灵不会容纳一个血脉不纯的神,半仙半神,神魂也会崩溃,躯壳也会慢慢溃散,也许仙人会接纳她。
可……
万一神灵让那些愚昧的仙人也排斥她呢。
那她就无处可去了。她现在连大骨棒都不会啃,不能像他一般一口吃掉,那她就还只是孩子。
主子说过,她是他的家人,那么小主子也是。
在他急躁不安的时候,主人留下的残魂之影会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安慰他说。
“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选择。”
“神灵不会容她,但是我们会。”
“她以后会拥有许多伙伴,风雨不会一直在,可……爱会长存。”
“会有人替我们去爱她。她本就是从我们的爱意中诞生的孩子。”
“所以……相信她好吗?”
后来终于遇见她了,现在的她是个人族的刀修,坚毅勇敢,自信闪耀,她有了自己的小伙伴。
她眼里会挂着浅浅的笑意,会和自己的朋友打打闹闹,她找到了自己的路,不再孤单一人。
想了想,影仔仔细细的扫了他们一眼,像往常一般,抬起手摸了摸虞昭的脑袋,然后又摸了一遍花染离、冷泉依、沈玉琢。
他们都是乖孩子。
虞昭几人正商量对策,倒是没有在乎那只捣鼓着众人头发的手。
几人对视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
冷泉依从储物袋中取下了一支鎏金狼毫笔,黄纸宛若漫天飞舞的蝶翼,落笔流畅,那墨汁像是活过来一般。
少女周围的墨色圈宛若山水画一般荡开。
花染离也取下了腰间的阵盘,虞昭手指微抬,泛着冰蓝色的冰花阵盘在手中显现,很快不同的阵盘也在同一时间显现。
这种储存式的阵盘只能用一次,本来打算后面用的,可现在只能掏出来使了。
虞昭嘴唇微动,催动半空中的阵盘,最右边的一个阵盘剧烈抖动着,发出耀眼的白光,泛着寒气的锁链宛若灵蛇一般,悄无声息爬上乌卡萨的四肢。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拿着磨盘的手已经被禁锢住了,随后逐渐冰封。锁链寒气所到之处,满地寒霜。
他用力挣扎着,没动一下,那碎裂的冰块便不停的落下。
花染离大喝一声,指尖翻转,阵盘上的符文乍亮,藤蔓从地面窜出,在一瞬间捆住了乌卡萨的双腿。
现在他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了。
现场的寒气蔓延,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呼出的一口热气很快便消散了。
虞昭和沈玉琢在同一时间上前,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眨眼间便出现在乌卡萨的面前。
灵力的剑光直击手臂的关节处,若是正常情况下,必定会削掉整个手臂,可游龙剑仅仅是削掉几块鳞片而已,几丝鲜血溅在白色的衣袖上。
血雾在眼前炸开,少年微愣,大脑一片空白,他僵硬的扭头看向自己的持剑的右手臂。
是相同的地方受伤了。
脑中陡然反应了过来,急急朝出现在乌卡萨背后的墨衣少女吼道:“躲开,这家伙可以反噬!”
他们肉体远不及他厉害,要是动手只能削掉他的鳞片,顶多让他受点皮外伤,可他们是直接断手。
闻言,虞昭眼眸一颤,立马做出反应,挥向乌卡萨头颅的刀刃硬生生偏离了一大半,堪堪砍掉他额角的发丝和一点头皮。
与此同时,她额角传来剧痛,额角炸开一道血花,模糊了右眼。
脑中轰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