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瑛悻悻出去,又听说平阳王妃找自己,蓝玉瑛收拾了一下情绪,便随着来人走了。
听说她方才送了鸡汤给孙子,平阳王妃对她和气不少。
“来,到我身边来。”
蓝玉瑛行了礼,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你这孩子,别光顾着照顾魁儿忘了自己。”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番,“怎穿得这般素净?”
“姑母才去,我……”
“好孩子,你姑母没疼错人,还有你时时惦记她。”夸了她几句,说她孝顺记情。
转身吩咐身边伺候的嬷嬷,“把我匣子里那副镶蓝宝的头面捡出来送给蓝姑娘。”
“王妃,我哪里能拿这么贵重的头面!”蓝玉瑛起身推辞。
平阳王妃拉着她坐下,“你只管拿,我就喜欢你这样孝顺记情的姑娘。那副头面是我年轻时喜欢的,如今老了戴不了,本想留给魁儿妻子的,如今我看你就极好,送给你正合适。”
蓝玉瑛听得一阵激动。
王妃把她心爱的,本想留给孙媳的头面送给自己!
王妃是不是认可自己了?面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平阳王妃细细地看着,嘴角讥讽地牵了牵,很快又压下。
“有你帮我看顾着魁儿,我不知多安心。”
“这是小女应该做的。”低头一脸娇羞。
“好好好,你做得好。”又问她,“方才可是从魁儿房里出来?魁儿在做什么?听说这两日他没怎么出门。”
“表哥正在书房与人谈事。我出来时,那人刚好出来。也不知是什么人,一脸的冷漠,像是那种无情的刀客,把我吓了一跳。”
那人冷若冰霜,连看她一眼都不曾。感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表哥怎会和这样的人接触。
一脸的冷漠,像是无情的刀客?平阳王妃心里便有谱了,那人必是孙子的暗卫。
不知魁儿又让他做什么去了。
“是一个面白无须,个子高高,眉毛还有些上挑的人?”
蓝玉瑛点头,“就是他。原来王妃也认识啊。”
平阳王妃笑了起来,“认识,他是魁儿的手下。”
看来孙子是在做什么机密的事,或者是为五皇子做什么事。这两天才没有出门。
看向蓝玉瑛,想她在季侯府住了很多年,便问她:“我听说季侯府那位田姨娘在你姑母去后病得起不来身,都说她是伤心过度,你姑母在时待她很好?”
蓝玉瑛一听,皱紧眉头,“是何人传的这种消息。还传到王妃这里。”
“消息不对?”
蓝玉瑛点头,“姑母根本就不待见她,也不要她晨昏定省,世子也不去她房中。她平时也只窝在自己的院中,并不出来。估计恨姑母得紧,怎会伤心过度。”
呃?那季侯府怎会传出那样的消息?
“也许是你姑母暗地里对她还不错,你却不知道。”
“小女呆在姑母身边,姑母又掌着季侯府的中馈,一些情况我比别人更清楚。姑母很多事并未瞒我。”
蓝玉瑛怎会让平阳王妃觉得自己无用,不了解情况。
“姑母说当初她并不想带田姨娘进京,本想把他们母子三人留在陪都,可她带着一双儿女到侯夫人面前哭求,说进了京,一双儿女将来婚迎嫁娶,遇到好的人家,也好帮衬府里。这才得了允许跟着进京。”
都说田姨娘老实本分,其实在蓝玉瑛看来,这田姨娘却最是内里藏奸的一个。
“我姑母还说,当年季安澜母孝未满,田姨娘又是她母亲的陪房,本该留在陪都的。偏她哭哭啼啼要跟着进京,说她薄情寡恩。”
平阳王妃没想还有这样的内情。
那看来那位田姨娘对季姑娘母亲也没多亲厚。
从主子那里得了好,主子去了,却留主子一双年幼的儿女在陪都,没想着要留下来替主子照顾,倒迫不及待地跟着进京。
果真是薄情寡恩之人。
她就说这世上所有的妾室都不会对正室有什么感情。还为蓝氏伤心过度?
愚弄外人罢了。
“那既是传出这样的话,必是你姑母去后她真的伤心了,也许你姑母去前对她予了什么好处,或是施以什么恩情,你姑母去前见过她吧?”
蓝玉瑛回忆,“倒也是奇怪,我姑母最不待见她,没想到去前还真见了田姨娘好几回。也不知是斥骂了她还是怎样,回回她从姑母屋里出来,都是一脸菜色。”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
难道蓝氏得知玉蕊这个人,真是从这位田姨娘那里知道的?
那位田姨娘知道玉蕊的死因?
不,不。玉蕊连谁找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就算告诉了田姨娘,田姨娘也不知玉蕊背后的人是谁。更不会知道玉蕊是谁人灭的口。
蓝氏估计是得知了玉蕊这个人,想着前事,便来套自己的话。
平阳王妃有些懊恼,当时下手还是太早了。若在两家订下亲事才动手,魁儿也不用在热孝期去季侯府提亲。
不过若不除了蓝氏,蓝氏还是会用玉蕊来威胁自己,不让魁儿娶季安澜。
倒也是死不足惜。
只是凭白耽误了魁儿。平阳王妃心头暗恨。
又细细地问了蓝玉瑛几句,平阳王妃便决定再增派人手去盯着那位田姨娘。
不管是不是田姨娘告诉蓝氏玉蕊这个人的,但目前,属她嫌疑最大。
等蓝玉瑛走后,对心腹吩咐了一番。
又想到孙儿那边动用了暗卫,想来是遇到难事了。不知是他的事,还是五皇子的事。
平阳王妃有些担忧。
其实她并不赞成孙儿与五皇子接触太密。魁儿将来会袭亲王爵,实在没必要掺合到皇室夺嫡事中。
五皇子目前看起来有些拥趸,但他前面还有大皇子。
大皇子可是贾贵妃的儿子,又有太后这层关系,太后定会力保大皇子上位。
除了大皇子,皇后还在。先太子虽然没了,可皇后还有一位八皇子,皇后手里不仅有嫡子,还有一位先太子留下的皇孙。
平阳王妃眉头皱得死紧。
想到蓝玉瑛说的那位暗卫,想了想,便把那人叫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