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一心想要夺回曾经的位置,可你又有什么资本能做到呢?”
经过上次烈啸天的突袭,他们的族人们已经元气大伤,经不起折腾了,这样的惨痛教训还不够吗?
为什么一定要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呢。
墨聂闻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那只是他一时大意罢了,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现在烈啸天已经死了,兽城内的影狼一族自然群龙无首,正是他们重振墨家的好时机。
他不过是让你帮个忙,牵线搭桥通过拓跋家,联系上墨陆那些人。
若是能够掌控,他们影狼一族才是完整的。
凭借他们影狼一族的先天天赋,拨乱反正只是时间问题。
“……”
墨奇一听,只觉得兄长的想法荒谬至极,不可理喻。
自从经历了一次次的挫折后,兄长就像变了一个人,完全被权力和野心蒙蔽了双眼,一点人情味儿都不顾了。
这哪里只是简单的牵线搭桥?
分明是想让自己利用拓跋玉,去做卧底,进而连累拓跋野全族。
想到这里,墨奇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悲凉,他冷声道:“这件事儿,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哥你一心想要称王称霸,那就放手去做吧,别再拉着我。”
墨奇的语气决绝,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闻言,墨聂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墨奇,是想要倒反天罡吗?”
“长兄如父,是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拉扯大,现在你翅膀硬了是吗?”
墨聂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墨奇缓缓偏过脸,棱角分明的面颊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落寞。
“所以呢?我就要跟你一样,恬不知耻地怂恿无辜之人,让他们家破人亡才行吗?”
墨奇的声音很低,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墨聂的心上。
啪——
一声脆响,墨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重重地甩了墨奇一巴掌。
这一巴掌带着他的愤怒、失望和不甘,打得墨奇的脸偏向一侧。
墨奇偏过头,整个脸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好自为之吧,哥。”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只留下墨聂独自站在原地,望着墨奇离去的方向,怒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有种就永远别回来了。”
“……”
墨奇拖着沉重的步伐,听到墨聂那魔怔的话,只觉得心口钝痛。
他实在想不明白兄长墨聂为何会如此魔怔,一门心思地执着于那些早已远去的过往和不切实际的野心。
在他看来,生活本可以简单而平静。
只要能和墨聂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享受着岁月的安宁,他就足够幸福。
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冒险呢?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哥当初所遭受的死里逃生,所以无法完全理解哥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执念。”
那种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痛苦,也许早已在墨聂的灵魂深处刻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让他对权力和地位有着近乎疯狂的渴望,试图以此来填补内心的空洞,获得一种虚幻的安全感。
墨奇清楚,他没有立场站在墨聂的角度去指责墨聂的所作所为。
毕竟,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没有走过他的路,又怎能轻易地评判他的选择呢?
可是……
“一个能够在兽城掀起惊涛骇浪,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烈啸天的镇魂殿殿主,我实在不敢想象对方有多强,要是哥跟对方对上……”
墨奇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深知,墨聂如今不过才五阶的实力,在对方面前,简直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与她硬刚。
更何况,烈啸天曾经的手下势力如今都已被收编整改。
在这样的形势下,他们若还妄图挑起事端,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若是整个影狼旧部都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未免太不值了。
然而,这一切,墨聂却看不穿。
那被执念蒙蔽的寒霜目光中,没有丝毫的动摇,墨聂心中的执念早已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任谁也无法将其拔除。
而在地下,兽城的地下。
错综复杂、宛如迷宫般的地下暗巷中,这里是属于鼠人的天堂。
一只身形瘦小的鼠人正隐匿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它的耳朵高高竖起,如同两片灵动的小雷达,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它的手中紧握着一支用特殊兽骨制成的笔,在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石板上飞速地记录着。
这只鼠人正是被鼠人一族的情报员之一,他们就像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默默地监视着兽城的一举一动,将每一个重要的情报都收集起来,然后呈递给他们的新主子—— 白落落。
此刻,它刚刚结束了对墨奇和墨聂那场激烈争吵的监听,小心翼翼地将石板上的记录仔细核对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关键信息。
完成记录后,鼠人迅速将石板藏进一个特制的皮囊中,然后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中穿梭前行。
它的速度极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它的身影,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中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鼠人终于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入口前。
它熟练地在墙壁上按下几个机关,入口缓缓打开,一股温暖而明亮的光线从里面倾泻而出。
鼠人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后,快步走了进去。
当它再次出现时,已然来到了白落落的身前。
它恭敬地低下头,单膝跪地,双手将装有情报的皮囊高高举起。
“殿主,这是你要求监视之人的最新情报。”
白落落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神色淡定从容。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接过情报,一目十行的同时直言道:“就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