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一向清冷疏离,此刻的他莫名的乖巧温顺,这种反差无端的完美融合,好像他说什么,都会让人忍不住认同他的言行。
他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
谢璃再次看向他的手,有些犹豫,“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我不教你重油浓烟的菜。”
谢璃看一眼那白色的衣裳,“一是你确实不合适,二是这些菜做起来伤手,你家那位会心疼,可以吗?”
他好像天地间的一抹干净的白色,根本不适合到厨房这种地方,更不要说亲自做菜。
司清轻轻点头,回答:“可以。”
谢璃对他说:“你先在旁边看着我做菜,等一下我教你一些简单的菜式。”
司清应声:“好。”
谢璃决定先做拌小面,这个很简单,也很适合司清学。
谢璃把配料和酱汁准备好,给司清一一介绍:“这是鸡丝,黄瓜丝,绿豆芽,萝卜丝,木耳丝,豇豆,炸花生,炸黄豆,笋丝,小葱花。”
“这边的是菜,这个是肉酱,番茄炒鸡蛋,豇豆肉沫,那边是酱汁,有柠檬酸口的,有糖醋酸甜的,还有咸甜的。”
“一般拌小面,酱汁配配菜,菜的话可以单独拌。”
酱汁怎么搭配,谢璃当着司清的面教一遍。
谢璃捞起锅里煮好的面,放入冷水,“煮好的面放进冷水过凉,这样口感更好,然后我们就可以加入酱汁和配菜拌面。”
“你来试试,喜欢什么自己放。先夹面铺底,然后是配菜,最后浇上酱汁,拌匀。”
“酱汁淋一种就行,不然会混味,不好吃。”
这个操作很简单。
屋外,夏礼一字不漏听着两人的对话,又若有所思地点头。
一旁的祁辞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你为什么点头?
夏礼偏头看祁辞一眼,对他无声说,我学会了。
学会什么了?
学会谢璃教给司清的菜。
祁辞不由抿着唇,一时无言,很无奈地看着夏礼。
你没救了。
对此,夏礼不以为然地对他挑了几下眉。
这边,司清拿起一个碗,用筷子夹起面条,又挑了些配菜,最后淋上酱汁,拌匀。
他做得很认真,很仔细,俨然一个乖宝宝的模样。
谢璃还在做其他的菜,看着司清一直在拌,不由笑着说:“好啦,已经腌入味,你快尝尝自己做的好不好吃。”
闻言,司清用筷子夹起面条,小心地吃一小口,入口清新爽滑,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让人欲罢不能。
“好吃。”司清又吃了一口,连吃几口,好像那真是什么人间美味,又问谢璃,“你要不要尝尝?”
谢璃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笑着说:“行,不过我还要做其他菜,得晚点吃。”
“你喜欢吃就随便吃,不够我再弄,你还可以试着做其他口味的。吃慢点,不要噎着。”
屋外,三人看着司清吃了一口又一口,不约而同地吞一口唾液,真的有那么好吃?
一个馋的是谢璃做的,一个馋的司清做的,还有一个单纯想吃拌小面,谁做的都可以。
谢璃很快做好一道菜,舀了几块排骨放到司清的碗里,说:“尝尝?”
司清夹起一块排骨吃起来,说:“好吃。”
谢璃把一碗肉倒入锅里,似乎想到什么,问:“对了,那天晚上,你和他成功了吗?”
他真是挺好奇,到底是司清反攻成功,还是夏礼在上。
这话一出,夏礼的身体不着痕迹地一顿,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谢璃口中的“你”显而易见是司清,所以,“他”是谁?
司清要上谁?他吗?还是,哪个野男人?或者女人?
想到这,夏礼的神色不由瞬间凝重阴沉,明明这几天他们都在一起,这到底怎么个事?
祁辞也不由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事?很明显,这件事只有谢璃和司清知道,他和夏礼都不知情。
倒是宁逸一脸淡定,毕竟他是知情人之一,只是两人不知道。
司清已经吃好面,把碗放下,细细思索,才想起谢璃说的什么事情,回答:“没有。”
谢璃疑惑地说:“你不是说他几次都没碰你,你要在上吗?”
“我以为你闯楼两百层赢走神品红丝带,晚上你把他捆起来,然后方便你把他上了。”
屋外的三人,皆是脸色各异。
很好,基本能确定,谢璃口中“他”是指夏礼,这件事的主角是夏礼和司清。
而且,司清要上夏礼的原因是,几次事情下来,夏礼都没有碰司清。
宁逸的表情有些意外,对于事情的原因,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司清会用这种方法,嗯,嗯,咳咳,和夏礼恩爱,蛮有想法的,也挺有意思的,还很有勇气。
祁辞神色复杂看夏礼一眼,深深的同情,还有些难言,好像又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但是,对于在几次事情中,夏礼都没碰司清,祁辞倒是不意外,知道夏礼对司清的情感,不仅是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他对司清的照顾和疼爱超过他本能的生理欲望,他不舍得伤到司清。
这个人对于他,是刻在骨血里的人,是他的心血,是他的全部,那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人,他怎么舍得伤害司清?
夏礼倒是松一口气,虽然他也很意外,但是只要司清不是去找哪个野男人和女人,对于司清想在上,他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某种意义上,这说明司清想要拥有他。
这对于夏礼来说,是一件好事。
司清看着谢璃,回答:“嗯,我是有这种想法。”
“但是那天他心情不好。”
但是?
谢璃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皱着眉,问:“所以……?”
司清神色清冷平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沐浴后,躺在床上,捧着花,吃着糖,露出龙角,等他。”
“……”这一连串的话语,谢璃脑子有些缓冲不过来。
脑子没缓过来的,何止谢璃一人?
屋外,除掉当事人,剩下两个人也是怔愣住。
这么会玩?
随后,祁辞眼神震惊地看着夏礼,无声地说:“你是怎么让他露出龙角的?”
龙角是一条龙高贵和尊严的象征,龙如果自愿露出龙角,是求欢的意思,但是龙族求欢时不一定会露出龙角。
龙族对一个人露出龙角,还代表着信任和臣服,喜爱和依赖。在龙族,成年的龙一般只对自己的爱人露出龙角,哪怕是对父母都极少显露龙角。
也就是说,夏礼是司清全身心都依恋喜欢,信任的人,甚至司清愿意臣服于他。
夏礼不知是不是想起昨晚的时刻,神色难得温柔愉悦,对祁辞无声说:“他主动的。”
“……”祁辞深深看他一眼,别过脸不去看他,看向谢璃。
夏礼不由无声轻笑。
这边,谢璃的脑子已经勉强缓冲完毕,语气留着震惊的余韵,“所以,你没把他绑了,而是把你自己给绑了?”
司清对他点头,如实回答:“嗯。”
昨晚的事实,的确如此。
谢璃已经知道谁上谁下,司清都把手脚绑住,还能是谁上?!
但是,谢璃还是想确认一下,犹豫地问:“你在下?”
司清脸色平静,应声:“嗯。”
谢璃闭了眼,那时他怎么说?
反攻又不是后空翻,哪有那么简单?这下,人家一个不开心,司清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谢璃对司清昨晚的操作,实在感到震惊,光是想象司清说的场景,都不由屏住呼吸。
那真是难以把持。
谢璃又说:“所以,他碰你了?”
司清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明里暗里都在示意,夏礼要是还能把持住,没有碰他。
那谢璃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