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夏礼垂眸看着司清,放在薄被下的手,握住他的尾巴尖轻轻捏着,龙尾缠在他的小腿上。
司清趴在他的怀中,头抵在他的胸膛,两手抱住他的腰身。
司清听着他的心跳声,轻抿了一下唇,神色犹豫,小声问:“我小时候是不是很不听话?”
“嗯?”夏礼不由挑了一下眉,眉眼间笑意满满,轻笑一声,“你指什么?宝贝。”
司清把头低下些许,说:“我不知道。”
他对他小时候的记忆并不多。
自然而然的,司清不记得在他小时候对夏礼做过哪些不听话的事情。
夏礼的眼神似笑非笑,两手落在他的腰间,又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你是指,在我作画时,你用手沾墨,往我画作上乱按?”
“还是指,在我下棋时,乱动我的棋子?”
“又或是,”夏礼说到这儿,声音一顿,按了按手下的腰腹,意味不明的说:“冬天下雪的时候,在床上,你撩开我的衣服,躲到我的怀里?嗯?”
司清埋头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
不由自主的,银白色的尾巴尖,轻轻晃了晃。
夏礼轻笑一声,搂着他,温柔轻触几下他的龙角,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宝贝很听话。”
他的声音,满是愉悦。
“我的宝贝,很乖,很听话。”夏礼又在他的脸颊上落下几个轻触,低声说。
“我最喜欢你。”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尾巴尖,似乎晃得更欢了。
司清抬起头,看他一眼,眼中似是有点羞意,小声而认真的说:“我也最喜欢你。”
夏礼不由笑出声,拿出一颗糖,撕掉糖纸,递给他,“给你。”
司清一口吃过他手中的糖,抬头凑近他,和他共享这一份甜腻的味道。
最后,不出意外的,两个人交叠躺在软被上。
夏礼一手按在司清的腰侧,俯着身,居高临下,笑意盈盈,问:“你喜欢咬我手腕,还是脖子?”
司清的龙尾不轻不重地甩了几下,好像它的主人在思考这个问题。
“脖子。”司清给出答案。
不过,下一刻,司清又说:“我都喜欢,但是,我更喜欢你的脖子。”
“为什么?”夏礼挑一下眉,问。
司清仰着头,眼神清冷,对他说:“因为,你脖子处的血液更炽热,血脉的搏动更清楚,心跳也很清晰。好像,你是我的。”
夏礼低下头,温柔的定定看他,笑了一声,“我也喜欢咬你脖子。”
“你的脖子,很白,很脆弱,你的身体很凉。我咬你的时候,你会心跳加快,你会呼吸变快,你的反应是因为我,你是我的。”
说完,夏礼低下身,凑近到他白皙的脖颈,轻咬住贴近血脉的一处。
下一刻,司清眼神一凝,没有一丝犹豫迟疑的,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咬得有点重,还有点凶。
夏礼低笑一声,不客气的厮磨着他的脖颈。
远处,谢璃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他抬头看着祁辞,疑惑地问:“他们怎么咬起来了?”
祁辞扫了一眼两人,又看向谢璃,对他说:“在兽族,对一个人露出本体的部分形态,表示依赖,臣服,忠诚,爱恋,占有,征服。”
“咬一个人的脖子,表示占有对方。在那个人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标记,宣告其他人,这个人是他的,别人不能碰。”
“如果别人碰了这个人,那么就是对他的挑衅,强的一方,才能得到这个人。”
谢璃下意识脱口而出:“要是别人和我抢你,我打不过人家,你岂不是别人的了?”
祁辞难得笑出声,似是心情很愉悦,认真的说:“不会,我打得过他。没有人和你抢我。”
任何和你抢我的人,我都会把他打倒。
没有人和你抢我,我是你的。
任何和我抢你的人,我也会把他打倒。
没有人和我抢你,你是我的。
谢璃笑着对他点点头,毫不吝啬的夸道:“你真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难得的,祁辞好像很开心,他的眼尾好像愉悦得微微上扬。
谢璃又问:“好哥哥,你和别人咬过脖子吗?”
祁辞低头看着谢璃,认真回答:“没有。”
谢璃一手按在自己的脖颈处,低声说:“我也没有被别人咬过脖子。”
“我总觉得,让别人靠近我的脖子,是很危险的行为。”
万一,那个人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或者对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大咬一口,把动脉咬破,或者把喉管撕裂,他可能当场死亡。
祁辞认同他的话,“是的。”
谢璃抬眸看他一眼,好奇的问:“好哥哥,你想咬我脖子吗?”
“……”祁辞不由一顿,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片刻后,祁辞答非所问,“可以吗?”
谢璃对他轻轻点头,说:“当然可以,我还不知道被人咬脖子是什么感觉?”
转而,谢璃又说:“不过,你得轻点咬。”
脖子是人体很薄弱的地方,过度粗暴的对待,会造成伤害。
祁辞认真郑重的点头,应声:“嗯。”
谢璃起身,把长发尽数别到身后,头稍微倾过一边,露出一侧的脖子,“来吧。”
祁辞低头凑近到他的脖颈处,在谢璃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暗了暗,隐晦不明。
祁辞没有直接咬上去,而是先在他的脖颈处温柔的轻触,然后,动作轻慢,温柔的轻轻咬住。
谢璃不由两手抱住祁辞。
嗯,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是,这个动作很亲密。
谢璃看着近在咫尺的祁辞,问:“额,你喜欢咬我的脖子吗?”
他没有什么感觉,好像很一般。
搞不好,祁辞也没什么感觉。
或许,这个动作,是要兽族来做,兽族间咬脖子,才有不同的感觉,才有特殊的体验,才有独特的心理感受。
毕竟,咬脖子,又亲密,又有点原始、野蛮的味道,有点粗鲁,有点冲动。
祁辞埋头在他的肩膀处,应声:“喜欢。”
他咬得小心又谨慎,好像生怕把谢璃咬疼了,咬肿了,咬出血了。
他的动作温柔,只是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没有过多的动作和技巧。
由于祁辞的动作简单,自然而然的,谢璃没有什么很强烈、很刺激、很明显的感觉。
就好比,有人在你手上不疼不痒的捏了一下,能有什么感觉。
谢璃两手抱着他,身体倚靠着他,对他说:“你喜欢啊?那你咬吧,我没什么感觉。”
“嗯。”祁辞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
由于谢璃看不到祁辞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祁辞的眼神变得深沉,视线落在他的脖颈处,一动不动。
后面,祁辞是轻一口,重一口,反复碾磨,无规则,错乱的。
这种难以预料的行为,无论是位置,还是轻重,都难以让谢璃把控。
很快,谢璃不由缩了一下脖子。
有点痒。
又有点上瘾。
还有一种,把脆弱的生命交给对方处置的感觉。
谢璃忍不住闷哼一声,两手搭在祁辞的肩膀上,轻轻一推,说:“好了,你咬了很久了。”
“轮到我了,我也要咬。”
“你不能欺负小孩子。”
闻言,祁辞动作一顿。
随后,祁辞停下动作,离开他的脖颈。
莫名的,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谢璃凑近他的脖子,低声说:“我来了哦。”
“嗯。”祁辞低下视线,应了声。
谢璃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让你欺负我。”
谢璃也是轻一口,重一口,反复啃咬碾磨。
祁辞当即体会到什么叫折磨。
上下两重折磨,外加心上人在怀中,胡作非为。
又是痛苦的忍耐,又是上瘾的愉悦。
但是,祁辞没有拒绝谢璃,也没有打断谢璃,由着他为非作歹。
主打一个愿啃,一个愿挨。
许久,谢璃对着祁辞的脖子咬完啃够后,才满意的撒开祁辞。
谢璃好像也找了啃脖子的乐趣。
难怪,刚刚祁辞啃他的脖子那么久。
原来,是要啃脖子才有乐趣,被啃脖子没有什么意思。
难怪,夏礼和司清两人互相啃脖子,原来,这样能给对方乐趣,也能给自己乐趣。
祁辞眼神认真,一脸正色对他说,“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找夏礼。”
“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好吗?”
“嗯。”谢璃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话,对他说,“好。”
祁辞看着他乖巧的模样,抿了一下唇,又说:“嗯,你要是困了,先休息。好吗?”
“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陪你。”
谢璃扬起笑,对他点点头,说:“知道了,你快去吧。”
祁辞怎么这么听话?
干什么事情,还跟他报备。
简直是,男朋友界的楷模。
“嗯。”祁辞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走到夏礼面前。
此时,夏礼抱着司清,两人躺在软被上,身上盖着软被,交叠在一起,不分你我。
夏礼见他过来,下意识收拢翅膀,把怀中人遮住,挑眉看向他,神色慵懒,声音有点沙哑:“你怎么过来了?”
这是凤凰族本能的保护形态,对一个人露出翅膀,表示忠诚、臣服、守护、庇佑、喜欢、至爱。
在凤凰族,对于自己至爱的人,定然要保护他,守护他,庇佑他。特别是当所爱之人在他的怀中时,对他展示依赖时,他更应该守护所爱之人。
人在他的怀中,他对怀中人是至爱,是守护,不应该让任何人窥见怀中人的模样,不应该辜负怀中人对他的依恋和信任。
这不仅是占有欲使然,还是凤凰族的本能使然。
凤凰族,对于自己的所爱之人,负有保护的义务,守护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祁辞低头看他,没有看他的怀中人,话不多说,“给我开个空间。”
夏礼又挑了一下眉,不着痕迹的看一眼谢璃,轻笑一声,“你这,有点频繁啊。”
但是,夏礼也没有多说什么,当即给他开了一个空间。
祁辞没有说话,进入空间。
随后,夏礼低头去看翅膀下,缩在他怀里的人儿,小小的一只,抱着他,依赖他,很乖。
“清。”夏礼温柔怜爱的看着司清,轻喊了一声。
“礼。”司清两手抱着他,从他怀中抬起头,看他。
“爱妃。”夏礼眉眼带笑,笑着说。
“陛下。”司清对夏礼的话,很配合。
“七殿下?”夏礼低声说。
“族长大人。”司清的声音清冷。
夏礼直接笑出声,低头又轻触上他的唇角。
“清儿。”夏礼笑着又说了一句。
“……”司清抬眸看他一眼,声音依旧清冷,“师父。”
夏礼用两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与他对视,似是有些懊恼无奈,“你要我怎么喊你,你才会叫我礼郎,嗯?”
话落,尾巴尖不轻不重打了一下夏礼的小腿。
好似,它的主人,羞得不行。
夏礼伸手一把精准无误的握住他的尾巴,不轻不重的捏了捏,问:“嗯?”
“娘子的称呼,不适合你。”
司清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手按在他握住尾巴的手,呼吸不稳的说:“你放开我的尾巴。”
他一直捏他的尾巴尖,尾巴尖传来的酥麻感,让他全身不自在,全身没劲。
他,又欺负他。
闻言,夏礼停下捏他尾巴尖的动作,柔声哄他,“你喊一声,我就放开,好不好?”
司清抬眸看他一眼,搭在他手上的手动几下,又低下头,抿了一下唇,似是难为情,小声说:“礼郎。”
话落,他的尾巴尖,又被捏了一下。
司清不由轻皱着眉,抬起头,眼神不悦的看他一眼。
在他的视线下,夏礼握住他的尾巴的手,把他的尾巴带到唇边,轻触一下。
“……”尾巴尖不由晃了几下。
夏礼轻笑一声,松开他的尾巴尖,覆上他的唇角,低声说:“再叫几声,嗯?你叫得真好听,我好喜欢。”
“……”司清低下眼帘,看着他的模样,片刻,又小声说:“礼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