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愿,怎么了?”
宁泽涛太过惊讶,甚至连不常叫的许愿的昵称都说出来了。
他的手还呈现着拥抱的姿势,僵持在空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许愿震惊的咬着下嘴唇,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还是回荡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刚刚宁泽涛那句话和樊振东说的实在太过相似,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宁泽涛看着许愿焦虑不安的情绪,牵起她紧紧攥着的手,手指掐的手掌都是红色的印子。
许愿捂住胸口微微喘息着,表情非常痛苦,她心里实在难受的不行,久久都没缓过来。
他其实猜到是为什么了。
宁泽涛心疼的又重新抱住许愿,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靠在身上。
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许愿,温柔的安抚她。
许愿在宁泽涛的怀里渐渐情绪平静下来,她用手捂住眼睛让自己放空一切。
这段感情带给许愿是长久的后遗症,就像是创伤般的存在,永远都在以为快愈合的时候渗出鲜血。
许愿紧紧抓住宁泽涛的衣角,她太害怕空落落的感觉了。
她需要强烈的安全感,她太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许愿眼角控制不住溢出泪水,她悄悄抹去不让宁泽涛看见。
宁泽涛听见她抽鼻子的声音了,但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搂住许愿的肩膀。
“我们回家拆圣诞礼物吧。”
许愿也马上换上轻松的语调:“你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宁泽涛装作思考了一下,故意逗她玩。
“嗯……泳裤?”
“不是啦你!什么……谁要送什么泳裤啦!”
许愿气急败坏的捶打他的胸脯,宁泽涛笑的开心,两个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樊振东在他们公寓楼下看着两个人一起回来,没过一会他抬头看着楼上有一户暖灯亮起。
许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治愈好心情了,她一开门就跑进客厅的圣诞树下拆宁泽涛准备的礼物。
宁泽涛在后面慢慢走进来,脱下衣服放到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许愿坐在地上的样子。
牛奶和荷包蛋一起围着她转来转去的。
“酱酱——快点来拆你的礼物!”
许愿拿出一个大盒子,跪在地上期待的等着宁泽涛过来。
宁泽涛打开是一个新的高尔夫支架包。
上面绣了宁泽涛的名字,许愿还挂了可爱的挂件。
“如果你不喜欢挂件可以取下来。”
许愿给他说着,伸手想要演示一下,结果被宁泽涛拦住。
“我很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半夜的温度逐渐降的更低,因为节日的关系巴黎的街头还是灯火通明的。
樊振东用脚踢着在地上的水瓶,犹豫了好久走进公寓。
“你好,之前上去的那两个中国人是住一起的吗?”
胖胖的法国阿姨谨慎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樊振东掏出手机给她看和许愿的合照。
“我就是……想问一下。”
法国阿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是的,宁先生和许小姐只是一个楼层。”
樊振东瞬间松了口气,还好。
“你可以直接问我。”
樊振东的背后响起宁泽涛的声音。
樊振东微微睁大了双眼,转身过去,宁泽涛双手插兜微抬着下巴看着他。
宁泽涛在圣诞树亮灯的时候就看到樊振东了,包括回来停好车的时候也看到了在斜对角站着的人。
他回家以后掀开百叶窗看向楼下的那个位置,本来是不想理的,但是过了很久发现樊振东还站在那里。
宁泽涛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很久,许愿不时和分神的他说话。
许愿拆完礼物就被宁泽涛喊去睡觉了。
宁泽涛等她睡着以后下来,没想到樊振东竟然跑来问管理员他们是不是住在一起。
宁泽涛和樊振东面对面坐在街角24小时的洗衣房里。
樊振东抬眼看着宁泽涛,语气里带有不悦。
“你可真够拼的,都追到巴黎来了。”
“你来这里干嘛?”
宁泽涛淡淡的开口,没有回答樊振东的话,也忽略了他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
“我来看许愿有什么问题吗?”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宁泽涛平淡的不行,好似根本不在乎樊振东一样。
“我提醒你一下。”
“许愿只是你的……”
宁泽涛停顿了一下,加重了咬字。
“前——女友。”
樊振东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宁泽涛三两句话就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樊振东情绪有些波动,借机询问清楚两人的关系。
“怎么?难道你们两现在在一起了?”
宁泽涛坦荡的看着他:“没在一起,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吧。”
汪顺:(鼓掌!)宁泽涛你有这个嘴,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樊振东猛的站起来指着宁泽涛。
“宁泽涛,你不要太过分!”
“是吗?我们俩到底谁过分?”
宁泽涛手里玩捏着许愿刚刚送给他的那个挂件,风轻云淡的样子让樊振东看的更烦。
“许愿刚来的时候,瘦的像小猫似的,一个人搬着两个大箱子的时候你在哪?”
“她被流浪汉骚扰的时候你在哪?”
“她人生地不熟找路的时候你在哪?”
“她每天哭的时候你在哪?”
宁泽涛声音逐渐增大,他忍无可忍,一拳头挥到了樊振东脸上,他紧紧揪住樊振东的领子。
“你是不是以为她这大半年过的都很开心啊!”
“她到现在还会做噩梦,都是因为你!”
宁泽涛用力的把樊振东往后一推。
樊振东踉跄了两步,愣神的看着滚落到地上的挂件。
宁泽涛弯腰捡起来,仔细的拍拍上面的灰尘放进口袋里。
“当时我就说过,如果你们分手,你说永远都不会。”
“樊振东,是你先放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