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摔得胳膊膝盖都擦破了皮,石头很脏又锋利,露出的血肉带着斑斑驳驳的污泥土,身上还有很多划痕。
她坐在椅子上,樊振东拿着碘酒和棉签棒在给她消毒处理。
“痛!”
许愿倒吸一口凉气,酒精碰到渗出鲜血的伤口,让许愿直接推开了樊振东的手。
“我不想涂酒精,清水洗一下好了。”
“你肯定要清理干净啊!不然你等下皮恢复的好了,这边就有印子了。”
樊振东抬头看着许愿,两个人微微对峙着。
每次都是这样嫌麻烦怕痛,浑水摸鱼就过了。
“那我自己弄好了。”
许愿拿起桌上放的瓶子,要用樊振东手里的镊子去取棉球。
“不行。”
樊振东躲开手,许愿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愿痛的直跺脚,樊振东一边轻轻给她上药,一边用嘴巴吹气轻呼着伤口,给她缓解疼痛。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许愿歪头看着樊振东。
“我担心你啊,那个路灯也坏了,这么黑。”
许愿听到樊振东的回答马上撇撇嘴,无声的动动嘴巴学他说话。
樊振东都不用抬头,许愿就会被抓包。
“你再挤眉弄眼勒,许愿。”
许愿对樊振东的头顶吐了吐舌头,把头扭到一边去。
樊振东清理完伤口把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荷包蛋跳到桌子上面,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许愿的胳膊,好像在安慰她。
许愿也歪倒脑袋,眯着眼睛靠着它,两只小猫咪露出一样的笑容。
樊振东幸福的看着她们,伸手去挠了挠荷包蛋的下巴。
荷包蛋不耐烦的用手掌拨开他,樊振东也逗它玩,来回移动让它去抓。
牛奶看到荷包蛋和樊振东在玩,也突然兴奋起来,用嘴去咬樊振东的袜子,吓了他一跳。
“咬他!牛奶!”
许愿突然歪嘴坏笑,对着牛奶发号施令。
小狗一听更激动了,在地板上蹦跶的不行。
樊振东伸手要去捂住许愿的嘴巴,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许愿被樊振东从椅子上拽下来,往他身上倒去。
许愿和樊振东就一起倒在地板上,两个人都有点意想不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许愿马上压着樊振东的肩膀要起来,被樊振东又用手按着背往下。
许愿摔倒在樊振东胸口上,温热的气流环绕在两个人之间。
“你的雀斑怎么变多了。”
许愿突然开口,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樊振东的脸颊。
指尖冰凉的感觉让樊振东没有变得冷静,他看着许愿喜爱的目光都快溢出来了。
樊振东猛然翻身,把许愿换到了下面,他用手指轻轻撩拨着许愿的头发。
他微微嘟着嘴巴,像是小狗在委屈的诉苦。
“那天宁泽涛说我,你都不帮我。”
樊振东还气的那天发生的事情。
许愿盯着他眨巴眼睛,冷静的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就喜欢看你们男人为我吵架。”
?
是樊振东意料之外的答案。
樊振东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许愿伸出两根手指推着樊振东的胸口。
“行了没?”
“起开,我要洗澡去了。”
樊振东立马拽住她:“你伤口不能碰水!”
“别管我,天上下刀子我都要洗澡睡觉。”
许愿瘸着腿站起来:“你赶紧离开我家。”
“等你洗完澡我再走。”
樊振东滑行过去到沙发上坐下来,一副稳坐泰山的样子。
许愿看着他的样子懒得说他。
等洗完澡出来,许愿擦着头叫樊振东。
“哎,可以走了。”
“等你睡觉我再走。”
“别得寸进尺。”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樊振东转身趴到沙发椅背上,把下巴搁到胳膊上,摇晃着脑袋瓜子对许愿撒娇。
小狗战无不胜的法宝。
一步一步达到目标。
“许愿~你~睡~了~吗~”
在樊振东不知道第几次趴在许愿上锁了的卧室门缝里,小声叫唤她。
许愿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房门。
“你叫魂啊你!”
许愿低头看着坐在门口的樊振东,他还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看到许愿的那刻,他立马认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看到你睡着,我马上走。”
樊振东就坐在许愿床边的地毯上,他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盯着许愿的背影。
“你为什么不转过来?”
“看到你睡不着。”
许愿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但是许愿真的累了一天了,很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樊振东把她腿上的被子扯开一点,不碰到伤口。
许愿深度睡眠以后她就平躺着翻身转到外面来了,樊振东跪在床边上用手支着脑袋看她。
樊振东用手指轻轻点点她的鼻头、脸颊,软乎乎的。
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她的嘴巴上。
樊振东用手撑着俯身亲吻下去。
不放心许愿,风尘仆仆赶回家的宁泽涛站在没关门的卧室外面。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愠怒,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