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笑得挺甜的,但岑静帧汗毛莫名竖了下。
岑静帧:“……”
果然刚才向下看时没看错,这小姑娘貌似心情不太好。
路禾这是第一次正八经的在外面酒楼吃饭,看着一道道摆盘精美的食物,怎么说呢,很震惊。
从餐具到菜色,都让她惊讶。
餐具竟然是白玉的,不带丝毫瑕疵的玉石,就连筷子,都是玉的。
餐具应该都是一套,上雕文竹。
北方少见藕,至少这么多年路禾没见过,而今日的汤,是排骨藕汤,这个还好,她居然看到了鲜笋、青虾?
他们这儿有这玩意儿吗?
其他东西都做的特别精致,精致到路禾有些分辨不出都是些什么东西。
一顿饭吃完,路禾摸了摸肚子,吃的好撑~
话说这也太好吃了叭?
就是有那么些奢侈。
那看着普普通通的白菜团子,竟然是用鸡汤煨过的。
她艳羡的看了一眼岑静帧,心里啧了两声,每天有这么好吃的饭菜,他居然还能吃得下去她做的那些小吃?
岑静帧笑问:“如何?”
路禾瞥他:“我觉得你在埋汰我。”
饱餐一顿后,路禾辞别岑静帧,拉着路溪继续逛街。
路溪以为吃过饭就可以回去了,没想到从食味轩出来,就被拉来了卖首饰的铺子?
路禾抬脚进门,立刻有女侍迎上来,笑着引两人入内。
月华楼不算大,布置的却很是雅致,除了摆放首饰的桌案,还设置了不少屏风隔着的雅座,应是给看首饰的女子准备的。
迎客的女侍也都是精心挑选的,样貌不算出众,但也绝对不丑,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穿着也干净得体,让人看了觉得舒服,又不会有被压了风头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孟夫人也是个会经营有巧思的。
跟着女侍来到一处摆放首饰的桌案前,路禾看去,发现上面都是些玉石翡翠一类的,其他金银的一概没有。
路禾挑挑眉:“没有银饰?”
听她这么问,女侍眼中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她看这两个小少年穿着尚可,又没大人陪着出来逛街,想必身上是有些银钱的。
小孩子手都松,她还以为……
哎~也还是她想岔了,这小孩子身上能有多少钱呢!
路禾立刻发现,女侍对他们的态度冷淡了几分。
啧,这服务态度不太行啊~
挑挑选选,路禾选了铺中两个最经典最受十几岁女孩子喜欢的银镯各买了一款。
而后走出月华楼,又进了下一个楼。
还是首饰铺子。
再下一个,还是首饰铺子。
再下一个……
一连逛了五六家大大小小的首饰铺子后,路溪看的眼晕,拉住路禾问道:“你还想买什么首饰?”
路禾:“不买,看。”
路溪心头一哽,第一次有想揍路禾一顿的冲动,他按了按眉心:“都差不多的东西,你还要继续看?”
“你也觉得差不多?”
“大差不差。”
他说的是这些铺子里的首饰,例如簪子,分别有木簪、银簪、金簪、玉簪,木簪则多是简单打磨成簪子的形状,样式并无太大区别。
其他簪子样式虽然多,但也就是换个珠子换个坠子的区别。
初看时觉得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这个新鲜那个也新鲜,但看得多了,便很容易发现那些其实都差不多。
现在便是让路溪自己画一款,都能画出来个不一样的。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就听路禾问道:“能画出来吗?”
立刻感觉不太妙的路溪:“……你要干嘛?”
“能吗?”路禾再问。
“不能的话咱们再逛几家。”
路溪不想再逛,遂点头:“能。”
路禾兴冲冲的打了个响指:“那咱们回去!”
路溪松了口气,结果发现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他确实不用继续逛首饰铺子了,但居然得画首饰!
“你让我画?”
她居然真的让他画?
路禾点头:“对,画点一样的不一样的,能画成什么样就画成什么样。”
她确实对设计没什么天赋,看一款首饰好看不好看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路溪叹了口气,拿起笔开始画。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嘛,搞点事情。”
路溪:“……”
说了等于没说。
两人各占桌子一边,一个画今天看过的首饰再稍加改动,一个画卡通小动物。
例如可可爱爱的小猪,例如可可爱爱的小兔子,再例如萌哒哒的小狗一类的。
一刻钟后,两人同时停笔。
路溪将自己通过回忆再稍加改动画出来的三款发簪给路禾看,路禾接过纸张,把自己刚才画的纸给路溪。
路禾这头看见路溪画的发簪,觉得还不错。
那头路溪看路禾画的东西,却陷入沉默。
他转过纸问路禾:“这是什么?”
路禾看了一眼,道:“可可爱爱的猪、可可爱爱的兔子、可可爱爱的狗。”
路溪语气迟疑:“你觉得……这样可爱?”
他指指那鼻孔比嘴还大的猪,又指指前腿比后腿还长的兔子,再指指脑袋扭曲的狗,实在难以将可爱两个字套在这些东西上面。
路禾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什么,她这不是画技有限么……
路溪又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毛笔:“你要画什么,说吧。”
路禾画的东西虽然丑了点,但不难看出和平时看见的动物不大一样。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估计是画歪了,如果画正了,应该确实还算可爱。
于是路禾这样那样一翻,路溪又参考路禾之前画的东西,他非常完美的画出了一只坐在地上抱着胡萝卜啃的小兔子。
很q很萌。
然后是坐着乖乖望天的、趴着睡觉的、直立抱手讨好的、耸耳失落的、笑眯眯的、两条腿直立行走的……
表情都十分生动可爱。
一连画了十来款,路溪自创了一个背着白菜逃跑的。
路禾:“……”
算了,偷白菜的就偷白菜的,反正可爱就行。
“小叔叔你能把它们画成簪子吗?”
路溪刚从簪子的阴影里出来,正画的乐呵,冷不丁一听,嘴角的笑意便是一凝。
今个儿是和簪子过不去了是吧?
他一个小小少年,那也是少年好吧?对女子的饰品真的不感兴趣!
“能吗?”
对上路禾满是期待的双眼,路溪动了动唇,艰难道:“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