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下辇,你过来替本宫挡个下脚的地方。”
夏末率先挡在姜汐瑶面前,“婕妤娘娘,这怎么可以,小主是嫔妃。”
赵婕妤扯嘴冷笑,“本宫是正三品婕妤,难道还驱不动区区一个五品才人?”
姜汐瑶,“婕妤娘娘,您有下辇的脚蹬,恕臣妾难以从命。“
赵婕妤精致的妆容扭曲,“姜才人,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婕妤之位难道还使唤不动你?”
“还有你的奴婢真是不懂违规,小三子,掌嘴,替本宫好好教教这些不懂规矩的奴婢。”赵婕妤转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发出命令。
宁三提了气,语气幸灾乐祸,“喏,娘娘。”
宁三卷了卷袖子,摆好架势,顺势要呼掌而下,姜汐瑶拽着夏末,挡在夏末面前,“宁公公,殴打陛下妃嫔,是什么罪?”
宁三的手停顿在空中,不敢下手,他朝后看了一眼赵婕妤,等待婕妤下一步的指示。
赵婕妤撩开帘纱,“拎牙利嘴,巧舌如簧。”
“姜才人以下犯上,对本宫不敬,那就罚姜才人跪两个时辰。”赵婕妤一笑,“姜才人可有异议?”
姜汐瑶行礼,“谢婕妤娘娘赏罚。”
赵婕妤走了,姜汐瑶挺直背曲腰下跪,来来往往的宫道,姜汐瑶一直跪到过了午时,跪足两个时辰才起身。
夏末扶着姜汐瑶,“小姐,赵婕妤欺人太甚,您怎么能跪呢,还是在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宫道,都被下人看了去。”
姜汐瑶笑着摇摇头,“没事。”
她要的就是让人看了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她就怕没人知道。
姜汐瑶回到寒婉轩,春竹见到姜汐瑶一瘸一拐,甚是惊讶,“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
夏末说:“春竹,主子受了伤,你去司药司抓点药回来,跌打损伤和去淤的膏药。”
“好,我这就去。”
姜汐瑶借口身体不适,宫闱局才撤掉了她的名字,这段时间姜汐瑶一直在养伤,顺便也躲开了侍寝。
正好,她也不想侍寝。
对男人,要时不时保持新鲜感,保持距离,经常出现在男人面前,反而失去了神秘。
紫宸殿。
赵婕妤在圣宣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是姜才人出言不逊,臣妾才罚了她,只是小小惩戒而已。”
圣宣帝继续打开奏折,没有说话。
赵婕妤见圣宣帝脸上并无愠色,于是更加添油加醋,“陛下,姜才人说陛下宠爱她,臣妾小小婕妤而已,您看陛下姜才人都爬到臣妾头上,目无尊卑。”
这时,圣宣帝放下奏折,开口问道,“哦?姜才人真这么说?”
赵婕妤擦了眼泪,连忙点头,“陛下,臣妾说的都是实话,并无半句虚言,臣妾身边的奴才都听了去。”
“陛下,臣妾只是小小惩罚,陛下不会问罪臣妾吧。”
只见那张精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圣宣帝嘴角微微勾起,“既如此,夏全,传朕旨意,姜才人目无尊卑,即日起禁足寒婉轩一月。”
夏全表情震惊,以为自己耳朵出错,随后领旨,“喏,陛下。”
赵婕妤梨花带雨的脸颊终于雨过天晴,她擦了擦眼角,面带得意笑容,急忙向圣宣帝行礼,“多谢陛下为臣妾做主。”
赵婕妤起身,“陛下,臣妾熬了莲子羹,陛下今日去臣妾宫里,可好?”
圣宣帝把奏折一摊,“朕还要批阅奏折,今日恐怕时辰紧得很。”
赵婕妤目的已经达到,圣宣帝也降旨处罚姜才人,这才心里落了地,“那臣妾不打扰陛下。”
她又不忘说:“陛下注意龙体,臣妾告退。”
赵婕妤走了,圣宣帝才放下奏折,眼神多了一分不屑,又是争风吃醋的小把戏。
圣宣帝叫住夏全,“姜才人这些时日在做什么?过得如何?”
夏全脑瓜子没转过来,“陛下,姜才人前些日子腿脚受了伤,现下正在寒婉轩养伤呢。”
“伤?”
夏全拍了脑袋,“是,陛下,才人被罚跪,前些日子请了医女。”
“嗯。”
圣宣帝轻哼了一声,执笔又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姜才人禁足吧。”
“啊?”夏全才知道圣宣帝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要禁足姜才人。
他以为陛下只是搪塞赵婕妤的借口,没想到陛下来真的。
夏全带着旨意去了寒婉轩,一进大门便看到姜才人正在插花,倒也是不急,人家赵婕妤都告到陛下那儿去了,这位主子还在自己宫里了却无争。
姜汐瑶接到圣宣帝禁足的旨意,表情仍是平淡无奇。
等夏全走后,春竹率先打抱不平,“小姐,凭什么啊,为何陛下会禁足小姐,明明是赵婕妤先挑的事。”
“小姐,您为何不向夏公公挑开了说事,夏公公肯定会把前因后果禀明陛下,陛下这不就知道事情原委,就不会禁足小姐了。”
夏末时不时看看姜汐瑶,“小姐,这事我们吃了亏,倒是被赵婕妤捷足先登告了状。”
姜汐瑶不以为意,“陛下既然禁我的足,那我就好好待在寒婉轩,不要拂掉陛下的好意。”
春竹说:“好意?陛下哪是好意,分明是惩罚。”
姜汐瑶岔开话题,“后院的桂花是不是要开了?”她转身吩咐夏末,“可别浪费了桂花,咱们可以做桂花糕吃,还可以做桂花茶。”
夏末点点头,“小姐,记着呢,您从七日前就吩咐了奴婢。”
“还有,我是不能出门了,你们别忘了芙蓉池里的莲藕,多采摘点回来。”
春竹想到醋溜莲藕片,小馋虫被吊了起来,“小姐,奴婢记着,明日我和夏末就去芙蓉池采点回来。”
紫宸殿。
夏全从寒婉轩回来,圣宣帝正在作画,画的正是桂花。
龙轩离问他,“姜才人有什么反应。”
夏全回:“姜才人很平静的接了旨意,倒没什么反应。”
圣宣帝手一顿,抬眸看向夏全,眼里满是狐疑,“没什么反应??”
“是的,陛下,姜才人没哭没闹,听奴才宣完口谕就接旨谢了恩。”
龙轩离听闻似有些烦闷,“下去吧。”
夏全识趣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