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容装模做样,“臣妾也不知道,近日甚是觉得嘴里苦,喜食酸物。”
王皇后瞧了萧昭容那扭捏态,说道:“若是喜事,那是好事。”挥手让云若去尚药局一趟,“去请人过来给萧昭容瞧瞧。”
在场的人听闻萧昭容可能有了身孕,有无关自己的,姜汐瑶就是;有嫉妒的,比如杨惠妃,手都掐进肉里去了;也有稳坐如山的,比如高高在上的王皇后,脸上瞧不出任何微末表情。
来人把脉后,似有疑状,又把了脉。
王皇后见状,问道:“萧昭容如何?”
李直长这会儿才确定,“皇后娘娘,萧昭容这是有身孕了,已经一月有余。”
算算日子,是刚进宫那会儿承宠怀上的,有了尚药局的证实,萧昭容自个儿总算把心放入肚子里。
短短一个多月,萧昭容便怀了孕,其他人眸中都是艳羡。
姜汐瑶随意的瞧了一眼,皇后不动声色,瞧不出是喜是哀;再瞧张美人,面露苦涩,然后抿了口茶掩饰;庄修媛脸色也难看,像是被人抢了风头;脸色最难看的是郑贵妃。
妃嫔们一个个接着怀孕,偏她的肚子不争气,侍寝多年却再没有过喜事。
王皇后笑了笑,“真是个喜事,上元节刚过,宫里又有了喜事,还不快去禀告陛下,给陛下报喜。”
萧昭容虽然早就知晓自己可能有了身孕,但在众目睽睽下当众证实自个儿有身孕,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让她还是又惊又喜。
她现在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欢喜,若是陛下知晓自己怀了身孕,肯定很高兴。
高兴之后又有点担忧,她怀了身孕,很长一段时日不能侍寝,又怕陛下被其他女子迷了眼,忘了她。
此时,心里是又高兴又害怕。
后宫子嗣多夭折,前儿个沈宝林、柳充仪的孩子不就是掉了?
这夭折过多,她也不免担忧,自己的孩子能否生的下来。
这喜事也禀告了圣宣帝,请安后便让回了。
只有萧昭容,被证实有了身孕,眼下可金贵着,又是搀扶又是小心脚下,众星捧月般簇拥到轿辇,轿辇软垫,好不华丽。
这后宫说不定要变天了,萧昭容最受宠,眼下又有了身孕,可谓是还能再更上一层楼。
姜汐瑶回了漪兰殿,回去喝了几杯花茶,皇后宫里的茶好茶是好茶,就是她喝不习惯,还是回自己宫里的花茶好喝,不是什么贵重茶水却清甜怡然。
姜汐瑶懒懒的伸腰,吩咐春竹夏末做点梅花糕,好些日子没吃梅花糕,心里念得紧。
春竹也有好些时日没吃梅花糕,也馋这一口,前两日主儿来了月信,肚子疼的厉害,也没顾上做梅花糕。
用了晚膳,做了梅花糕,再是用晚膳,天黑了便洗漱躺寝床上,滚了几圈睡下了。
当夜最是无眠的是郑贵妃,郑贵妃那个恨呀,自从陛下登基,有了姜婕妤,还有其他妃嫔,后来又是萧昭容和庄修媛进了宫,她觉得陛下没以往喜欢她了。
郑贵妃的危机感也随之而来,自己空有贵妃之位,却无子嗣之实,这贵妃位子坐的属实难受。
今日又证实萧昭容有了身孕,进宫短短月余,便从充仪升到昭容,如今有了身孕,要是生下的是皇子,以陛下对萧昭容的宠爱,升妃位是迟早的事。
想到别的妃子能为陛下诞下子嗣而她不能,心里更不是滋味。
当下砸了茶壶,“嘶~~”茶壶里生烫的水滚落在她手上,瞬间红了一片,“啊——”
郑贵妃眼泪掉了下来,眼眶红了,急急的跳起,“你们怎么做的事?这么烫的茶水都端上来,是想害死本宫吗?”
宫人跪了一地,连连求饶,仿佛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谁让贵妃一不开心就喜欢砸东西泄愤,她们作为下人动不动就要下跪求饶,否则指不定贵妃一不开心就拿她们惩处。
可不想被惩处。
萧昭容是欢欢喜喜回了昭阳殿,皇后也正儿八经的派人去伺候,无论如何表面功夫是要做做的,不管她多么不喜萧昭容。
于是,昭阳殿进进出出的人更多了,伺候的人都谨慎小心,生怕惹了萧昭容,肚子还没大起来,俨然像是快临盆似的,很是大阵仗。
圣宣帝听闻萧昭容在紫宸殿听了夏全来报,仅仅是放下奏折回了句,“知道了。”
想到姜婕妤,开了口,“之前让尚药局给姜婕妤多调养身子,你去问问如何了?”
夏全不敢懈怠,得了令立马去尚药局询问此事,管着漪兰殿的司医说姜婕妤这身子只能徐徐图之,且看今后能不能有机缘怀上。“
夏全回了紫宸殿把原话原原本本的说了。
龙轩离先是皱眉,而后沉默不语,也许她一辈子都不能怀上,且罢了。
夏全瞧自家主子皱着眉,奉茶道,“陛下,尚药局说娘娘的身子也不是无药可治,只要徐徐图之,终有一日能怀上呢。”
也许吧。
龙轩离没说话,而是摆摆手,“去昭阳殿。”
夏全不知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意思,听了人来禀报萧昭容有孕的事,可明显不是高兴的样子,转口问了姜婕妤身子的事,应是想起姜婕妤不易有孕的事,心里总归苦涩吧。
可眼下,回了话又不去漪兰殿,改口又要去昭阳殿看萧昭容。
这陛下,何时如此别扭过,纠结过,也就姜婕妤有如此本事让陛下是抓心挠肝似的,特意上元节带姜婕妤出宫游玩,虽然陛下有自个儿的事要做,可还是带了姜婕妤,可见陛下对姜婕妤的重视。
陛下对宫里哪位娘娘如此在意过?
没有。
上元节那日,听闻姜婕妤不见,他可是真真实实感觉到陛下焦急的模样,那魂儿跟丢了似的。
不敢想象若是当时没找到姜婕妤,陛下会是如何的盛怒,恐怕一群人都活不了,幸好找着了。
这姜婕妤呐,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可这肚子真真是不争气,让陛下心里记挂。
龙轩离上了御辇,夏全喊道,“摆驾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