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接着说:“你没冒然下去很正确。那是一座将近万年的古墓,里面存在着一些超乎你们想象的东西。”
姜薇听到这话,忍不住偷偷瞄了青礼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质问:“你叫师父来压我,是吧!”
玄一眼眸微微一动,索性将视线彻底移向一旁。
就这么干脆利落,不再看她。
跟她说这些又有何用呢,简直是白费口舌,以她那执拗的性子,根本说不动分毫。
整个屋子弥漫着一种异样氛围,冰冷安静的气息,将每一寸空间都凝固一般。
“你们在说盗墓吗?”春离往几人身上扫了一遍,神色各异,总之身上都有一种无形的紧张感。
她再次把目光投到姜薇身上,她长得很清冷,眼睛属于长条型形,鼻子很高,看人的时候目光向下,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应该是个拥有半仙之体的人,也干盗墓这行当啊。”春离盯着她问。
姜薇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眼中闪过一抹愠色。
从来没见过,这么二的妖。
如果不是师父在,我毁了你的道行。
春离舔舔嘴角继续问:“你是池轻行的徒弟,还是萧然的徒弟?”
等等——
这二货小妖说的话里面,信息量很大!
师父现在的名字叫萧然?难道师父也重新投胎了?不对啊,二师兄去问过,师父的魂魄没在下面,人间也没有。
他仙骨都抽了,本以为……
姜薇惊讶到五雷轰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萧然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到春离手中,抬了下眼皮说:“一听到这种事,你就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春离零食吃多了,车上的两瓶水都被她喝光,和萧然到山谷处看了一眼,下面的邪秽已经被压制住,回来找水喝。
听到八卦,忘记了口渴,她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半瓶水,缓了缓说:“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都盯着人家祖坟不放。”
萧然说:“我没盗过墓。”
春离:“哦?”
萧然手放在桌面曲着拇指,目光沉沉地问:“不信?”
“信你行吧。你们下墓去做什么?”
“救人。”萧然静了一会,转头又看向她,“你想不想去?”
姜薇紧张麻木的神筋跳动了几下。
自己眼睛没花吧,师父刚才给一只小妖拧瓶盖!!?
语气……还那么的、那么的暧昧。
这个世界疯了,还把师父也弄疯了。
她要跟这个世界拼命!
姜薇再次朝玄一投去一个惊恐加迫不及待的眼神。
玄一默默在心口叹了口气。
还好有师父坐镇,不然,这只小妖已经被抽筋剥皮了。
他照样没理姜薇。
师娘都认不出来,如果你敢捅篓子,你就自己扛。
香客陆续散去,观道里几个小道士,手中拿着各种工具,在清理停车场的垃圾。
抬头间,他们看到玄一换了出行的衣服,带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一个小道士,快步上前,恭敬地问:“师父,您这是要外出吗?”
玄一点了点头,“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们做好份内的事便好。”
说罢,一行人上了车。
留下那几个小道士面面相觑。
师父已经有八年没下山。
他下山,表示有非常重要,且棘手的事情出现了。
太阳渐渐西斜,周虎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
途中,周虎将事情的大致情况挑重点、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了一遍。
“三爷已经下去了整整七天,我们之前也请人去看过,看事那位道士直接疯掉,打伤了好几个人后,七窍流血死了。后来又请了两位去看过,都说自己道行不够,压不住,时间紧迫,只能麻烦各位连夜走。”
在飞龙观,周虎已经摸清楚了情况,四个人,有两个人没有身份证,他直接把车开到了指定的地点。
一架直升机,早就等在了那里。
春离对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感到十分新奇,一直往窗外看,时不时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并且感叹,现在的科技与几百年前真是天差地别。
周虎干盗墓多年,对任何事都见怪不怪,心中震撼还是不小。
两位女人没有身份证,猜到她们应该都是过去的人。
这两位男人低调得看不出任何能力。
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不管三爷能不能出来,事情结束,都得进去几个。
老大那边已经安排好顶包的人。
姜薇听这小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嚅动着嘴想说点什么,又怕被师父骂。
哪怕师父从来不骂人,与生俱来的恐惧,根本无法克服,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飞机降落时刚好过十点,六七辆越野车看到飞机停稳,同时发动了发动机。
几人上车后,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夜色中。
这是西部的一处大山,地广人稀,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山底,二十几辆同款无牌的越野停在山脚。
萧然下车,往山上观察了一眼说:“这么大两座墓,葬的不是一般人。”
周虎瞳孔震惊,“您的意思是这两座山是两座墓?”
“关在地底下那个,清楚得很,怎么你们家老大没跟你说?”姜薇冷冷地问。
他们老大没说,只说三爷如果救不回来,下去的人一个不留。
周虎照着灯在前面开路,领着几个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玄一边走边说:“南边那个座墓是风水局,和北边那座墓形成子母局,北边的墓应该是后来才修建成,想借风水局的势。”
姜薇歪歪嘴角,“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南边那座近万年的古墓,能掏空整个山整,埋的不是一般人。那个时期能弄出这么大阵仗,陪葬的方式极其残忍,有很多机关和手段,能形成不同的势。一不小心地壳就会发生变化,势便形成,不管谁下去,基本上是十死无生。”
玄一继续说:“北边那座墓,在修建前看懂对面是一个风水局,不敢动那座墓,只敢借势。而且已经被借到,在不破坏南边风水局的情况下,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形成了子母局。南边那座墓一点都动不得,破了会对这一方造成极大的灾难。”
半山腰探照灯发出的光,依希能见到点影子。
山风吹在人身上有些冷,几人谁都没再说话。
山路不好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周围不少地方有土被翻过,应该是这几天,守在这里的人,在不断地往地下打洞造成的。
看到有人来,守夜的人把睡在帐篷里的人全都喊醒,浩浩荡荡差不多有六七十人。
其中有一半的人应该是保镖,穿着统一的服装,都是行动非常方便的作战服,胸前别着微型对讲机。
其中一个差不多一米五的黑皮男人,上前和他们说明了情况后,看了周虎一眼。
周虎置若罔闻,朝着站在靠右边一位穿着中山服的男人叫了声,“二爷,您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