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下说道:“母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娶媳妇,我就不该去当那个官,我就应该跟着父亲学学医术,造福一方,平安度过一生才是最好的。”
杨氏看儿子又拿官位威胁自己,就悻悻的回了屋。
田穆松看母亲走后,也起身回了屋。
“玉凰,妙儿,母亲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性格,我也说过很多次,可她也改不了。我替母亲跟你们道歉了,还望你们多担待!”田穆松诚恳的说道。
“少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折煞我了。我一个丫鬟而已,夫人说我打我都是应该的。”妙儿带着哭腔说道。
“夫君,你不用道歉,我们是小辈,婆婆说的也是事实,我们做的不对她才说的,以后尽力改正就是了。”玉凰接着说道。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田穆松听到玉凰这样说,感叹道。
田穆松说完,妙儿便出了门,准备回屋睡觉,刚一出门,就被田穆梅一把拽住,带到了她屋里。
“妙儿,你还疼吗?”田穆梅关切的问道。
“小姐,我不疼了。”
“你看你,怎么又叫我小姐了?我们说好的,母亲在的时候叫‘小姐’,母亲不在,你叫我名字就行,我比你长一岁,你叫我‘穆梅姐’也行。”
“小姐,我不敢了,我怕叫习惯了,哪天不小心在夫人面前也叫了你的名字,那又得挨打了。”妙儿说着捂住了刚才被杨氏打过的脸庞。
穆梅看妙儿那可怜的样子,也没再强求。于是告诉妙儿今晚跟她一起睡,明早起早点再回去,母亲也是发现不了。妙儿答应了,于是穆梅吹灭了蜡烛,两人便睡下了。妙儿本来是怕杨氏第二天发现,不想和穆梅一起睡的,可她更害怕杨氏半夜突然去她屋里,再打她一顿,所以就同意的穆梅的要求。
田穆松的那一跪,让杨氏消停了几天。
很快,又到了年关。大家又跟往年一样,忙忙碌碌的置办年货,装扮家里。玉凰和妙儿在龙家热闹惯了的,可今年在田家过年,觉得冷清了好多,想说几句玩笑话,也怕杨氏不高兴。除夕夜再也没有了往年的人,也没了往年的热闹。田穆松放了一个爆竹,便再也听不见声响了。大家吃过年夜饭也都早早的回屋了,没有话家常,没有爆竹声。
龙家的年,也没了往年的热闹,玉坚想着玉凰,想着龙昕,想着妙儿,往年他们几个在一起,能闹翻天,可今年就剩了玉坚一个人,那爆竹好像突然就变的没有意思了。龙昕到现在也是杳无音讯,龙庞旭和妻子也无心过年,玉坚家里就只有父母亲和王妈,他们吃完饭,想说说家常,可总觉得少些什么,大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便也都回了各自屋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正月也快结束了。这天早上,玉凰起床后开始干呕,田穆松以为是夜里受了风寒。赶紧给她加了件衣服。田穆松跟着父亲也学了些脉象,于是他便给玉凰把脉,这不把不要紧,一把一惊喜。
“玉凰,你有了?”田穆松开心的说道。
“有什么了?”玉凰疑惑的问道。
“有喜了呀!”
“你不要骗我?”
“这有什么好骗的,虽然我医术比父亲的差远了,但我也是学了些的,尤其这喜脉,我跟着父亲把过好几个人的,肯定错不了,快点起床,让父亲再把脉确定一下!”田穆松说道。
玉凰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搞的不知所措,便按田穆松说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一起去找公公。
“怎么空着手就过来了?”杨氏看着玉凰没端茶水,问道。
“父亲,你给玉凰把把脉,她有点不舒服。”田穆松没理他母亲,直接对父亲说道。
“哈哈哈,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赶紧回去休息,以后都不用来请安奉茶了!”田礼成手刚搭上,就确定了情况。
“怎么了?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还成好事了?”杨氏问道。
“儿媳妇有喜了!”田礼成笑着说道。
“那确实是好事,既然这样,就按你父亲说的,以后都不用奉茶请安了,家里的活先别干了,好好休息。”
“多谢公公,多谢婆婆!”玉凰感激的说道。
田穆松将玉凰扶到屋里,让她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说,他让母亲做。
“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做平常吃的饭菜就行。”
“儿子肯定是来给我送行的,他知道我后天要走,今天就赶紧来报到了。”田穆松摸着玉凰的肚子说。
“谁说就是儿子了?”
“我一搭脉就知道是儿子,你相信我的医术就行了。哈哈哈”田穆松难得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我之前说的带你跟妙儿一起去功富县的计划可能要改变了,功富县离这里500公里,还有山路,我们坐马车走,最快也要半个多月,路上太颠簸,我怕你受不了,我想让你在家安心养胎,等孩子出生了,稍微大点了,我再接你们到身边,你看怎么样?”
“但凭夫君安排!”纵然玉凰有万般不舍,她也要考虑腹中的胎儿。
这日,田家人忙着收拾行李,官家给田穆松派了一辆马车,一个马夫还有一个随从,后天——也就是二月二这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去功富县任县长了。
玉凰看着忙出忙进的田穆松,想着即将分别,难过不已,但她又怕婆婆看到,说她情绪不好,影响胎儿,所以她强忍着不舍,想挑选一些书籍给田穆松带上。玉凰翻着翻着,在书架的一个夹层里翻出了那张田穆松送给她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的肖像画。她轻轻的拿出来看了一眼又卷起来,认真的装进田穆松装衣物的箱子下面。
“放什么呢?”玉凰还没合上箱子,田穆松就走进来问道。
玉凰没说话,田穆松走过去翻了翻,看到了那幅画。一把抱住玉凰,说道:“你怕我忘了你?怎么会忘了你呢?就是不带画像,你的样子也早已印在我的脑中了!”
田穆松听到玉凰开始抽泣,急忙问道:“你哪里不舒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