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笑着把手里的坚果塞到小杏手里,还顺手捋了两下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然后站起身牵着小杏另一只空闲的手走了进去。
“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呢?”只到小莫大腿高的小孩儿发出疑问,嫩声嫩气的童音天真又冷漠。
“大概是……还没到时间吧……”小莫也同小杏在实验室里一同淋“雨”。
“那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到我这么大的时候,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小杏。”
小杏左手攥紧开心果,却架不住它们一个个都从他小小的手中溜走。明明刚才还答应他一直陪他呢。
他来这里有多久了?对了,三个月。很神奇的是他忘记了自己怎么来这儿的。但是从来到这里以后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虽然这点十分可疑,但小杏的小脑袋瓜想不起来去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只有一个捂的严严实实的人把他送来,从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好像被电晕过去了,酥麻刺痛的感觉转瞬即逝。再醒来已经换上了现在这身衣服,小小的孩子独自一人被留在这个冰冷的实验室。又没有食物又没有床铺,只有小杏看不懂的冰冷器材和几个东倒西歪的丑陋椅子。
黄昏时刻,实验室里仅有的两块小窗兢兢业业地透着艳红色的夕阳,红色的光晕染红了屋里的一小块地面,看起来像案发现场。四处转悠的小杏被这色彩吸引,他走到影子底下就开始蹲下了。
小杏没有害怕,但是他有点饿。
一般的豆大的孩子一饿就哭着找妈妈,但小杏不一样,他不哭不闹,就饿着。直到别人主动给他的时候他才会接着。
小杏坐在窗子前等了半宿,还是没有人来,他就这样身披着月光睡着了。同时饥饿感也随着入睡而消减了。
初入这个不靠谱的实验室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了第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小杏就听到外面好像有很多人,这群人个个都穿着白大褂,兴高采烈就“冲”进了实验室。当然这是李飒通过小杏的视角看到的。
他们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总之最后把小杏绑在了实验台上。
事实上小杏并没有过多反抗,他自始至终都平静得不像是个小孩儿,反而是李飒想冲出这个身体与这群白大褂来个你死我活。
宽松的毛绒睡衣很好扒开,李飒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一个极细的针头扎进了小杏的胸口。
李飒是和小杏共感的,小杏感受到的一切李飒同样能感觉到,说是“自己”也不为过,即使这是在梦里。他已经好久没有尝过疼痛的滋味儿了,不过他并不怀念。
细针扎进皮肤后,李飒突然感觉到心脏一阵燥热,热得都快把胸口烧穿了。燥热没持续多大一会儿,随即又冷的像把心脏掏出来扔进寒冰窟里,然后又浇了一层凉水结成冰。
这样反反复复,心脏已经被刺激得麻木。小杏再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了。
他死了。
李飒的意识也跟着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