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礼确实不太舒服,胸口闷,脑袋晕,这个症状,这个月越来越明显。
已经跟医生预约好了,过一周去检查身体,做一下脑部检查。
他还年轻,二十七岁,沈氏集团如日东升,正是辉煌时刻,他身为沈家的继承人,身体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问题。
然而,头晕这个症状,越来越明显,这让他很烦恼。
听见况微微的问话,他的双眼,睁开一条缝。
这个房间不大。
况微微站在床边,壁灯的暖黄色光芒,落在她的身上,拉出她长长的影子,她垂着眸,碎发从耳边落下,侧脸雪白,灯光氤氲,她的侧影,像极一幅油画。
这个影像,看起来很温暖。
沈见礼又闭上眼睛,声音轻淡,“过来。”
况微微对“过来”两个字,已经有过敏反应了。
她好像沈见礼养的小狗一样,动不动就喊她过来、过来、过来。
上班时间,她乖乖听着就是,她拿沈见礼给的工资,他喊她过去,她就过去了。
现在晚宴时间,他还喊她过去,就挺不爽。
但是,服从性这个东西一旦产生,很难一下子改正。
听了沈见礼两年的“过来”,她自动给出反应。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
房间里铺了地毯,高跟鞋踩踏在上面,没有发生什么声音。
她走到男子身旁。
不用睁开眼睛,沈见礼闻到那股熟悉的花香,便知道她已经来了。
“揉一下额头。”
他声音低沉的吩咐。
况微微:???
怎么,这个工作范围,变得越来越广了?
过去两年,她可没有这项工作。
她听话归听话,但不傻。
“沈总,我不会呢。”
开玩笑,一旦开了这个头,沈见礼时不时喊她按摩这里,按摩那里,那就不是这个工资该管的事情了。
“不会就学。”
“沈总,你太高看我了。要是我不小心力气过大,把你按出什么好歹,把我送进去吃牢房,应该也平息不了,董事会元老们的怒气。”
沈见礼,可是沈家的宝贝,多少人,靠着他挣钱,他要是被她按出事了,那些人,得拎着刀追杀她。
她十条小命都不够他们霍霍。
沈见礼的脑袋越发的疼起来,脾气变得特别烦躁,“叫你按,就按,别那么多废话。”
打工人就是这么卑微。
老板一发火,下属哪还敢反驳。
按呗,把他按残废了,别找她麻烦。
“沈总,我先声明,从来没帮人按过,您万金之躯,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能追究我的责任。”
沈见礼非常不耐烦,“知道了,啰嗦!”
况微微看了看自己的手,说了一声,“请等等。”
沈见礼的耐性快要见底了,即将要火山爆发。
况微微走进浴室用洗手液洗了手,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仪容,没什么问题之后,她走到沈见礼身旁。
“沈总,我开始了。”
洗过的双手,带着洗手液的清香,揉捏的过程中,沈见礼闻见那股清香味,似乎,脑袋也没那么难受了。
况微微尽量调整自己的力量,不确定的问:“沈总,这个力道,还合适吗?”
沈见礼的暴躁渐渐的平息,心想,这不按得挺好吗,很有天赋。
“嗯。”
况微微放下心,按着这个力道,继续。
还好她没有做美甲,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按摩的时候,两者肌肤相碰,沈见礼可以感受到她指尖的柔嫩。
况微微骨架小,看着瘦,但碰触起来,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是很极品的柔若无骨的类型。
随着她的按摩指压,似乎有什么渗透到他的脑袋里,那些昏沉的浑浊感,一点一点被剔除。
沈见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况微微似乎有治疗他的能力。
他享受着这份指压感。
甚至比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更好的体验。
况微微揉捏了十几分钟,手指尖酸麻了,两只手刚拿开,沈见礼就很不悦的提醒:“继续。”
被压迫的打工人真是一腔的委屈,“沈总,我手指麻了。”
沈见礼沉默片刻,“让你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
况微微被压迫,敢怒不敢言。
她想提出让沈见礼补贴辛苦费,但一想,她才当助理两年,不能这么任性的提要求,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沈见礼的大脑跟机械表一样准确,一到五分钟,他马上提醒,“时间到了。”
况微微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揉捏几下手指,任劳任怨的继续帮他按摩。
她的手指,好像有魔力,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按摩疏导,沈见礼的脑袋越来越清明,不再像之前那样昏昏沉沉,连痛感,也一并消失了。
沈见礼没说出来,但内心很震惊。
上班的时候,他自己揉捏过额头,同样是按压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却没有半点作用,吃了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才好了许多。
这次,无需吃药,况微微帮着按摩半个多小时就好了。
他很想握住况微微的手,仔细看看清楚,是不是上面抹了药。
但是,这里是会所,不是况微微家里,况微微没那么大本事,凭空变出药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非常想不通。
况微微打算再继续十分钟,手指已经很酸了,再坚持十分钟,是她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