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进入御书房,跪地行礼:“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朱棣看着他,微微点头:“起来说话,可是知晓老二和权叔的事情了?他们为何调兵?”
朱高燧起身,神色凝重:“父皇,儿臣的确得到了一些消息。据锦衣卫探查,宁王和二哥此次调兵,是因为在前往代王封地的时候,路遇山匪,经过探查,似是使用制式武器,所以俩人便去了当地卫所,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只知道当夜打了起来,老二和权叔俩人是从卫所冲出来的。”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好啊,堂堂锦衣卫在你手里,我倒是成了聋子,瞎子,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有提前收到,要不是老二和宁王碰巧遇上了,朕还需要多久才能知道这件事情,卫所上下沆瀣一气,锦衣卫都被策反了,你这个北镇抚司指挥使干什么吃的。”朱棣得知消息后很是震惊,这比他猜测的要严重的多。
朱高燧忙道:“这股势力极为隐蔽,行事诡秘,他们以商帮为掩护,暗中囤积粮草兵器,而且与一些地方官员有所勾结,之前我们的视线都被其他事务牵扯,才让他们发展至今,宁王和二哥应该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利害,才决定增兵。”
“囤积粮草和兵器,还是制式兵器,老三,你告诉我,这背后到底是谁。”
“儿臣怀疑是建文旧臣。”
“建文已死,还有什么旧臣。”朱棣像是偷腥的猫被发现了,一下子就把桌子上的奏章扫在了地上。
“父皇,建文死没死您还不知道吗?我爷爷给他留的东西太多了,锦衣卫根本查探不到他的行踪,建文有可能已经在南洋了,要不然咱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朱高燧跟朱高煦不同,在朱棣面前是唯唯诺诺。
“你的意思是有人打着建文的旗号呗,我要的是结果,结果!”朱棣怒不可遏,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朱高燧吓得一哆嗦,赶忙说道:“父皇息怒,儿臣已加派人手彻查,目前虽不能确定是否是建文余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股势力与朝廷内某些势力有勾结,儿臣猜测,他们想趁乱搅局,动摇我大明根基。”
朱棣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杀意:“不管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朕定让他们粉身碎骨。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发现?”
“父皇,儿臣还查到,这股势力在各地都有暗桩,不仅是南方,北方也有他们的踪迹,他们似乎在谋划一场大规模的行动,此次山匪之事可能只是个开始,而且,他们与海外势力的联系也很密切,不排除有刺王杀驾的可能。” 朱高燧小心翼翼地说道。
“想刺杀我?老头子我可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他们站在我面前我都不怕,现在在背后搞点小动作又能怎么样,此事你不用管了,只要留意这股势力就好了,既然老二和宁王已经调兵了,那就让他们去解决。”朱棣冷哼一声,虽然恼怒,但是依旧看不起他们。
朱高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父皇,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二哥和宁王虽然调兵,但他们面对的情况不明,若是这股势力还有更多隐藏力量,二哥他们恐有危险,而且,朝廷中文官集团一直对藩王调兵之事颇有微词,若二哥他们行动有差池,恐被文官们借机弹劾,引发朝堂动荡。”
朱棣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嘴上仍强硬道:“哼,老二和宁王也不是吃素的,若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当什么藩王,至于文官集团,朕还压得住,再者说了,这些文官也该好好的敲打一下了,你去准备一下,开放恩科。”
朱高燧心中一惊,他明白父皇这是要借恩科之事来制衡文官集团了,连忙应道:“儿臣遵旨。儿臣这就去安排恩科事宜,定当仔细筹备,让天下有才之士皆有机会为朝廷效力。”
朱棣微微点头:“此次恩科,要选拔出真正有才能且忠心之人,那些只会耍嘴皮子、党同伐异之辈,一个都不许放过,要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摆弄的,另外,放出风声去,主考官人选是朱权,副手是你大哥,看看那群文官有什么反应。”
朱高燧听到父皇的安排,心中暗暗叫苦,这一消息放出去,必然会在文官集团中引起轩然大波,朱棣这是要倔他们的根,只能回应道:“父皇圣明,儿臣这就去安排,只是如此一来,文官们恐怕会极力反对,朝堂之上怕是不得安宁。”
“老三,我发现你最近有点闲啊,不如我给你加加担子,你看这个皇位你来坐怎么样。”朱棣对朱高燧的试探愈发不爽,文不如老大,武不如老二,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朱高燧吓得再次跪地,磕头如捣蒜一般,一点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的狂妄了:“父皇息怒,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对皇位更是从无觊觎之心,儿臣只是担心朝堂纷争会影响大明稳定,才多有言语,还望父皇恕罪。”
朱棣盯着朱高燧看了许久,眼中的威严让朱高燧冷汗如雨下,过了一会儿,朱棣才缓缓说道:“你只需办好朕交代的事情,莫要自作聪明,朕让你放出风声,就是要看看那些文官的反应,若他们有异动,朕自有安排,你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你赶紧滚出去就藩。”
朱高燧赶忙应道:“儿臣定不辜负父皇信任,定将此事办妥。” 待朱棣再次挥手示意后,朱高燧才战战兢兢地退下。
出了御书房,朱高燧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满是忐忑,老头子自从登上皇位之后,心思愈发的不可琢磨,除了朱权还能跟老头子一样的相处,那是因为他权叔这个人是真的对权力没什么欲望,要不然也轮不到老头子做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