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心里依旧不太乐意,可看着朱棣这般苦口婆心的样子,也不好再一味地强硬反驳,只是小声嘟囔着:“可臣还是觉得心里别扭啊,这婚姻大事,就这么被定下来,臣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朱棣站起身来,走到朱权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七弟,朕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你也得体谅朕的一番苦心呐,如今朝堂局势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需平衡兼顾。你与苏家联姻,既能拉拢扬州那边的势力,又能让其他臣子看到朕对你的重视,于公于私,都是有利无害的呀,你就莫要再执拗于此了,先试着去接触接触那苏家姑娘,说不定相处下来,你会发现她正是你心仪之人呢。”
朱棣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你看你嫂子,当时你四哥我不也是不愿意,还跑出去参军了,现在我跟你嫂子不是也很好吗?”朱权眼光一闪,低下头踢了朱棣一脚,谁知道他的好四哥越说越起劲。
“十七弟呀,当年我跟你嫂子那也咱们父皇做的主,起初我心里也是百般不愿呢,觉得这婚姻就是被人强塞过来的,可后来相处久了,才发觉她的好呀,她持家有道,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我烦心国事的时候,总能在旁耐心宽慰我,慢慢地,我这心里就全是她了。”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沉浸在回忆里,脸上还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意。
“咳、咳、咳。”朱权佯装咳嗽,随后朱棣便觉得后背一凉,一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回过头瞄了一眼说道:“皇后啊,你怎么来了,来坐坐坐,我正跟十七弟说联姻之事呢。”
徐皇后微微欠身,仪态万千地走到一旁坐下,看着朱权,眼中满是温和笑意,轻声说道:“十七弟,你四哥说的这些呀,可都是为你好呢,这婚姻之事,起初看着或许不如意,可日子一长,相互之间有了感情,那便是另一番光景了,就像我与你四哥,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
朱权赶忙行礼,恭敬地回道:“嫂子,臣明白陛下和娘娘的苦心,只是臣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这道坎儿呀,这连自主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就定下了这门婚事,臣着实有些忐忑。”
徐皇后轻轻摆了摆手,笑着说:“十七弟,你莫要太过担忧了,我可是听说你四哥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这应天城中待嫁的姑娘一个一个的画像都交进宫里来了,你就等着我和你四哥为你选的王妃吧。”
朱权一听这话,心里越发无奈了,苦着脸说道:“嫂子,臣感激陛下和娘娘的费心,只是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呀,臣这心里一时半会儿实在是难以坦然接受。哪怕是要成婚,也盼着能有个慢慢了解、自己拿主意的过程,如今这般,总感觉像是被赶着上架似的。”
徐皇后微微嗔怪地看着朱权,却依旧语气温和:“十七弟,你呀,就是太执拗了些。这世间姻缘,哪有那么多能完全遂了自己心意的呢,你四哥选的这苏家姑娘做侧妃,那也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的,况且,你身为宁王,肩负着朝堂重任,这联姻之举本就是巩固局势、拉拢各方的好事,你可不能只想着自己心里那点儿小想法呀。”
朱棣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呀,十七弟,皇后说得在理,你就把心放宽些,等着我和你嫂子选好了,等你见了面,了解了她的为人,说不定你心里的这些顾虑就都没了呢。”
朱权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行礼道:“陛下、娘娘,臣明白这其中利害,只是臣这心里的坎儿,还得慢慢过呀,但既然是陛下和娘娘的安排,臣定当尽力去尝试接受,只是还望能给臣些时日,让臣慢慢去适应这桩婚事。”
徐皇后微笑着点头,说道:“十七弟,你能这么想便好,我们自然不会催你,你且按自己的节奏去适应就好,不过呀,这事儿也不宜拖得太久,毕竟朝堂之上诸多双眼睛看着呢,这联姻早日定下,各方也能早些安心呐。”
朱权应道:“是,陛下、娘娘,臣记下了,那臣先告退了,回去再好好思量思量该如何去与那苏家姑娘相处。”
待朱权离开后,朱棣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对徐皇后说道:“皇后啊,十七弟这心里还是不情愿得很呐,朕真怕他敷衍了事,我是真怕到下面没办法面对我父皇和母后。”
“皇上多虑了吧,小十七只是性子跳脱了一些,爱玩了些,所以更需要你这做哥哥的帮着他成婚,要不然你就等着吧,瞻基那小子大婚了,小十七都还没大婚。”徐皇后看的明白。
朱棣听了徐皇后的话,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说道:“朕也知晓十七弟性子向来随性自在,可如今他也老大不小了,你就说老二他们都成婚了,他一个宁王还没成婚,若不上心,往后怕是要生出不少变数来呀。”
徐皇后微笑着安抚道:“陛下,您就放宽心吧。十七弟他不是那不懂事理的人,虽说心里一时有些抵触,可刚刚不也说了会尽力去尝试接受嘛,咱们且给他些时日,让他慢慢去接触了解各家姑娘,等他发觉那姑娘的好,自然就会改了心思了。”
朱棣听了这话,若有所思道:“皇后说得有理,朕回头安排一下,让几个得力的嬷嬷去宁王府,美其名曰是去照顾十七弟的起居,实则也好暗中看看他与各家姑娘相处的情况,若有不妥,也好及时提点。”
徐皇后微微皱眉,说道:“陛下,这主意虽好,可也别让十七弟觉得咱们在监视他呀,不然怕是又要惹他心里不痛快了,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呢。”
朱棣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朕自然知晓,会叮嘱那些嬷嬷们行事注意分寸的,只在恰当的时候出面,不让十七弟察觉异样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