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老三,我进宫一趟,有点其他的事情。”朱权突然说道,只见朱权的 心情突然之间有点失落。
“咋了,三叔。”朱高燧一眼就看出了朱权心情的转变,仿佛从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一瞬之间散发着阵阵死气。
“没事,心情突然之间有点失落了。”朱权说了一句,“叔,你不是去告我的状吗?走,咱们一起去。”
“不去了,你还小呢,懂什么啊。”朱权说着便开始走向皇宫的方向,还和朱高燧摆手:“我没事老三,你回去吧。”
朱权独自一人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走去,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越拉越长,反而让人觉得有股凄凉之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日与李淑贞交谈的点点滴滴,那才情与温婉的模样,着实让他难以忘怀,可一想到她竟是李景隆的姐姐,心中又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李景隆,那个在诸多军政大事中有着别样牵扯的人物,朱权对其感情本就颇为复杂,如今这层关联,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朱棣得知消息并没有多快,只是看到朱权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走进了皇宫,才心里发觉出朱权心里有事,只是还不等朱棣开口,朱权便开口了:“四哥,心里有点失落,感觉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朱棣看着朱权落寞的神情,心中也涌起一阵不忍,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朱权的肩膀,说道:“十七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那李家那姑娘还在困扰着你?你且与四哥说说,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不知道从何处谈起,只觉得心里有点低落,成婚与否,不重要,只是如今在这宫中,诸多繁杂事儿,我有时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倒不如在大宁时自在,哪怕只是读书写字、钻研音律,我想去边疆,也落得个清净。”朱权说道。
朱棣拉着朱权在宫廊的长椅上坐下,继续劝道:“十七弟,你自靖难之后,来到这应天,心里头一直憋着股郁郁之气,我也知晓,如今难得遇到个能让你心生欢喜的姑娘,切莫要因这等缘由就错过了。你不妨再多接触接触,来转移一下,四哥也想着咱们策马扬鞭的场景,可是这命运弄人啊,建文帝七搞八搞,要不然咱们哥俩现在还是北疆的逍遥塞王。”
朱权听了朱棣的话,微微苦笑,眼中满是怅惘之色,他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四哥,曾经在大宁,手握重兵,那日子何等自在。每日里除了操练兵马,便是去草原之上策马奔腾,可如今,虽说是靖难功成,可我却总觉得失了些什么,这应天的宫城,看似繁华,于我而言,却似一座牢笼啊。”
“应天对你四哥我来说,又何尝不是牢笼啊,权弟,想回去就回去待一段时间吧,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回来,替四哥守好边疆。”朱棣也算明白朱权为何这样了,既然想回去,那便回去。
朱权听到朱棣这话,心中满是意外与感动,他转头看向朱棣,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四哥,你…… 你真的愿意让我回大宁去?我本以为,这只是我心底奢望罢了,没想到你竟如此体谅我。”
朱棣微微一笑,拍了拍朱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十七弟,你我本就是亲兄弟,你的心思,四哥怎会不懂。你在这应天,过得着实烦闷,倒不如回大宁去散散心,寻回那份自在也好,况且,边疆之地,有你去坐镇,四哥也能更放心些。”
“权在这里谢过四哥了。”朱权深深的鞠了一躬。
朱棣也站起身来,扶起朱权,笑道:“兄弟之间何谈谢字,心情不好了出去走走,四哥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淘气的很呢,心情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应天,四哥这里还需要你帮忙。”
朱权应了一声,便告别朱棣,回府去了。一路上,他的心情已然与来时大不相同,虽仍对那李淑贞之事有些纠结,但一想到即将回到阔别已久的大宁,心中便满是期待,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回到府中,朱权先是叫来管家,吩咐其准备回大宁的行囊等物事。管家听闻王爷要回大宁,虽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问,赶忙下去安排了。朱权则坐在书房中,回想着在应天的这段日子,诸多烦心事涌上心头,不禁暗自叹息:“早知道这样,哥们就不来这应天城了。”
而朱高燧这边,听闻朱权要回大宁的消息,心里有些愧疚,想着莫不是因为自己之前那事儿,让十七叔心烦了,才要回大宁去。他赶忙备了些礼物,前往朱权府上,想要当面致歉。
到了朱权府上,朱高燧见到朱权,便 “扑通” 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三叔,侄儿听闻您要回大宁了,是不是侄儿之前惹您生气了,您才要走啊。侄儿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侄儿这一回吧,您别走了呀。”
朱权看着朱高燧这副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赶忙上前扶起他,说道:“老三,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我回大宁,可不是因为你,只是我在这应天待得烦闷了,想回大宁去寻些自在罢了,与你并无干系,你莫要多想了。”
朱高燧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说道:“三叔,真的不是侄儿的缘故吗?那侄儿就放心了,只是三叔这一走,侄儿定会想念您的,您此去大宁,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呀,若是有空了,记得给侄儿来封信,也好让侄儿知晓您的近况。”
朱权笑着点头道:“放心吧,老三,三叔记下了。你在这应天,也要好好听你父皇和母后的话,莫要再调皮捣蛋,尽出些馊主意了,知道吗?还有,你叔我就是去外面散散心,心情好了就回来了,还有,少跟老二掺和,这玩意是你能掺合的吗?小心玩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