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野人女真代表听闻年长代表的话,皆沉默不语,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此时,战场上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催命的乐章。
一位年轻气盛的代表忍不住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战,管他海西还是建州,先冲出去再说!”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满是决绝。然而,另一位沉稳些的代表却摇头叹道:“谈何容易,四周皆敌,盲目冲锋不过是自寻死路。”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那截断退路的“明军”却有了动作。他们并未如众人所担忧的那般立刻展开攻击,而是缓缓向前推进,似在施压,又似在等待着什么。海西女真首领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以为是大明又增派了兵力来助自己,于是更加卖力地指挥进攻,口中高呼:“大明天兵已至,建州女真必败无疑!”
建州女真首领则心生疑虑,大明不是要让他们成为女真王吗?质疑海西女真在乱说大喊道:“各位兄弟们不要惊慌,我早已与大明达成共识,大明是来帮助我们的。”
“操,不管了,谁说只有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才能做女真王?部落的兄弟们,随我冲啊,我们野人女真才是女真一族的王者,他们的战斗力都不如我们。”野人女真的首领此刻也是热血上头,女真王这三个字从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了。
朱权和朱高煦站在山上,看着这白热化的局面,朱权看了看朱高煦,朱高煦也心领神会:“传令大军即刻包围女真,李二牛率一万人马去海西女真,王黑子率领一万人马去建州女真,宇文奉先率领一万人马去野人女真,这一战我要亡其种,灭其族。”朱高煦说完以后,三人都看向朱权,只见朱权点了点头,他们才领命而去。
明军如汹涌的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海西女真首领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的得意瞬间转为惊恐,他意识到自己被大明利用了,所谓的“支持”不过是引他们相互残杀的诱饵。但此刻已深陷战局,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指挥族人抵抗。
建州女真首领也知晓中计,心中满是愤懑与绝望,可他们已在两面夹击下苦战许久,兵力与士气都消耗大半,面对明军的包围,形势岌岌可危,然而,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仍在阵前高呼:“兄弟们,我们不能就这样被灭,拼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野人女真的联合代表们此时也彻底明白,他们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那位年长的代表长叹一声:“罢了,如今唯有拼死一战,为族人争得一丝存活的希望。”年轻气盛的代表们早已按捺不住,挥舞着武器,带领着族人朝着明军冲去,口中怒吼:“大明背信弃义,我们绝不坐以待毙!”
战场上顿时陷入一片混战,海西女真的勇士们虽得到过明军的箭矢支援,但此刻面对明军的主力进攻,也渐渐难以支撑。他们的防线不断被突破,伤亡惨重。海西女真首领在乱军中左冲右突,试图寻找突围的机会,口中不断咒骂着大明的阴险狡诈。
建州女真同样陷入绝境,他们被明军和海西女真两面夹击,兵力不断减少。但建州女真首领身先士卒,他的勇猛激励着剩余的族人,他们以命相搏,给明军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哪怕只剩一人,也要让大明付出代价!”建州女真首领的呼喊在战场上回荡。
野人女真这边,由于之前的犹豫与后撤,他们的阵型较为松散,但此刻为了生存,他们也不顾一切地冲向明军。他们的攻击虽然略显杂乱无章,但却充满了原始的野性与力量,野人女真的战士们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在激烈的战斗中,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明军凭借着人数与装备的优势,随着御林军和朵颜三卫逐渐适应了这种山地作战,逐渐占据了上风,女真各部的抵抗也越来越弱了。
“我们投降,我要见汉王,我要见宁王。”建州女真第一个选择了投降,马上就有大明士兵押着他前往朱权的营帐。
建州女真首领被押至营帐前,虽满脸狼狈却仍强装镇定,朱权与朱高煦端坐帐中,神色冷峻。
建州女真首领昂首道:“王爷,我等本为大明效力,却遭此算计,实乃不公。我愿率部彻底归降,只望王爷能留我族性命。”朱权凝视他片刻,缓缓道:“你既言归降,可知如今局面皆因你等女真各部争权夺利而起?大明岂会容你等肆意妄为。”
朱高煦冷哼一声:“你这反复无常之人,此刻说降,莫不是想再寻生机?”建州女真首领忙道:“汉王误会,我等已知错,愿听从大明差遣,为奴为婢亦无怨言。”
王瑾在一旁目瞪口呆,这黑的让两位殿下就这三言两语就成了白的,不得不佩服,只是继续听朱权说道:“我不需要,我跟你们女真有一点仇,谁能证明掠我大明百姓的女真是哪一个部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女真一族消失,女真王,你说是不是?”朱权这略带讽刺的话,让跪在地上的建州女真首领听后不断的挣扎,只不过无济于事。
朱高煦大笑起来:“你还妄图求生,真是可笑至极。我大明对你们女真仁至义尽,你们却自相争斗,扰我边疆安宁,如今,便是你们的末日,就让你们女真一族的下场为其他部落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也为我们大明彻底掌控辽东下的第一步棋。”
建州女真首领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王爷如此行径,与那残暴之徒何异?我等虽有错,可族中无辜百姓众多,怎能一概而论?”
朱权微微皱眉,冷声道:“你族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我大明百姓因你们的掠夺而饱受苦难,这血债必须血还。”
就在建州女真首领与朱权、朱高煦僵持不下之际,帐外传来一阵喧嚣,原来是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见建州女真首领被擒,竟也萌生了投降之意,他们的代表被明军士兵带到了营帐外,问题是他们已经输了,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朱权听到汇报后也笑了起来,笑着跟朱高煦说道:“你看看,这些不受教化之人,连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都不明白,现在跟我投降,还以为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
“叔,没办法,这些蛮夷之人,先带上来看看他们要说什么吧,正巧生活这么枯燥乏味。”朱高煦说道,随后便看向了朱权,见朱权点头后,让身旁的人带着海西女真与野人女真首领上来。
海西女真首领满脸羞愧与悔恨,他深知自己被大明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如今为了族人性命,也只能低头:“大明王爷,我等猪油蒙了心,受了大明的蛊惑,如今只求一死,望王爷能放过我族人,他们皆是无辜之人。” 海西女真首领声音颤抖地说道。
野人女真的年长代表则目光坚定:“我们野人女真虽好勇尚武,但也明白大势已去,若王爷肯放过我们,我们野人女真愿世世代代铭记大明的恩情,从此不再踏入辽东半步。”
朱权与朱高煦对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若真将女真一族赶尽杀绝,虽能一时解恨,但辽东局势日后恐生变数,况且,若能将女真各部收归己用,加以驯化,可为大明在北方增添一股强大的力量,朱权则是深知汉人的同化能力,恐怕不出百年,女真这个族人将在世界上消失,一时之间心思也发生了动摇,可是想到后世,又摇了摇头,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假设,而去拿着大明朝的国运去赌,哪怕明亡不是因为女真入关。
朱权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们女真各部罪孽深重,但本王也并非嗜杀之人,若你们能真心归降,交出所有兵器战马,并且每年向大明进贡大量的牛羊、人参、貂皮等特产,本王可考虑饶你们性命。”
建州女真首领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王爷所言当真?我等必定遵守承诺,绝不敢有丝毫违背。”
朱高煦却在一旁喝道:“哼,你们这些女真人的话,如同放屁,本王如何信得过你们?除非你们将族中精壮男子全部编入我大明军队,随我军征战四方,以战功来证明你们的忠诚。”
海西女真首领面露难色:“汉王,若将精壮男子全部编入军队,我族老弱妇孺无人照料,恐难以生存啊。”
朱权思索一番后说道:“路已经给你们了,走不走是你们的事情。”朱权此时打算与其赶尽杀绝,不如让他们送上门来杀。
野人女真的年轻代表忍不住道:“王爷,这样一来,我们女真岂不是沦为大明的奴隶?”
朱权脸色一沉:“你们掠夺我大明百姓时,可曾想过他们的遭遇?如今本王给你们留一线生机,已是格外开恩,若再敢多言,休怪本王改变主意。”
营帐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女真各部代表心中权衡利弊,他们深知此刻已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最终,他们无奈地低下了头,表示愿意接受朱权的条件。
朱权见状,微微点头:“既已决定,便即刻安排此事,本王会在辽东设立都司,专门管理你们女真各部事宜,日后若有违抗,定斩不饶。”朱高煦现在根本不知道朱权的打算,只是好奇,辽东不是有都司了,为什么还要再设立一个,朱高煦虽心中存疑,但在这当口也未多言,朱权继续部署着后续事宜,毕竟是想要女真亡族,必须慎之又慎。
“即刻派人清点女真各部人口、牲畜与物资,登记造册,不得有丝毫差错。” 朱权威严地命令道。
明军将士们领命而去,迅速在女真各部营地展开行动。女真族人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默默配合,他们知道,此刻任何反抗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在整理过程中,发现女真各部虽历经战火,但仍留存了不少珍贵的物资。其中,海西女真的人参储备颇为可观,野人女真则有大量的上等貂皮,这些物资若能妥善利用,将为大明带来不小的收益。
朱权看着清单,心中有了计较:“将这些特产一部分运往京城,供皇室与朝廷使用,另一部分可在边境贸易中与他国交换所需物资,尤其是良马,以增强我大明军备,让女真全族,集合到一处低洼之地,老二,这一次你叔我就真的是恶名了。”
朱高煦正啃着羊腿呢,冷不丁的被朱权这话搞的大脑宕机了:“恶名?收服外族,不应该青史留名吗?”
“我没想着收服他们,我是打算聚而歼之,要不然那么多人,先不说他们本就不好找,这要是真的砍下去,我的唐横刀都得砍的卷刃?”朱权叹息了一声说道。
朱高煦听闻朱权的话,手中的羊腿差点掉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叔,您这可是险棋啊!一旦消息走漏,那些女真族人拼死反抗,大明再辽东的付出,就全部都没用了,况且此举若是传扬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
朱权眼神冰冷,缓缓说道:“我自然知晓其中风险,但女真反复无常,留着终是隐患,你什么时候会动脑子了,不错,来了辽东有长进,至于女真,今日若不除根,日后必成大患,至于天下人的看法,我等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顾不得许多了。”
朱高煦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他虽明白朱权的顾虑,但如此决绝的手段仍让他内心颇为挣扎:“叔,可若真如此行事,辽东之地恐会陷入长久的动荡,人心惶惶,不利于我大明在此地的长治久安啊,叔,您就这么恨女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