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权的精心布局下,草原上的局势愈发复杂微妙,不得不说大战将起,攻心为上,阿鲁台毕竟为望不够,再加上朱权前一段时间的折腾,一些小部落也不再响应,哪怕他们知道战后阿鲁台不论输赢都会清算他们,但是那又怎么样,小部落去参与集合,无异于就是一些炮灰罢了。
一周后,朱权在营帐里面色沉重的问道:“确定了吗?阿鲁台集合了四十万草原骑兵。”
“殿下,确定了三次,阿鲁台确实够狠,许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只知道大约为是四十万军队。”李二牛瓮声瓮气的说道。
“四十万啊,四十万,草原上大部分的青壮怕是让他集合完了吧,他怎么敢的啊。”朱权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也萌生了趁着他们大军集合的时候去偷袭他们的大本营,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阿鲁台恼羞成怒,借机南下呢,居庸关挡的住四十万草原骑兵吗?
朱权眉头紧皱,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半晌后,他缓缓开口道:“如今阿鲁台集结了如此庞大的兵力,硬拼绝非上策,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打乱他的部署,分化他的力量才行。”
朵颜三卫首领上前说道:“王爷,阿鲁台虽集结了四十万骑兵,但这其中各部落心思不一,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这个不行,阿鲁台集合了这么多部队,这代表着什么,在这片弱肉强食的草原上,没有人会在他坐拥四十万大军的时候去违逆他,而且这四十万大军确实是一个麻烦,多派斥候观察我们后方吧,别被包了饺子。”朱权第一次想到了撤退,实在是敌我实力太过悬殊了,这就是去白送。
朱权此言一出,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众将面面相觑,都深知此刻形势的严峻程度。
朵颜三卫首领思索片刻后,又进言道:“王爷,虽说阿鲁台如今兵力众多,但他这四十万大军的补给想必也是个难题呀。草原各部落被他搜刮了这么多青壮,那牛羊马匹等物资储备肯定也被大量调用,咱们可以试着从截断他的补给线入手,让他这大军没了粮草供应,不战自乱。”
朱权微微点头,觉得此计有几分可行性,便说道:“这倒是个思路,不过阿鲁台肯定也知晓补给线的重要性,必然会派重兵把守。我们得先摸清他补给线的具体路线以及兵力部署情况,再寻机而动。”
“诺!” 宇文奉先应道,“末将愿率一队精锐斥候,乔装改扮,深入探查阿鲁台大军的补给线路,定要将详情打探清楚。”
“好,你此去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暴露行踪,一旦获取消息,速速回营禀报。” 朱权叮嘱道。
宇文奉先领命而去后,朱权又对其他将领吩咐道:“各营将士加强戒备,除了日常的巡逻、防御之外,多准备些防御工事材料,以防阿鲁台突然来袭。另外,那几支袭扰小队继续按原计划行事,不过出击时要更加灵活多变,尽量选择阿鲁台防守薄弱之处下手,让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分散他对补给线的注意力。”
待所有人都退出朱权的营帐后,朱权才喃喃自语的说道:“四哥啊四哥,咱们哥俩这次可真是遇见狠碴子了,按照以往的战报,咱们现在恐怕要准备近百万大军才能抵挡的住,可是太晚了啊,太晚了。”
此时的朱棣也在赶来北平的路上,抽调了近50万战兵,各地现在的兵力都已经能抽调的都抽调了,自从收到朱权的信件后,那纸上三十万骑兵的字样就在他的心里萦绕不去,不是小数目,草原上集合三十万大军何其恐怖。
“老十七,一定要挺住啊,你挺不住,阿鲁台南下,局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备倭兵我都抽调而来了,这算是国运之战了,胜,草原一代人翻不过来身,败,恐怕迁都北平就彻底无望了,老和尚,你说这一战,能赢吗?”朱棣回到旧地,感慨颇多,朱棣一边赶路,一边回想起过往种种,曾经这片土地见证过诸多战事,可如今面临的局面却格外严峻,阿鲁台那四十万草原骑兵仿佛一片压顶的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众人心头。
“皇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吗?而且,这一次咱们又不是非要全歼阿鲁台,只要把他挡在长城外就赢了,草原人吗?人心散了,阿鲁台也就成不了气候了。”姚广孝说道。
“下一次呢,下一次草原又出一位草原王呢,有了这一次,恐怕下一次也不远了吧。”
“那就更好了,恐怕从阿鲁台以后,草原人也就知道了,权力的更迭是血洗的,所以他们内斗,我们趁机休养生息,恐怕不等到他们再出现草原王,我们就已经打进漠北了。”姚广孝转着佛珠,笑眯眯的说道。
“和尚啊和尚,不知道为什么,你和朱权在我身边我就感到很安心,朱权现在恐怕已经和阿鲁台对上了,只是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跟丘福汇合,我了解朱权这个小子,恐怕现在的丘福在一个地方安营扎寨等候他的下一步命令呢,只是恐怕朱权也没想到,阿鲁台的动作这么快。”朱棣摸着胡子,看向漠北的方向。
朱棣与姚广孝一路交谈着,大军也在稳步朝着北平集合,此时的朱棣,心中既牵挂着朱权那边的战况,又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满是忧虑,可姚广孝的一番话,也让他的思绪多了几分不同的考量。
草原之上,朱权这边依旧是紧张有序地应对着。那几支袭扰小队按照命令,又趁着夜色出动了。这次他们兵分几路,从不同方向朝着阿鲁台的营地靠近,然后记得朱权的话,放一顿箭就跑了,草原骑兵追他们就跑,他们不追,就再折返回去,短短几日,阿鲁台都有些受不了这无赖的打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