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冷眼看着这一幕。
若是曾经,那想来蒋氏的心中必然会疼痛,可现在蒋氏看到这俩人唯一的感觉便是恶心。
她淡淡收回了目光,声音冰冷道:“若是想要等着那就闭嘴,若是不想,就转身回府,没人拦着你们!”
今日若不是为了让女儿回来时没有半点糟心,她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沈世平闻言心中更是恼火怨恨。
他厌恶般的瞪了一眼蒋氏。
“你好意思开口!若不是你的骄纵,她又怎么可能会闯下如此滔天大祸!这一切的责任都在于你这个做母亲的!你简直就是让人罄竹难书!”
话落,还又恶狠狠瞪了一眼蒋氏!
姚晚笛一副被吓到了的小模样,但却始终未多发一言。
看到蒋氏这般,心中却是万般鄙夷与厌恶。
人活成了她这样,可真是失败。
蒋氏拧眉。
她烦死这恼人的苍蝇在耳边乱飞,她如今恨不得赏沈世平两个大嘴巴!
如果不是怕给女儿的计划增加什么变故,她真是忍不了了!
最终,蒋氏也只能是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随后移开了视线。
脏东西,看多了眼睛疼。
而沈世平见蒋氏始终不说话,便认为这蒋氏是被自己压了一头,当下得意的哼了一声。
当他想来?
若不是羽儿今日也跟着回来,他怎么可能会管沈时绥这孽女!
等那孽女回来,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她自己不知道礼义廉耻而被永安侯府休弃,为何还偏生要拽着羽儿回来?她凭什么要毁了羽儿的姻缘!
前方有嘈杂声,眺望过去便见有百姓们聚成一块儿的跟着移动,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人回来了。
蒋氏攥紧手中的帕子,脚步往前疾走了两步。
而另一边,沈时绥选择步行回家。
她的嫁妆担子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被抬着往南街沈家而去,一路上吸引了百姓们驻足围观,甚至还有那等好事儿的跟在队伍后面讨论着。
毕竟排场太大堪比成婚,所有人均是不明所以,这会儿自然是要看个稀奇。
沈时绥却半点都不显得憔悴难堪,甚至下巴微微扬起,整个人显得风华正茂,极其自然。
反观沈辰羽却拉着一双孩儿,在被众人打量之时,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别提多么的尴尬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这沈辰羽恨得咬牙切齿!
她认为沈时绥这就是故意的!
明明可以悄无声息的回家,却偏生要搞得这般大张旗鼓!
难不成在她眼中,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真不知羞耻!
不仅如此,这群低贱的百姓们甚至还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探究声更是让她无地自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一行人终于到了沈家时,沈辰羽竟有一种刚被满清十大酷刑给折磨完的错觉!
尤其是瞧见了台阶上的爹娘时,她更是心中有着无边的委屈,竟是呜呜的冲了上前去。
“爹!姨娘!呜呜呜!”
她委屈啊!
她实在是太委屈了!
她被沈时绥这贱人当猴子戏耍游街般,简直就是折磨!
姚晚笛瞧见女儿哭的那般伤心难过,她顿时也眼泪落了下来,母女二人的泪就好似是熔岩一般滴在了沈世平的心头上!疼的他面容也几乎扭曲了!
“沈时绥!你这个逆女!”
沈世平大喝!
那边儿,沈时绥刚与蒋氏拉住手,母女二人正微笑着对视。
骤然听见沈世平这一声愤怒的呵斥,不由得让人一愣,随即蒋氏的脸便黑了下去!
沈时绥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以示安慰,随即这才把目光移向了沈世平。
她的渣爹。
“爹,女儿这刚回来,怎么就成了逆女?”
沈时绥出声,那副模样就好似是真的不明白一般。
沈世平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更是恼火不易!伸出手指着她,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大好的姻缘都被你给作没了!如今被休弃回家!你甚至害的我整个沈家都抬不起头来!”
可真是越想越气!
这贱人如何他不管,但凭什么连累了自己的羽儿!
沈世平看向沈辰羽的目光,就好似是恨不得要把人给杀了一般!
沈辰羽跟姚晚笛二人却抱在一起哭泣,泪水不见有,但那恶毒又恨不得沈时绥立马死的眸子却是一模一样!
沈时绥虽然知道渣爹是个什么黑心烂肺的东西,但这一世亲眼瞧见,却也还是略有些震惊。
尤其是他这种胡编乱造的话,更是让人厌恶。
周遭聚集了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家本不明所以,但此时此刻听了这沈世平的话后,看向沈时绥的眼神也带着诧异与鄙夷。
原来是被休弃的!
那必然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情!
沈世平也瞧见了周围百姓们的态度转变,心中得意!
他这一招先发制人可真是太聪明了!
但却不成想,下一刻,沈时绥便厉喝出声!
“父亲!还请您说话注意措辞!”
竟然敢跟自己叫板?
沈世平更为恼火!
“怎么?我莫不是冤枉了你不成?你自己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若我是你!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身为亲爹,竟然在女儿刚回来时便如此言辞犀利的嘲讽,还当着那么多不知情百姓的面前,这明显便是要逼着人去死啊!
若是上一世的沈时绥,怕真就是被这一番话给刺激的精神失常,或许还真就会钻牛角尖般的认为一切错误是自己的!
但这一世……
沈时绥眯着双眼,周身气势变得凌厉。
“父亲!女儿与永安侯府之事,乃是经过了陛下调查!女儿乃是奉旨和离!为何到了您的口中就成了女儿是那等腌脏被休弃之人?”
“若是父亲对此有任何不满与异议!那么今日便随着女儿去敲击文登鼓问个明白!”
“女儿一身清白!何至于当今陛下都给公允,反而是回到了母家却要被如此羞辱与针对!”
沈时绥眯着双眼,看向脸色渐白的沈世平。
“莫不是父亲对当今陛下有什么不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