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来的很快,快得江岁和扭头就看到一个大脑袋站在他们身后,眯起眼贼眉鼠眼的看着他们这边。
见人回过头来,张骞笑着绕过沙发走过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祁晏均站起身给他让了个位置:“装什么?你丫不是在那边看了很久了么。”
“嗯,那倒是。”张骞那双细眯的眼睛一转,又落在江岁和的身上,然后放射出一抹锃亮的光。
他笑着朝江岁和伸出手,“你好你好,我叫张骞,职业导演,身高178cm,体重140斤,今年四十岁……小哥我看你气度不凡对你一见如故,交个朋友呗?”
江岁和:“……”
你这气势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丫来相亲的呢。
江岁和从来就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他也立马伸出手,笑着跟张骞短暂一握:“你也好你也好,我叫江岁和,无业,身高186cm,今年26岁。”
“张哥你才是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啊,能跟你成为朋友,是我的福分。”
张骞哈哈大笑,“你小子,我喜欢你的性格,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江岁和麻溜儿顺杆爬,“那感情好啊,我正好有事想求张哥帮忙呢。”
张骞:“……”
江岁和笑呵呵的拍着南桥的肩膀:“哥你看看我们家南桥呗,他仰慕你许久,得知哥你正在筹拍《圣地求生》这个综艺,想来跟你学习学习,不知道我们家老幺能不能入得了哥的慧眼啊?”
张骞:“……”
你还真特么对朋友一点儿也不矜持啊。
他嘴角一抽,目光总算落在了旁边坐的规规矩矩的南桥身上。
南桥接收到对方的目光,立马站起身,跟着江岁和有样学样,伸出手握住张骞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摇了两下:“张哥!您好您好,您是我哥的哥,那以后也是我南桥的哥,很高兴认识您!”
张骞:“……”
怎么还有比他不要脸的人。
祁晏均在旁边笑的快岔气了:“老张,遇到对手了吧!”
张骞淡定的抽回手,坐在沙发上,看向南桥:“小南啊,你这咖位来我们综艺,是不是太屈尊降贵了点儿啊?”
南桥正色道:“怎么会呢?张哥这是在妄自菲薄啊,看不起我哥呢?我哥看人的眼光,那绝对的,一般人他才不会交朋友呢!”
末了,他又道:“我相信我哥!”
张骞:“……”
他嘴角又是一抽,南桥这小子,怎么跟网上传言的性格有些不一样?
怎么变的这么不要脸了!
“你来也不是不可以。”张骞道。
其实祁晏均刚才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心动了。
南桥这小子虽然人龟毛了点儿、嚣张跋扈了点儿、惹人烦了点儿,但他还是有综艺感的。
虽然他出了那档子事儿,现在人气大不如前,但能来他们综艺,也算是一大热度了。
不,应该说南桥能来他们综艺,可能他们这个综艺的大半热度都会集中在这个人的身上。
南桥听的眼睛一亮。
张骞却又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南桥一愣:“什么条件?”
总不能让他自己带资金进去吧?他现在可没钱。
张骞搓了搓手,指着江岁和说:“你得把我老弟带上,你们俩一起就行。”
江岁和:“……”
南桥一呆,下意识的看向江岁和,却感受到了对方阴沉沉的目光,他整个人一激灵,连忙道:“张哥,我哥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好太过度曝光,我换个人带呗?”
“那不行。”张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我跟老弟一见如故,再见……咳,我是说,我看好你们这个组合,老弟不来,你也甭想来。”
南桥:“……”
江岁和唇角微微勾起,“张哥,我能问为什么吗?”
张骞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嘿嘿一笑:“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怎么样,答应吗?”
江岁和沉默一瞬,而后爽快的答应:“行,价钱怎么算?咱俩总不能打包一起算吧?”
张骞一愣:“为什么不能?”
江岁和摸了摸南桥的狗头:“他不配。”
他一个金主爸爸,怎么可能跟自己的打工仔一起算价格,太没面子了。
张骞:“……”
南桥:“……”
他委屈巴巴的看向江岁和,眼里都是不满又不敢犟嘴的控诉。
张骞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小子,哈哈,行,我知道了。价钱的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等我回去商量商量给你答复。”
“来来来,留个联系方式。”
江岁和从善如流的拿出手机,跟张骞交换了联系方式。
两人敲定明天签合同,然后又谈论了一些综艺的具体细节,张骞表示,人够的话一周后就会开机。
总之,这场谈判算是非常成功。
送走张骞后,江岁和跟祁晏均两夫夫道了别,便跟江淮州一起走出了宴会厅。
江淮州喝了酒不能开车,准备叫代驾的,耳边却传来江岁和的声音:“我送你。”
“不用,我们……”他想说不顺路。
可话未说完,他才骤然想起来,江岁和上次来找他时就说过,他也住在云水城。
江岁和揽过江淮州的肩哥俩好的往停车场走:“走吧走吧,这大晚上的,我还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啊?”他挑起眉咧嘴一笑:“您可是我亲哥,以后我还要给您老人家养老呢,现在就当我提前适应适应了。”
江淮州:“……”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让你继承我的遗产的,你小子就死心吧。”
江岁和眨了眨眼:“咦,被你看穿了啊。”
江淮州没好气的推开他:“你别压着我,重死了。”
江岁和哦了声,直起身,侧身一站:“也压不着了,上车吧。”
江淮州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江岁和也从另一边坐进了驾驶座,砰的关上门,打火踩油门一气呵成,嗖的将车子开了出去。
可开出去百来米的距离,他忽然一愣:“啧,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儿啊?”
江淮州:“……”
“唉我去!”江岁和一拍脑门,“我怎么把南桥那小子给忘了!”
他麻溜儿的又调转了车头,把车子开了回去。
果然就看到还保持着伸手拉车门动作却拉了个空,因此而目瞪口呆眸光震颤到说不出话来的南桥。
他像是一棵被扔在萧瑟冷风中的小白菜,小脸儿在朦胧的路灯下苍白如纸。
那样子,像极了一只被妈妈丢弃的小兽,真是委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