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轻飘飘的两句话,无异于一记重锤,打在了老爷子脑门上,疼的他几欲昏死过去,可身上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强迫着他清醒。
他现在看到这张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种被人愚昧和玩弄的耻辱感,让他气急攻心,一口老血终于是吐了出来。
老爷子眼里染上癫狂,疯了一样的重复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啧。”商恃捂了捂耳朵,有些不悦道:“你这样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商恃重新用胶带堵住了他的嘴,然后走到桌子旁,选了一把手术刀。
他偏头看向老爷子,眼里露出了最为极致阴暗的恶意。
像毒蛇盘绕般,那目光缠在了老爷子身上,好似只要猎物一动,就能在顷刻间将他绞杀。
商恃边片着他手臂上的肉,边平静的说:“你对这个房子没有印象了吗?当初我的爸爸就是被你逼死在这里的。”
“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啊,真是令人感动。”
老爷子疼的颤抖,猛地挣扎起来。
可是一挣扎,那刀口就歪了。
商恃淡声提醒:“别动啊,等会切到重要的血管,你会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鲜血刺激了他的眼球,商恃只觉得血液都有些沸腾,叫嚣着,让他快点动手,把眼前的人片完。
他强压下心里可怖的躁乱,蓦地又笑起来安慰他:“我的手艺很好,别害怕,也别乱动好吗?”
“你不喜欢被刀吗?不喜欢得话,我可以考虑等会给你换一种工具。”
“我们接着说吧,说到哪里了呢……”商恃想了想,抿唇又说:“是的,你把商余爸爸逼死了,所以,霄鸣爸爸也跟着死了。”
手术刀,完完整整的切下了老爷子一片很薄的皮肉。
他汗如雨下,恨不得自己能立马昏死过去,但身体却更外的亢奋,脑子也异常清醒。
在此之前,商恃怕他扛不住,还特意给他打了一针,保证他在被刀的时候,能保持清醒。
那东西,一般都是联盟用来对付罪大恶极的犯人的。
商恃见他没有晕,表示非常满意,甚至心情十分好的,和他说起了一些事来。
“不介意告诉你哦,当初我就不想和你派来的人回去,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把证明身份的吊坠给了哥哥,当然,你们做的亲子鉴定书,也是我身边的人动的手脚。”
当初江霄鸣殉情前,将商恃所有的资料都给抹了,给了他选择的权利。
是选择回到江宅,还是选择自由,都交给商恃来定。
商余爸爸说,自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他最后一个生日的时候,许了个愿望:是希望商恃长大能有自由。
所以,商恃最后选择了自由。
而江席玉也因为那时的贪心,就成为了那个,被商恃推入地狱的人。
现在看来,和江席玉重逢的那天,也只不过是商恃所经历的,一个普通夜晚。
它昏暗,血腥,一如往常。
商恃甚至还没有准备好,就迎接到了,从地狱爬上来后,照到身上的第一缕阳光。
江席玉,就那么突兀地,出现了。
至此,他成为了太阳。
商恃不止一次觉得奇怪,他明明是怀着戏弄猎物的心靠近江席玉的,可是却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于是心动后的每一天,他都在想着他,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告诉他,没关系,你要的所有我都可以帮你得到。
直到亲眼看见江席玉受伤。
……
商恃拿刀的手顿了顿,思绪仿佛陷入了某种诡谲的状态。
他倏地喃喃自语:“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早知道当初,我就自己回去了,至少我这样的人,习惯在地狱里面待着,哥哥,可一点都不适合待在地狱里。”
“都是因为你啊,为什么非要他人的人生,摆布哥哥的人生呢?”
“把自己的儿子当做棋子还不够,还想再操控自己的孙子吗?”
真的很令人生气啊。
突然,商恃脸上的表情微变,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隐约有些雀跃和激动。
他对着老爷子露出和善的笑,唇红齿白:“这样的话,你可以做主,让哥哥娶我吗?”
“如果你让他娶我,那我让你多活两分钟好吗?”
老爷子:“……”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
“我就是哥哥包养的那个omega哦。”
“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你开心吗?”
老爷子早就被这接二连三的信息给气傻了,胸口郁结的怒气,让他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
老头子的脸红真是胜过一切折磨的手段。
商恃见他不说话,觉得颇为无趣的起身,然后去拿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过来。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商恃打开了手提箱,里面全是淡蓝色的Ao试剂。
他拿出一支试剂,幽蓝的光映在他的指尖,以及带血的皮肤上,无端带着诡异的美感。
商恃回忆着:“看见这个,我就能想起哥哥那天性感的样子,真的,好兴奋。”
他将药剂抽入针管,看着老爷子被刺激得,泪如雨下的眼睛,越发开心:“今天这些,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商恃站起身来,走到老爷子身后,伸手将老爷子的头牢牢向前压去,露出Alpha最为脆弱的腺体位置。
针尖对准了腺体的位置,商恃拇指微微用力,几滴药剂就滴落在老爷子松弛皱起的皮肤上。
尖端没入,试剂被推了进去,直到针管空了,商恃的笑容灿烂起来:“体验一下吧,good luck!”
“唔唔唔!”
挣扎,怒吼,或凄厉,或痛苦。
以及蔓延开来的,Alpha恶心的信息素,全部充斥在这残败不堪的别墅里。
商恃嫌弃的收敛的笑,左手拿着斧头,右手拿着刀,准备继续时,突然,嘈杂的声音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冷淡的喊声:“商恃!”
商恃僵硬在原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甩了甩脑袋后,那声音陡然又变得清晰无比。
“商恃,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