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片混乱,裴玄干净的里衣上头,明明白白呈现着欢爱后的痕迹。
苏扶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男人着急要铺床单。
原来他早就想把她里里外外吃抹干净。
混蛋!
苏扶楹睁着双水润的眼睛瞪门口,身上只盖了条薄薄的毯子。
露出的半截脖颈,依稀能够瞧见上头暧昧的红痕,落在白嫩的皮肤上,犹如雪地红梅。
裴玄重新换了盆干净的水进屋,帘子一掀开,闻到帐篷内旖旎的气息,嘴角缓缓勾起。
小公主是他的了。
裴玄第一时间朝床榻上看去,恰好对上苏扶楹幽怨的目光。
眼眶通红,楚楚可怜。
看得他小腹又是一阵火热。
端着水盆的手臂骤然收紧,古铜肌肤下的青筋暴起。
“身上还是不舒服嘛?”
裴玄走近,捞过那具软若无骨的身子抱进怀中。
拿着帕子,一点点细腻地擦拭着。
“禽兽!一点也不温柔!”
苏扶楹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责怪。
方才在床榻上,她切切实实领略到什么叫力大如牛,威猛如虎。
她这可是第一晚,裴玄就丝毫不克制。
甚至到后面,她都已经哭着求他了,这人反而越来劲。
面对小公主的指责,裴玄照单全收。
毕竟他现在瞧见小公主身上的狼藉,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胡闹了。
他翻出了先前找太医提前开好的膏药,说什么都要亲自替苏扶楹擦药。
他的指腹带着茧,在少女最稚嫩的地方细细摩挲。
膏药的药效很好,冰冰凉凉地感觉压下肿胀的火热。
当男人的手越发不正经,摸得苏扶楹又痒又疼,她不由得扭着身子想要躲开。
可裴玄压在她身上的力道不减,彻底桎梏住了她。
“别乱动。”
身后男子嗓音沙哑,苏扶楹敏锐地感知到了对方透出的危险气息。
她可不想在今晚再来一次!
苏扶楹当即停了所有的动作,听话地躺在对方的怀中,等着身后的火热降温。
好半晌,裴玄长呼出一口气。
喷洒出的炙热气息尽数落在苏扶楹的脖颈后,激起层层细弱的小疙瘩。
苏扶楹身子轻轻颤栗,委屈看着裴玄。
男子轻轻弯了下嘴角,在女孩的眼皮上落下安抚的吻。
一下,两下……
直到裴玄紧紧地抱住了女孩的身子,力道大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中。
他的力道虽然大,可苏扶楹还是感觉到了男子的害怕。
“扶楹…我那会儿看到你被……我是真的害怕!我怕你就这么……”
裴玄不敢说那个字,顿了半晌又继续道:
“从我有记忆开始,裴家人就在一个个减少,再到后面,所有人都离开了我。
“苏扶楹,我知道你是被派来和亲的,你心怀两国,但我不管……从你嫁我那日开始,便日日招惹我,如今我心甘情愿上钩,你便不许离开我!我不许!”
男子‘威胁’的话语就在耳边。
怎么会有人用最狠的语气说这么窝囊的话?
苏扶楹无声地回抱住他。
抬着酸软的手,轻拍着他的背脊。
另一只手又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男人的后脖颈,像是安抚从前宫中那只小狗,每次她这样摸那只小狗,它总会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而裴玄那处毛发粗粗的,有些扎手,手感不算好。
苏扶楹正要停手,却被裴玄率先一步扣住了手腕。
从那双湿漉漉的眼中瞧见了祈求。
苏扶楹无奈地叹息了声,只好继续揉着他的脖颈。
“不会离开你的。”
“裴玄,只要你不欺负我,欺骗我,抛弃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苏扶楹凑到男子的耳边,缱绻地说着承诺。
裴玄换了个姿势抱着苏扶楹,他直接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微微曲起膝盖,让小姑娘离他更近一些。
男人粗粝的大手捧着小姑娘的脸凑到眼前,指尖压着那双唇瓣,描摹着她的唇形。
柔声道:
“苏扶楹,你说得那些我都可以做到,你提出的一百条规则,我也都记下了,那可不可以也请你,相信我?”
苏扶楹浑身一震。
嘴硬道:“本公主怎么就不相信你了?”
“需要我件件都罗列出来嘛?”裴玄眼神幽怨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之前买东西,你第一时间是让碧玉替你出气;这次比拼,你宁愿一个人去和那二人斗,也没想着要派人来找我,让我替你撑腰;还有马车坏了,你也没想过要找我帮忙。”
苏扶楹听着他的话,心虚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嘀咕着为自己辩解:
“我也没有你说得那般吧,我这还不是怕给你找麻烦……
“哎呀,我下次一定找你行了吧?莫再说了,我困了!”
苏扶楹从男人的身上爬了下来,躺在床榻内侧,背着裴玄,假寐地合上眼睛。
屋内陷入沉寂。
唯一的烛光也被吹灭。
只有一缕月光从帐篷的正中间照入。
裴玄似乎是先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皂香。
他先是平躺着,许久后还未睡去。
便又将里头的小姑娘捞到怀中,轻声呢喃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都会护着你。”
苏扶楹压根就没睡着,男人的话听得她心脏砰砰乱跳。
扰得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父皇母后都很好,她身为公主不可能受万人供养,又不为万人着想。
所以要她和亲的时候她没有犹豫地就嫁了。
但自幼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孤身前往异国,此生不可回东珠。
她如何不委屈?
旁人都可嫁如意郎君,偏偏她与夫君连面都没见过。
她只能逼着自己将所有的恐慌都压下,不让旁人瞧出半分。
她自以为伪装的很好,但没想到还是被身后的男人瞧出破绽。
苏扶楹深知自己本来就是个娇气的,装了这几日,把从前的苦都尝了个遍,还没瞒过裴玄细腻的心思。
既然如此,还装什么?
苏扶楹在男人的怀里翻了个面。
她稍一仰头,红唇便能落在男人的脖颈喉结处。
苏扶楹突然想到那八十一式中有一式说这处为男子而言格外危险,不可轻易触碰。
她不信邪,仰头亲了上去。
黑夜中男子猛地睁开眼,垂眸撞上她亮晶晶的眼眸。
“我信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