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听到他的问话后,心头猛地一紧,他眼神闪烁,带着些许迟疑开口说道:
“咋……咋啦?”
江陌明显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和紧张,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大爷,郑重其事地说道:
“大爷,实不相瞒,那双冬拖是一起重大案件重要的证物!”
大爷只觉得双腿发软,好似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
他惊恐地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说道:
“啥?那竟然是凶手留下来的证物?哎呀妈呀,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看那双鞋还是新的就顺手捡回来了,哪晓得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惊慌失措之下,大爷的双手开始不停地抖起来,他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地点开通讯录,拨通了家中老婆子的电话。
当得知那双鞋已经被老婆子洗得干干净净的时候,大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警察同志,这可咋办呀?我家老婆子她一大早就把那双鞋给洗了!这可怎么办?”
大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一把额头。
江陌安慰道:“大爷,您先别着急。麻烦您带我们去您家里看看情况。”
他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其他同事,一同前往大爷家。
大爷家门口,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大家的到来。
在见到他们后,老奶奶抿了抿嘴角,不停念叨着:“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们!都怪我这个老糊涂,给你们添这么大的麻烦!”
江陌气温和,耐心地说道道:“大娘鞋子呢?”
取好鞋,一行人立即赶回市局。
一回到局里,江陌第一时间把鞋子送到了法医检验中心。
池桑拿起一瓶鲁米诺试剂,朝着鞋底均匀地喷洒上去。
没过多久,鞋子底部泛起了极其微弱的蓝光!
这种蓝光反应通常意味着检测到了血液残留。
池桑从鞋底成功提取出了血液样本,转身快步走进身后的实验室,准备将这份来之不易的血液样本与之前案件中死者的 dNA 进行比对工作。
另一侧的徐行时双眼紧盯着从刀身缝隙中所提取出来的血迹样本,全神贯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一小片血渍。
在对其完成一系列精细的处理后,随即着手将这些血迹样本与死者的 dNA 逐一进行比对。
此刻的刑侦支队办公室内,则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吕书香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从食堂打包回来的炒粉,腮帮子鼓起,嘴巴塞得满满的。
一旁的陈棣时不时伸出筷子,从他碗里夹走那么一两口。
“我说你就不能自个儿跑去食堂打份饭么?没瞧见你哥我还饿着呢!”
吕书香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也没管陈棣时不时过来夹上那么几筷子。
付鹤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稍作休息,他顺手拿起桌上放置的一瓶酸奶,喝上几口。
不过由于之前在车上吃得实在是太多,现下正打着嗝。
江陌斜靠在桌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吕书香和陈棣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热闹的拌嘴争吵,偶尔也插上一两句。
“周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出院啊?咱们这个案子一结束,马上就要放假了!总不能大过年的还让他呆在医院里吧。”
他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腮帮子被撑得鼓鼓囊囊的,以至于说话时都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医生说了,像周意这样的枪伤,至少也得要二十天左右才有可能出院,照这样算下来,周意怕是真的得在医院里过年了。”
周意之前要他们帮忙隐瞒此次因公负伤的事情。
眼看着马上要过年了,如果让远在老家的叔叔阿姨知道他受伤住院,肯定会担心。
付鹤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要是周意过年都不回家的话,那他爸妈肯定是瞒不住的呀!这可怎么办?”
江陌抬起头看向大家,“等会儿我去找周意聊聊,问问他到底打算怎么应对家里。
如果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蒙混过关的话,也只能老实地把实际情况告诉他爸妈了。”
下午两点,此时 dNA 检测的结果终于出来。
池桑攥着检测报告推开了刑侦支队办公室的门。
随着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原本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屋子里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刚进门的池法医。
江陌快步走向池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报告。
他的眼神急切而专注,“有结果了?”
池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鞋子和水果刀上残留的血迹经过比对,已经证实是属于死者。”
得到确切消息的江陌与付鹤年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地点点头,随即一同再次踏入了关押冯田的审讯室。
审讯室内灯光刺眼,压抑的氛围令人感到窒息。
江陌用力将手中的报告甩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冷脸盯着眼前一脸惶恐的冯田,“证据确凿,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如山铁证,冯田却依旧死鸭子嘴硬,拼命摇头否认道:“警察同志,人真不是我杀的啊!是陈胜干的,这水果刀也是他的!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听到冯田的狡辩之词,江陌不禁冷笑一声,他压下身子,逼视着冯田的眼睛,
“告诉你吧,我们已经找到了目击证人,有人亲眼目睹了你杀人行凶的全过程!”
“这怎……怎么可能!”冯田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漆黑如墨的深夜里,荒无人烟的大山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所谓的目击证人?
冯田心中慌乱不已,但仍强装镇定。他不肯相信警方所说的话,认定他们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企图吓唬自己罢了。
他在心里不断盘算着,一定是警方弄错了,或者是在故意诈他。
想着陈胜当时跟他说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