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醉醺醺的宋堂虽然意识模糊,但出于本能,还是下意识地拼命反抗起来。
他伸出手用力地抓向王降的头发,剧痛的刺激,使得本就愤怒至极的王降彻底丧失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王降不顾一切地加大手中的力度,任凭宋堂如何挣扎反抗,他始终不肯松手。
渐渐地,宋堂的动作越来越微弱,直至最终完全停止了挣扎。
这时王降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了紧握着尼龙绳的手。
一阵恐慌涌上心头,王降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宋堂的鼻息。
当他察觉到宋堂已然没了气息时,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唯一所想的便是该如何处置宋堂的尸体。
苦思冥想后,王降决定将宋堂的尸体抛至远处。
正当他为此事焦虑不安时,目光扫过脚下的电动三轮车。幸运的是,这辆电动三轮车的车主似乎粗心大意,竟然忘记拔掉车钥匙。
王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匆匆地跳下车去,费力地将宋堂的尸体搬上车,用三轮车上的篷布将其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恐惧与慌乱,启动车辆,朝着夜色深处驶去……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他趁着浓重的夜色悄然行动着。
在小路停车后,他费力地扛起那具渐渐失温的尸体,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水库走去。
到达水库边后,他放下尸体,正准备将其沉入水中时,突然担心尸体会不会因为浮力而漂浮到水面上呢?
这个念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于是他决定先去四周寻找一些能够让尸体下沉的东西。
在附近的农家周围转悠了一圈,终于在一间废弃的农舍里发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电机。
还顺手拿走了一个深蓝色的塑料袋后,匆忙地赶回了藏尸体的地方。
回到原处,他迅速地将那个深蓝色的塑料袋套在了尸体的头上,试图让自己没有那么害怕。
接着他解开电机上裸露在外的电线,并紧紧地系在了宋堂的皮带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双手用力一推,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尸体直直地坠入了漆黑的水面中,溅起了一片水花。
王将站在岸边,紧张地盯着水面,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尸体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重新浮出水面。
看到这一幕,他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他又在原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尸体已经完全沉没下去且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把用来搬运尸体的电动三轮车放回原来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后,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路上,他不断告诫自己要保持镇定,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案发第二天,他还是不放心,一早起来,就去水库查看。
大概是他太紧张,导致没有注意到一早来水库垂钓的鱼友。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将大概也没有想到那辆停在案发现场的电动三轮车,竟然会是死者房东家的。
陈棣满脸笑容,兴奋地说道:
“哈哈,这个案子终于结束啦!市局原本要举办的内部友谊赛也取消了,这下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咯。”
江陌走到桌前,拿过椅子上的外套穿好,“今天大家准点下班,我们一起去看望周意吧。”
听到这话,陈棣立刻喜形于色,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好嘞,江队!”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一副急不可耐想要开溜的模样。
却发现吕哥和付哥依然坐在座位上,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陈棣指着墙上已经指向六点整的时钟,提醒道:
“两位哥哥,下班时间到啦!咱们赶紧走吧。”
吕书香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口笑骂道:“嘿,你这小子,每次下班都这么积极!”
陈棣嘿嘿一笑,俏皮地回应道:
“吕哥,您不知道吗?俗话说得好呀,‘下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我可不想被人当成脑子不好使的哦。”
他还调皮地冲着吕书香和付鹤年扮了个鬼脸,然后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
谁知刚跑到门口,陈棣一个没留神,险些与从法医室出来的池桑撞个满怀。
池桑吓了一跳,定住身形后,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呀?”
陈棣乐呵呵地答道:“池法医,今天下班早,江队说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探望周哥。”
紧跟着出门的江陌看到池桑问道:“要不要一起,你那边忙完了吗?”
“好,正好我也下班了。”池桑爽快地答应。
池桑和他们一同前往市局的停车场。
车子启动后,一行人首先来到了周意小区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一进入超市,他们就开始分头行动,有人负责挑选新鲜的蔬菜和各种肉类食材,有人挑选美水果。
不一会儿功夫,购物车就被装得满满当当的。
采购结束后,大家拎着大包小包的物品,朝着周意一家人暂时居住的小区走去。
周意家的门早已敞开着,周母满脸笑容、热情地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哎呀,江队你们可算来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真是太客气了!”
江陌笑着说道:“阿姨,您别跟我们见外,这都是应该的!”
他顺手接过其他人手中的袋子,帮忙将这些东西提进了屋内。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周意从房间出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调侃道:“哟,案子是不是破了?不然今天能有时间过来看我?”
陈棣见到他立刻凑了上去,兴奋地说道:“周哥果然料事如神呐!凶手已经抓到了!”
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周意,死活不肯松手。
周意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哭笑不得地问道:“好啦好啦,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棣却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般地说道:“人家就是想你了嘛,周哥!”
他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周意使劲推了推陈棣,但奈何这家伙力气太大,根本推不开。
没办法,只好任由他这样抱着,心里却是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