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殿下还未动笔。”
“难道,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吗?”
“哦,我倒是忘了。”
“魏王似乎连国子监的蒙学都没有完成。”
“就是不知道,能够认识几个字?”
“噗嗤……”
早已将腹稿写下的司马倩倩嘲笑着望向秦布衣。
司马倩倩和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他们,其实都在盯着秦布衣。
见这货看苏如是跳了一刻钟舞蹈,没有写下一个字。
大家都是讥笑不停。
“魏王大人才高八斗,肯定能够写下传世诗文,打我们的脸!”
袁探跟着阴阳怪气道。
抖了抖写好的诗文,一脸自得。
“魏王大人。”
“我等的时间,很宝贵。”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写好?”
“明天,后天都行。”
“可不能超过一个月哦。”
“因为炎夏文会,在月底结束。”
杜青曼嬉笑道。
“为了诗会的公平。”
“我请来了国子监的教习,刘因夫子和金游夫子。”
“他们二位是南岭诗派的大诗人。”
“有他们在,这次诗会的评判,会绝对公平。”
“若是两位夫子评判结果为,我等诗文不如魏王。”
“到时候魏王想如何打我等的脸,都可以。”
“我等才学浅薄。”
“在京都才子之中,只能算是二流。”
“一流的十大才子,一个都没来。”
“我们真要是输了,那也正常,若是被打脸,一定乖乖站好挨打。”
尹则开口道。
话语里极尽公平,不过这货才是最狠的。
有两位大儒评判。
如果秦布衣做的诗词狗屁不如,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秦布衣保证在京都,甚至整个大周的文坛扬名。
不过却是臭名。
两位大儒的出现,让不少小诗社的才子才女,都有了不小的压力。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将诗文拿出手。
怕被大儒教训。
“表妹。”
“表哥从未见过魏王,不认识魏王大人。”
“也没想过和魏王比试。”
“今儿个诗会,原本说好了,只是为了给苏如是大家做一些唱名诗文。”
“这般比试,表哥也意想不到。”
“无论输赢,表哥都不在乎。”
“如果我输了,一定让魏王大人好好出出气。”
“表哥我若是赢了,也不会落井下石。”
黄艺一脸谦谦君子的派头,似乎大度无比。
世族才子才女们,一个个都在给秦布衣压力。
秦布衣伸了个懒腰。
“啧啧啧,嘴脸。”
秦布衣嘲讽的说了两字。
一众世族才子才女,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般,面孔皆是有些扭曲。
“魏王。”
“诸位才子才女的作品,皆已展示。”
“不知,魏王的作品?”
大儒刘因开口道。
所有人的作品,都贴在了楼阁正中的屏风上。
经过大家的评选,已经将优劣分出。
刘因是文管集团一派的,对秦布衣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黄艺将秦布衣要诗文比试的事情传出去。
文管集团的那些酸儒,像是闻到味儿了一般,直接找了上来。
眼下能够针对北凉王府,这些酸儒自然激动。
在场,也就秦布衣没有作品。
“诶,不是不想写,主要是,选择困难症犯了。”
秦布衣抓耳挠腮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做不出诗文,焦急不已的样子。
然而秦布衣是选择太多,他娘的不知道该抄什么了。
害怕抄的太好,到时候以苏如是的乐舞,万一盖过了宫羽的风头都有可能的。
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到时候的评判人员,是喜欢音乐,还是乐舞。
可若是不选择好一点的诗文,还真不好镇住这些狗东西。
“哼,写不出来就写不出来。”
“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诗文废物。”
“不用装模作样的。”
司马倩倩不屑的说道。
“随便写一个吧。”
秦布衣看了一眼司马倩倩,随后提笔写就。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字体端庄,笔画锐利的颜体楷书写就。
在场所有人皆是脸色惊变。
秦布衣单论这字儿,在场九成九的文人士子都比不了。
这诗文,更是让人浑身一震。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庶子狂妄!”
大儒刘因拍案而起。
秦布衣这货,直接开了一波地图炮。
虽然诗的本意,原作者黄景仁,并不是秦布衣想的那样去嘲讽在场的文人士子,更多的是原作者的悲哀自嘲。
然而,刚才一众文人士子才女羞辱嘲讽秦布衣。
现在秦布衣写出这一句诗文,自然是十分贴切。
文人士子才女,都可以代指书生,泛指读书的学生。
这句诗,可以看作是秦布衣骂他们百无一用,连两个老夫子一起骂。
本就是南岭诗派诗人的刘因,自然是愤怒无比。
而且,刘因很清楚。
这首诗如果传出去。
后果不堪设想。
“这首诗,就叫‘题记,夫子刘因,金游,士子黄艺,司马倩倩,杜青曼,尹则,逢参,袁探……夫子百生行乐诗。’”
“诸位觉得如何?”
“本王保证让你们青史留名。”
秦布衣朗声大笑道。
“魏王。”
“今日诗会,老夫只是评判。”
“可并未和百生行乐。”
“这题记,就别加老夫的名字。”
“您,觉得如何?”
金游开口道,话语有些委婉,甚至用上了敬称。
他娘的,过来吃个瓜,想恶心一下北凉王府。
结果没想到,差直接青史留名。
可惜,这个命,是个臭名。
遗臭万年的那种。
到时候,提及此诗。
后世所有人都会记得。
当初有这么一群书生夫子,嘲讽取乐女帝帝君,北凉王之子,魏王秦布衣。
这诗文的标题题记传出去。
他这名声,真就臭了。
金游一开口,刘因也有些慌了。
而刚才各种讥讽嘲笑秦布衣的文人士子,一个个脸色苍白铁青。
他们也这才反应过来。
这首诗的杀伤力有多么恐怖。
“魏王。”
“老夫多有得罪。”
“还望见谅。”
“我和金游这老东西,都是诗文评判。”
“并没有对魏王的冒犯之意。”
刘因也赶忙开口。
不管整首诗是否还有其他特殊的意义。
可只要‘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一句。
所有被提名的人,都得留下一个臭名。
欧阳未央和紫月二女相视一眼,神色皆是有些怪异,心里是哭笑不得的感觉。
刚才还在担心秦布衣做不出诗文,会被人再度冷嘲热讽各种侮辱。
然而转眼之间,似乎局势反转了一般。
欧阳未央内心很震撼。
她根本没想过,秦布衣能写出这等震撼的诗文。
在她眼里,这诗文肯定不是秦布衣写的。
可无论如何,能够找回场子,拿回脸面,这就足够了。
“两位夫子。”
“听闻二位都是国子监的高级教习。”
“又是南岭诗派的大诗人。”
“平时找你们润笔,需要万两润笔费。”
“想必二位有不少积蓄。”
“最近,本王有点穷。”
“那个,没钱勾栏听曲儿。”
秦布衣搓了搓手,一脸很欠揍的表情。
欧阳未央原本稍有喜意的脸色,瞬间阴沉。
美眸之中,甚至闪过凶光。
“魏王。”
“此事,可否私下谈。”
金游有些尴尬。
当着整个月影楼上千人的面,他哪好意思拿钱贿赂秦布衣?
只是为了摆脱这个臭名?
“妈妈桑,找个雅间。”
“本王要和二位大儒品茗。”
秦布衣微笑的对着月影楼的老妈子说道。
“魏王,两位夫子,这边请。”
月影楼的老鸨知道。
今日是大喜事。
秦布衣这首诗,镇住了全场所有文人才子。
哪怕她也知道,诗文的意思,对文人才子不那么友好。
可无论如何,这首诗必定名扬京都。
这是传世之诗。
也甭管是好名和臭名。
对于月影楼来说,只要扬名就是好事。
老鸨还从没有见过,谁能一首诗,直接拿捏两位大儒的。
赶忙安排隔音的雅间,让三人密谈。
“疯女人。”
“将刚才嘲讽老子的人,全部记下名字。”
“老子这人睚眦必报。”
“他娘的,刚才嘲讽我,骂我,都挺开心的。”
“老子帮他们名留千古。”
“帮我记名字的,每人十两银子。”
秦布衣很是骚包的狂傲说道。
虽说在场有上千人。
可是能够在身份上藐视嘲讽秦布衣的,也就那百十号人。
其他人对秦布衣更多的是敬畏。
毕竟是女帝帝君,魏王之尊。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世家大族那等优越感。
秦布衣这话一出。
司马倩倩她们的面孔都有些扭曲。
她们也知道,今后都要留下臭名一个。
“秦布衣,这不是你做的。”
“你一个粗鄙武夫,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等诗文。”
司马倩倩声音尖锐,话语焦急而又慌张的说道。
“是不是我做的诗,关你屁事。”
“能让你青史留名,就足够了。”
“把她名字排第一个。”
“给司马家长长脸。”
司马倩倩脸色更加扭曲。
秦布衣大笑的跟着刘因和金游进入隔音雅间。
过了一个多钟。
三人才从隔音雅间中出来。
两位大儒脸色苍白,秦布衣则是红光满面。
讹了二十万两银子,外加两套京都四环的宅子,值个十来万两银子。
总计三十万两。
这收获,比抢钱还快。
似乎这好像就是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