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在唱歌?”韩林皱着眉头问道,目光如鹰隼般四处游走。
楚风淡定的伸手指向大槐树上的人头乌鸦,只见那些诡异的生物正在扑打着翅膀,仿佛在欢迎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
“人...人头乌鸦!”
韩林几人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卧槽两字还是忍不住爆出,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其实吧,如果只有楚风一个人来到这该死的地方,他可能还真没那个胆量。
平日里上班加班熬夜,那性子早就被磨得平平的了。
这冷不丁地一下子来到这奇妙却又恐怖的鬼地方,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要是不害怕,那指定不是人。
只有那些常与鬼同行的家伙才不会怕鬼呢。
“妈呀,鬼啊!”
三狗子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这家伙吓得屁滚尿流,裤裆那里一片屎黄,一股恶臭味儿立马就散发了出来。
真的很难想象他到底看见了啥玩意儿,整个人跟发了癫似的,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嘴里吐着白沫,四肢不停地抽搐,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好臭!”
晓芸和崔兰脸色难堪地捂住了鼻子,纷纷退到大槐树那里。
“楚风,咱俩去看看,韩蒙,这三狗子交给你了,看看能不能一巴掌打过来。”韩林对着他们二人说道。
楚风昨晚来过这里,也进过里面,可这场景,里面的东西显然和昨晚不一样。
他猛吸了一口气,走到窗前,仅仅是瞟了一眼,胃里就翻江倒海,一阵干呕。
这恐怖的场面,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红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内,地面上,凝固的血液仿佛一层厚厚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屋子。
密密麻麻、数不尽的腐烂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无一例外,每一个尸体都没了皮囊,露出暗红色的肌肉。
韩林被吓得眼睛猛睁,身体禁不住的后退,随后一口绿色的汁水直接吐了出来。
“喂,楚风,韩林,你们俩到底看见了什么,我也瞅瞅。”韩蒙好奇地朝他俩大喊道。
“别过来。”楚风立即大吼道:“听哥一句劝,千万不要看。”
“行...行吧!”
“这三狗子,被我一巴掌拍晕了过去,就是不知道是装晕还是假晕。”
“要不,我们一铲子把他的脑袋削下来?”
韩蒙充满着玩味的笑容,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狗子。
“从哪里削好呢?”
“脖子,眼睛,还是,嘴巴....”
“要不从眼睛开始吧,免得你接下来再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吓晕了过去。”
他的话音刚落下,三狗子猛地坐起了身子,“韩爷,别,别,你瞧,我这癫痫突然好了!”
“你可真是华佗转世,神医盖世。”
韩蒙不耐烦的开口,“行了,行了,少在老子这拍马屁。”
“既然好了,就给老子拿着铁铲干活去。”
楚风冷着脸,右脚轻轻一勾,踮起一个铁铲,脚腕猛地发力,直接甩到了三狗子身上。
“看见那个大槐树没,给我挖,一定要卖力的挖哦,不然,我可保不证韩蒙兄,会不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几位爷,几位爷,我一定卖力干活,还请你们留我一条小命。”
三狗子拿起铁铲,战战兢兢地走到大槐树下,举起铁铲,颤抖着往地上铲去。
那铁铲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知过了多久,三狗子突然惊恐地大喊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血!”
“土壤中有血!!”
他的身体猛地一歪,直接踉跄倒地,接着便双腿疯狂蹬地,拼命向后逃去。
“窝囊玩意。”
韩林一把夺过铁锹,毫不犹豫地直接跃入深坑中,对着血壤周围就开始挖了起来。
“楚风,还真被你猜对了,这下面果然有东西!”
楚风看着韩林的举动,微微挑了一下眉,心中暗道:“这作弊的感觉真好。”
小学的时候被书记家的女儿骗着一起听了这首歌,她倒是坐在一旁捂住了耳朵,眼睛紧闭。
楚风则实在,眼睛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歌词,再加上那压抑曲调。
那几天,吓得他心晃晃的,看见洋娃娃就睡不着觉,没想到,如今竟派上了用场。
“我累个乖乖!”
韩林突然诧异了一声,本来就不宽的眉头瞬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
“怎么了?”楚风好奇的问道。
“这土里他娘埋的是一个无头女尸,赶紧下来个人,帮我抬上去。”韩林的声音微微颤抖。
看着那具尸体被抬了上来,楚风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只是条件反射性的下意识瞟了一眼。
只见那女尸死而不腐,栩栩如生,皮肤除了沾惹了少许的泥土,其余和正常人无异。
内心不由点疑惑,说:“看来这就是那个大牛的妻子,洋娃娃口中的妈妈吧!“
“嗯!”张彪点了点头,“就是她,这身衣服是大牛结婚的时候花大价钱给这个女娃娃买的。”
“鲜艳的很,我媳妇当时嫉妒了好几个月呢,就差给我离婚了。”
听到这番话,楚风突然想起来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在《妹妹背着洋娃娃》这首改编歌曲中,并没有提到结尾是什么,还有娃娃的父亲好像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既然一切都是怨念而产生,那这自然不是大牛的怨念,可为何他却变成了刽子手?”
楚风抿了抿嘴,身为一个设计师,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朝坑底大喊了一声:
“韩林兄,接着挖,下面应该还有。”
韩林半开玩笑似得回应:“我说楚风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该不会...这是你干的吧!”
楚风眼尖,瞟见坑洞的一角有灰色的布料,立即招呼着韩林往那挖去。
仅仅几铲子的功夫,便能看出了端倪,那灰色布料是一个道袍,苍老的身躯,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砍痕。
韩林咒骂了一声:“又是一个无头尸体。”
这个时候,张彪惊呼了起来,声音颤抖着说:“这...这...这就是之前那个老道士,看来他也...哎。”
“这老道士活了一大把年纪,上过战场,保家卫国,还精通医术,现在却在这里丢了命。”
韩林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蹲下身子拎起那老道的手臂,嘴里喃喃着:“这好像有字哎!”
虽然皮肤上的字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辨认出来。
“妈...妈妈?”韩林疑惑的嘀喃了一声,“这老道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写这个字干嘛?”
“难道...这老道死前想妈妈了?”
韩林几人继续往下挖,基本上三四铲子就能挖到一具无头尸体。
有的则是无皮尸体,鲜红的肌肉线条,还在微微颤抖,这应该是被大牛扒了皮的尸体。
不知道挖了多久,也不知道挖了有多深,看着岸上那密密麻麻的尸体,楚风已经开始麻木了。
这些尸体有的较为新鲜,看样子刚死不久,有的则比较陈旧,一层厚厚的泥土已经和体表交融在了一起。
坑下两个人,岸上五个人,整个心神都被大坑里面的动静所吸引,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
紧闭的房门,现在悄然打开,发出幽幽的吱吱声,不过,这声音相比铁锹的声音太过细微。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坑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
大牛手持斧头,身体晃晃悠悠的朝他们走去。
还未到身前,手中的斧头便高举到空中,如同死神的镰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突然。
大槐树下的乌鸦突然叫了几声:
“爸爸喝醉了。”
“捡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众人被乌鸦这渗人的叫声吓了一哆嗦,一股寒意贯穿了全身。
噗嗤!
刹那间。
血液如同喷泉一样,冲上天际,那红色的液体在空中散开,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乌鸦还在歌唱,那声音如同诅咒一般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宣告他们的命运。
看着张彪那滚落到坑底的脑袋,眼睛还望着他们。
一时之间,整个庭院彻底炸裂起来,尖叫、哀嚎、恐惧,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你们这些奸夫,现在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直接闯进了我家里。”
“既然来了,那就做好脑袋搬家的下场吧!”
大牛继续挥舞着斧头,幸好韩蒙反应及时,下意识的伸手抵挡。
仅仅一刀,整个右臂彻底脱落下来,殷红的血液遍布了整个庭院,在地上缓慢流淌,汇聚成一条条红色的河流。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头啊,滚到床底下...”
“...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树上的乌鸦整齐划一的挥动着翅膀,仿佛在解说现在发生的一幕。
出于求生的本能,韩蒙猛地踢了大牛一脚,随后身体快速向后退去。
看着这一幕,楚风算是明白了,这完全和之前的歌曲情节全对上了。
他们才是要被杀的几个,也就是说,现在身份互换了。
看着张彪的尸体,没了脑袋,整个身躯僵硬的站在原地。
楚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铁锹,对着坑底的韩林大喊道:
“韩林兄,接着挖,赶紧找到那个洋娃娃,不然的话,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我先拖住这玩意。”
楚风铆足了力气,一铁锹直接用力的下去。
“这大牛无法离开这个房子,我想,他一定是在这里守护一些东西。”
见楚风干劲十足,韩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在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
“楚风,现在我们的命可交给你了,你别让我们失望啊!”
“韩兄,说实话,我也是在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根据歌曲来的。”
楚风停顿了一下,“但,目前为止,这是我们最好的解决办法不是吗?”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