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明与陈达海齐刷刷地看向秦峰。
“是谁?”
“李卫东!”
“什么?”
李之明惊得吹胡子瞪眼,立即反驳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会伤害幺梨的,他们俩可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这样血口喷人,就算你是我女儿的朋友,我也绝不允许你随意污蔑他!”
秦峰没有马上反驳,而是等李之明情绪平复一些,才开口:
“你别着急否定,因为就在刚才,我在那片灰烬中找到一只银耳圈。”
语毕,秦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银耳圈。
李之明连忙上前拿过这只银耳圈,在独鹰寨,凡是找工匠打耳饰,都会在耳圈的背面刻上主人的名。
当李之明把银耳圈拿在手里查看,果然在耳圈的后面刻有一个东字。
他回忆起昨晚,似乎真的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过李卫东出现过,寨子里发生这么大的火灾,按理说不可能不知道。
李之明一下慌了神,这怎么可能?
他与梨花可是青梅竹马。
李之明抬手懊恼地拍在自己脸上:
“都怨我!当初不该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卫东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啊。”
......
李之明原本是不同意李梨花嫁给陈达海。
要不是那日秦峰亲自上门找他谈,李梨花说不定就嫁给李卫东了。
那日,两人在屋里聊天时,秦峰故意告诉李之明,透露自己打死的两头熊,收获了两颗熊胆。
李之明在听到是一个铜胆和草胆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起了心思,这两个熊胆要是换成钱,那可是一笔巨款。
接着,秦峰又告知他,李梨花与陈达海两人是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如果他同意两人的婚事,他就把手中的两颗熊胆拱手相让。
李之明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就同意了陈达海和李梨花的婚事。
......
视线回到现在。
李之明像是下了好大一个决定,他咬着牙,转身面向秦峰和陈达海:
“这个事情,我会弄清楚的。”
说完,李之明大步从屋里走出。
秦峰和陈达海两人跟着李之明一同出了屋,随后李之明又立马召集一队人马,带着小队人马直奔李卫东家。
在路上,陈达海目光透着凶狠,握紧拳头,和秦峰紧跟在队伍的末端。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李卫东家的屋子大门口。
叩叩———
敲了好几分钟,家里才有人出来开门。
“快让李卫东出来!”
“赶紧出来!”
队伍中的人站在大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嚣着。
屋中开门的人是一个患有眼盲的老太,年纪约70几岁,见她头戴独鹰族特有的藏青色帽子,小心翼翼摸着门框边,颤颤问道:
“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家东儿?”
李之明拨开身前的几人,走上前,语气温和道:
“黎大姐,还记得我吧?我是之明老弟,过来找卫东,他在不在家?”
被李之明喊作黎大姐的眼盲老太,听到是熟悉的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回道:
“我们家东儿,昨天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之明老弟啊,你要是看见他,叫他早点回来,他老爹还等着他回来熬药。”
“好的。”
门口的众人见到这一幕,皆是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他们都知道李卫东家,除了一个70几岁眼盲的奶奶,还有一个残疾的父亲,在独鹰族是属于极困难的家庭。
李之明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转身带着一群人离开。
当所有人都以为李卫东畏罪潜逃了的时候,忽然,队伍中的一个高个子高声喊道:
“快看,李卫东在那里!”
所有人顺着高个子手指的方向看去。
迅速把李卫东包围了起来。
李卫东在面对一群人的围堵,显得很是镇定,目光冷冷地扫向众人。
李之明越过人群,眉眼透着几分惋惜。
“卫东,你跟我们去一趟公房!”
(公房是寨子中的公共建筑,平时用来讨论事务,议事的地方。)
李卫东冷笑出声,看向李之明:
“呵......明叔,不,我该喊你李族长,请问你们一大群人兴师动众围堵我,是所为何事?”
“你心知肚明,我且问你,昨晚上你人在哪里?”
李卫东脸上挂着笑,回道:
“我昨晚上一直在家,你们这是?”
“族长,别跟这小子啰嗦了,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没错,李族长,别跟这小子废话,让我们直接把他抓起,严刑逼问一番,他就老实了。”
见李卫东油盐不进,边上的人义愤填膺,纷纷大声指责他。
李之明皱紧眉头,双手背在身后,点头应许。
“你们谁要敢上来,别怪我拿刀捅他!”
李卫东见情况不对,迅速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做防备攻击的状态,警戒地看着众人。
李之明立马怒喝一声:
“卫东,你别执迷不悟了!”
李卫东阴冷的目光看向李之明:
“李之明,你特么就是一个道貌岸然、出尔反尔的伪君子,彻头彻尾的真小人!”
李之明心中一惊,紧闭双唇,不由咬紧了后槽牙,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李卫东。
他心里很清楚,李卫东怨恨他,连带恨上了梨花,所以昨晚上才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卫东,你只要现在肯诚心认错,这事还有扭转的余地,你好好考虑清楚。”
李之明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李卫东干笑两声:
“啊~呸——我不稀罕你这伪君子的怜悯,没把你们一家都给烧死,真是老天不长眼......”
正当李卫东分神,一顿输出时,陈达海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绕到了李卫东的身后。
陈达海瞅准时机,猛地朝李卫东身后扑了过去,与李卫东扭打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