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的方法也没奏效啊,咱们这可怎么办?开了春,儿子可就要回来了,要是让儿子看到,胭脂还在韩家,该多闹心。”
宋母坐在炕上,唉声叹气。
“村子里人还说,胭脂不回娘家,是咱们把胭脂给卖了,胭脂才不回娘家的,咱们家的名声可真是不能要了。”
从儿子做了探花郎,宋母对名声这东西就极为看重,儿子出息了,她和老头子可不能扯儿子的后腿。
“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当初生下来时,就该听我的,把她掐死。”
提到宋胭脂,宋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让老婆子无意间,在李玉芝面前,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韩鹤鸣和韩多田闹得父子决裂,李玉芝正恨着韩鹤鸣和宋胭脂呢,多好的计策,偏偏让宋胭脂躲过去了。
“你是要掐死我吗?”
老两正在房间里说话呢,宋胭脂一脚踹开了房门。
“胭脂你回来了?可想死娘了。”
宋母现在正愁,如何与宋胭脂修复关系,破除村中的谣言呢,宋胭脂这就回来了,可高兴坏了宋母。
“你给我回来,没见到别人不待见的吗?”
宋胭脂一脸厉色,宋父看到宋胭脂的神色,就和她不是回家来探望他们的,这个女儿他算是白养了。
宋母一向只听丈夫和儿子的话,丈夫发了话她也不敢再往宋胭脂身边靠。
宋胭脂见到老俩口这样,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还要我再问一遍吗?”
“掐死谁?当然是掐死你,你个赔钱货,有好日子不知道过,偏偏要给人家做后娘,还半点帮衬不到娘家,要你何用?”
宋父指着宋胭脂的鼻子,就大骂了起来。
“所以你就找村子里的人,败坏我的名声?”
宋胭脂脸上的冷意更重。
“儿啊,不是你爹想败坏你的名声,咱们家现在有银子了,何必你再给人做后娘,你回来,娘再重新给你找户人家,必定将你嫁得体面。”
如果说宋胭脂讨厌宋父,是觉得宋父薄情寡义,而她讨厌宋母,是觉得宋母虚情假意,虚伪至极。
既想让宋胭脂觉得她很爱宋胭脂,又在背后处处捅宋胭脂的刀子,以前的宋胭脂为了得到这么一点虚假的母爱,总是更听宋母的话。
原生宋胭脂看不明白,穿过来的宋胭脂却看得明白的很,所以比起宋父,她更讨厌宋母的软刀子。
“我都嫁过人了,再回来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你在哄小孩呢?你怎么不说,你们这么败坏我的名声破坏我的家庭,只是为了让你们儿子不背上卖妹赶考的名声?”
“你个孽障,这和你哥哥什么关系?他为了这个家勤奋读书,出人头地还有错了?看我不打死你。”
宋父可见不得有人说宋天宝,他从炕上起来,拿起扫炕的扫帚就往宋胭脂身上打去。
宋胭脂身手却比她快,她掏出一直背在身后的木棍,狠狠的朝宋父身上砸了下去。
宋父年龄终究是大了,被宋胭脂敲了一棍子,就倒在了炕床上哎哟哎哟,起不了身。
她今日来,不是为了与宋父宋母说理,她就是想揍宋父一顿,好解解气。
“你个不孝女,怎么连你爹都敢打。”
宋母见宋父被揍了,也从炕上起来,想打宋胭脂。
“我劝你别动弹,要不然,我就连你一起揍。”
宋胭脂冷冷警告宋母。
宋母被吓得起也不是坐也不是,随即她拍着大腿,坐在炕床上大声哭嚎了起来。
“我养了个好女儿啊,敢打自己的的爹娘,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去官府告你。”
“去吧,只要你不怕别人说,你们卖女求荣,更不怕宋天宝有个不孝名声的妹妹,你只管去。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和你们宋家再没关系,以后你们但凡惹我一次,我就来揍你们一次。”
宋胭脂可不怕,她今日来,本就不是为了与宋父宋母说理,她就是想揍宋父一顿,好解解气罢了。
他们精心为宋天宝维护的名声,她就让他们有口难言。
她倒要看看,宋父被她揍了,可有脸同人说,是被自己的女儿给揍了,要是传出宋胭脂揍了他,那宋家的名声可更臭了。
他们不仅不会说,还会为她打掩护,想到这两个老东西憋屈,她就心里痛快。
宋母果然不敢再哭,眼睁睁看着宋胭脂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腊月二十九,下了许久的雪终于停了下来,天空中还出了太阳,宋胭脂家今日热闹的很,原因无他,今是宋胭脂请客的日子。
村中流言,要有苏氏来告诉宋胭脂,宋胭脂怕是现在还蒙在鼓里,流言解除,她和韩鹤鸣商量,请苏氏和韩明一家,来家里吃顿饭。
她本想年三十,请苏氏和韩明的,还是韩鹤鸣提醒了她,说三十那日,苏氏和韩明要带着孩子,去韩明父母家团聚,宋胭脂就把日子定在了二十九。
韩鹤鸣一大早就把院子里的落雪给铲走了,孩子们在屋子里待了几个月,院中没了雪,几个孩子不怕冷的在院子中瞎玩。
“胭脂,你真是太客气了。”
苏氏把怀中女儿放在炕上,让女儿和三娃玩,自己也上了炕,和宋胭脂说话。
“那里就客气了,要不是嫂子,我还不知道被村子里的人,说道成什么样子呢。”
宋胭脂很感激苏氏,她虽不惧流言,也不想背上那样的名声,在这人世间。
“哎,谁都没想到,裴以楼竟真的和柳媚儿搅和在一起,就是可怜了刘跛子,死得不明不白。”
苏氏感叹一句。
宋胭脂心里冷笑,刘跛子死得可不冤,他那样的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费空气。
“他们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亲,彼此爱慕也属正常。”
据宋胭脂所知,柳媚儿和裴以楼两人,本就定下了亲事,是柳家父母,为了儿子不被刘家告,才毁了柳媚儿与裴以楼的婚事,把柳媚儿嫁给了刘跛子。
“哎,我和你说,也许这刘跛子死得也不冤呢。”
苏氏凑近宋胭脂,有些神秘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