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快起来。”
韩老二的媳妇,又用力推推韩老二。
韩老二一脸不耐烦:“你这女人…你…你们?”
韩老二被他媳妇推的,本想骂他媳妇一顿,一睁眼,却看到村子里的许多人,把他围了起来。
“韩老二,你个丧尽天良的,连自己哥哥的孩子都绑架,你咋这么不是人呢?”
韩大伯娘,捡起地上的一根细树枝,往韩老二身上打。
她家男人,和韩多田可是一个爹的亲兄弟,她这个大伯娘教训不懂事的侄子,也是应该的。
有人替宋胭脂出头,宋胭脂扑在几个孩子身边,去解绑封住口的麻袋,孩子们这么久都没动弹,也不知李玉芝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
她先打开的麻袋是二娃的,麻袋打开,她探了探二娃的鼻息,见二娃还有呼吸,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几个麻袋都打开,她看向村长的大儿子。
“七堂叔,你看这事怎么处理?上次在山上,韩老二想把我家鹤鸣推下山,现在又对家里的几个孩子出手,这要还不严惩韩老二和她媳妇,我们在村子里,真的没法过了。”
宋胭脂没哭没闹,她平静又坚定的陈述事实。
“这样狼心狗肺,不顾手足的人,真该浸猪笼。”
村子里来了不少人,大家对韩老二和他媳妇指指点点,有人如此说道。
“浸猪笼都是轻的,这样的畜牲,就应该烂棍打死。”
大家议论纷纷,该说不说,村子里的人,大多数,还是善恶分明的。
可能大家也怕,韩老二对自己亲哥一家,都能下得去手,要是他们也得罪了韩老二,韩老二说不定,也敢弄死他们。
“鹤鸣他媳妇,你放心,咱们肯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听七堂叔的,咱们先下山吧。”
外面风冷,几个孩子还在地上躺着,宋胭脂怕孩子被冻生病了,倒也没有多说。
村里上来几个壮小伙,帮忙把孩子背在背上,又有几人把韩老二和他媳妇押送下山。
”鹤鸣媳妇,我先把他们俩个带到韩家祠堂,鹤鸣回来了,你让他去祠堂。”
几个孩子不醒,宋胭脂请韩明帮忙去请村里的赤脚大夫,给家里的几个孩子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村里帮忙送孩子们的壮小伙,都离开韩家后,韩鹤鸣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
看着躺在床上的四个孩子,韩鹤鸣满眼心疼。
“我估计是中了迷药,村里的大夫还没来。”
宋胭脂和韩鹤鸣都不是懂医的人,两个人都看不出来,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韩明就把大夫请过来了。
大夫先给几个孩子把脉,又细细观察了面色和眼睛。
“孩子们这是中了迷药,等药效过了也就醒了。”
“大夫可能看出,孩子们什么时候能醒?”
“我看脉象堵塞甚重,用量怕是极大,孩子们最次,也需要两个白日才能醒。”
这可是药野牛的迷药,用在人身上,药量可不是大嘛。”
“那就多谢大夫了。”
知道孩子们无事,需要两日后才能醒,宋胭脂去请了小环,来帮忙照看几个孩子,她和韩鹤鸣向村子里走去,这次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再放过韩老二。
李玉芝回家做饭,和韩多田还有儿子吃过晚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拿出三个拳头大小的窝窝,想了想,又把一个完整的窝窝掰了一半,把两个半窝窝头揣在怀里,告诉了韩多田一声,就向院子外面走去。
她走到村边,隐隐约约听到许多人,朝村子里走来,细听,还能听到熟悉的声音。
乌漆嘛黑的,村子里这是发生何事了?
她心里有鬼,往路边躲了躲,想听一听这一群人到底在说什么。
当那一群人走近,闹哄哄地声音里,她隐约能听到有人提到他们家。
“要说韩多田也是可怜,大儿子和他断绝关系,二儿子又成了这个样子,三个儿子,怕是以后只能靠韩老三了。”
上山时,也有不少妇人去了,在村子里,她们最爱得便是听八卦,再闲聊一些自己的见解。
“养儿啊,还是要好好教导,那李玉芝年轻的时候多惯韩老二。
要说韩老二这心黑,也是随了他娘,李玉芝当年把韩家老大赶出去。
自己怀下来的孩子像宝似的,现在出了事,也是韩家老俩口活该。”
心黑?
活该?
他们在说什么?
该不是她家老二,被村里的人发现了吧,按理说不应该啊,他们抓韩鹤鸣的几个孩子上山时可是小心了又小心的。
想到这个猜测,李玉芝心里一慌,怀里揣着的窝窝头,差点都掉下来了。
老二常说她这个当娘的不心疼他,他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己哪里可能不心疼他,自己对他最是疼爱不过了,要是老二被人发现了,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听到人群都过去了,李玉芝也不敢点风灯,摸黑向村子外面走去,她走了许久的路,才敢把手里的风灯点着。
“韩老二胡氏,你们为何把韩鹤鸣的孩子装在麻袋里?扛到山上去,可是要谋害人命?”
老村长看到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气得脸上半白的胡须一抖一抖得。
地上的韩老二和胡氏哪里敢说话,只跪在地上,头被埋得低低的。
两个人这会只觉得是他们运气不好,明明谨慎又谨慎,眼见着五百两银子都到手了,却被人发现了,这不是运气不好,是什么?
“不说是么?来人,给我一人先打二十大板。”
老村长对韩氏祠堂,执掌刑法的青少年说道。
“九爷爷不要啊,孙媳错了,求你饶过孙媳这一次。”
胡氏听到要挨板子,脸上立马有了惧怕的神色。
“不想挨板子,就不要干这样缺德的事情,说吧,为何把你大伯哥的孩子给绑起来,你要照实说了,酌情处理。”
“胡氏,你给我闭嘴。”
韩老二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媳妇,像是要把胡氏吃了。
“他爹,这事又不是咱们主谋,只是从谋,你为何要把事情揽在咱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