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鹤鸣点点头。
“听说了,具体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
宋胭脂把事情经过,与韩鹤鸣说了一遍,她道:“明日,你去姜家村打听一下,吴六的死因。”
只要不是哑娘做的,他们定然会把人护住的。
“好。”
中午的花鲢是宋胭脂做的,哑娘做饭食虽然不错,但和宋胭脂相比,那就差得太多了,而鱼这个物种,要是做不好,就会非常的腥。
最重要的是,江南的菜清淡,偏甜口,几个孩子都是北方人,吃到宋胭脂做的红烧花鲢,顿觉唇齿生香。
吃过午食,家里的孩子们交给哑娘看着,韩鹤鸣和宋胭脂上了山。
他们到的时候,帮工的人还没到,两个人上了山,先去了竹林,虽不是春日,竹林里还是有不少新出来的笋。
夏笋苦味重,一般这个季节挖笋的人就少了许多,宋胭脂会处理夏笋他苦味,才带着韩鹤鸣来挖笋的。
两个人才挖了十来根笋,就听到山下有说说笑笑的人声,想到可能是那些帮工来了,韩鹤鸣走了出去。
宋胭脂虽会处理夏笋,她也没有挖很多,马上到了秋日,可以吃秋笋,到也不用挖太多夏笋,她和韩鹤鸣合力也只挖了一背蒌。
到是野菜,两个人采了不少。
“韩鹤鸣你看那什么?”
两个人走在挖野菜,宋胭脂指着前方的位置,韩鹤鸣抬眼看去,一窝窝的野鸡蛋,他们这是来到了野鸡的老巢了。
韩鹤鸣向前走了两步,果然听到前面有细小的声音。
宋胭脂感觉,她都没看到韩鹤鸣是怎么出手的,韩鹤鸣的两个手里,已经各提了一只肥大的大锦鸡。
“韩鹤鸣你太厉害了。”
宋胭脂满眼崇拜的看向他,认真说来,这还是宋胭脂第一次看见韩鹤鸣打猎,上次韩鹤鸣抓野鸡的时候,是晚上,宋胭脂都没看清楚。
韩鹤鸣俊俏的脸上,唰地一下就红了,他想挠头,手里又抓着鸡,只好害羞得笑了笑。
“这算什么厉害的,不过就是抓了两只野鸡罢了。”
“这当然很厉害了,你要让我抓野鸡,我连鸡毛都抓不住,有鸡了,我看一看有没有山菌,咱们做一个山菌炖野鸡。
哎,也不知道这几个山头有没有板粟树,可怜咱们去年打的那些板粟和挖山…韩鹤鸣我找到好东西了。”
宋胭脂本来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了起来,韩鹤鸣还想安慰她呢,就听到小姑娘又一惊一乍地。
“怎么了?”
韩鹤鸣提着野鸡,走到宋胭脂身边。
“韩鹤鸣挖这个。”
宋胭脂的面前,长着一大片的芋头秧子,这要是全挖出来,怕是要挖到不少的芋头,芋头烧鸡,也最好吃不过了。
“成,我去帮工那里借个铁揪。”
有了上次山药的经验,这次韩鹤鸣问都没问宋胭脂,这个东西可是能吃,乖乖地去借铁揪去了。
当第一窝芋头被韩鹤鸣从地下?出来时,宋胭脂激动坏了,她上辈子最爱喝的就是芋圆味的奶茶,看着地上,那大的有四五斤重的芋头,芋头都有了,奶茶还会远吗?
两个人足足挖了两大背蒌的芋头,直至天黑,两人才从山上下来,架着马车,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时,哑娘已经把晚饭做好,芋头烧鸡,自然是吃不成了,宋胭脂便和韩鹤鸣定下,明晚上再吃。
第二日,韩鹤鸣一大早吃过早食,就去了姜家村,宋胭脂和哑娘带着孩子们去赶集。
家里都收拾好了,宋胭脂想去集市上,买些猪崽和羊崽回来,养大了不论是卖啊,还是自己家吃,都是顶不错的。
要是有秋小鸡,还能买些小鸡崽回来养,另外再买一些菜种子回来,把后院的地,全部种上菜。
韩鹤鸣走的时候,是先把宋胭脂他们送到集市,他才离开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也不怕没车坐,每逢集市的时候,集市上会有许多的牛车驴车,拉人载物。
像他们从集市上回到梨枣村,一人不过二文银子,要是包车,一辆驴车一趟也只需要二十文。
“娘,我想吃肉包子。”
韩鹤鸣刚走,二娃就指着他们对面,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铺。
“娘,我想吃烧麦。”
这次是团团开口。
说来也是奇怪,团团是一个正宗的北方小孩,却喜欢吃江南的糯米烧卖,每次平集市,这个小家伙就要来上两个。
“两个小馋猫,你们早上没吃饭吗?”
“娘,吃了呀,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吃得早饭吗?不过,我现在又饿了。”
二娃这个小吃货,为了吃,那能口灿莲花。
“好,饿了就买,阿九大娃,你们想吃什么?”
宋胭脂和几个孩子,边说话,边过马路。
忽然路的另一头,一个墨绿少年,甩着马鞭,驾马疾驰向他们冲了过来。
“让开,让开,挡了爷的路,看少爷不抽死你们。”
那少年高声叫嚷,还伴随着得意的笑声。
今个集市,集上人多,少年把马驾得如此快,简直就是不把人命当人命。
宋胭脂心里升起怒火,眼见着枣红大马向他们这一群人而来,宋胭脂护着孩子们,快步过马路,背上却被少年的马鞭甩到。
夏日衣衫单薄,宋胭脂挨到这一鞭子,后背上的衣服,刹时就被马鞭撕破。
“好,少爷的鞭术又有精进。”
他身后的随从,在马鞭打到人后,不但不劝着他家少年收敛,反而还跟着夸赞,有这样的随从在,少年想不学坏都难。
少年听了随从的话,得意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也不看看爷是谁,哎哟,…”
忽然,原本快速奔跑的马儿右腿一弯,马上的少爷,就从枣红马上摔倒在地,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他身后跟着的随从,险些从那少爷的身上踏过去。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随从从马上下来,抱起他家少爷痛哭出声。
“咱们走吧。”
宋胭脂把头上的发簪取下,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坠落,盖住了被马鞭抽伤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