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而经过秦臻的特训,两人手中的武器挥舞起来,如今变得愈发娴熟,更是得心应手。
特别是刘高,在秦臻不断的鼓舞之下,原本还有些怯场的他,此刻也越发的自信了起来。
看着二人把手中的武器挥舞的虎虎生威,就连一旁围观的蒙恬等人都看得心中暗自羡慕不已。
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眼睛放光,盯着铁齿与锏,看的是心痒痒。
他们纷纷在心底盘算着,要是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件称手的兵器该有多好啊!
然而,他们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眼下正值非常时期,并非开口索要的时候,于是便都懂事的按捺住内心的渴望,谁也没向秦臻提出这个要求。
不过,就在大家都默默忍耐的时候,蔡傲按捺不住了。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朝着秦臻慢慢靠近过去。来到秦臻跟前,然后满脸期待的轻声说道:“先生,你瞧,他俩现在可都有了趁手兵器,你看看我们……”
话虽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秦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蔡傲的肩膀:“放心,不用这么着急。等着这事过了自然给你们量身定制。”
“哈哈,那就多谢先生了!”听到这话,蔡傲顿时喜出望外
说罢,蔡傲向着秦臻拱拱手,然后朝着后面走去,等回到众人身旁的时候,蔡尚无奈的看了眼自己这个弟弟,摇了摇头。
至于王贲,此刻他正在充当刘高的陪练,在此前一个夜晚王枭回家的时候,无意间提及此事。再加上此前王翦所提出的建议,王贲为了与秦臻增进关系,也自告奋勇的参与了进来。
而此时此刻,只见刘高手握双锏一挥。王贲顺势抬剑一挡。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王贲手中的剑竟被刘高硬生生劈断。
见到这般情景,刘高心中暗叫不好。
但由于用力过猛,加之惯性使然,他手中的锏已然无法及时收回。
眼看就要劈落在王贲身上之际,秦臻眼疾手快,直接向后拉了王贲一下。刹那间,锏重重砸在了地面之上,发出了阵阵响声。
王贲看着地面被砸出的小坑,有些心有余悸,稍作平复后,他转过身去,转身随即向秦臻拱拱手:“多谢秦大夫!”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刘高则显得格外局促不安。
他满脸通红,急匆匆快步走到王贲跟前,言语之间都带着些许结巴:“王……王中郎,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说着,还不停地搓着手,一副惶恐万分的模样。
王贲摆了摆手,脸上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反而带着几分释然的说道:“与你并无关系,是这锏的原因。你本就是大力之人,再加上这锏在手,威力更是倍增。普通的青铜剑遇上它,确实难以抵挡!也怪我对这锏不够了解,才会贸然用剑去阻挡。唉……”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已经断成两截的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稍作停顿之后,王贲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秦臻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秦大夫,依我之见,如果能够将这锏推行与军中,我大秦锐士的战斗力又可提升一个档次!”
“王中郎放心,待此事后,我自然会向大王举荐此锏。此外,王中郎的佩剑已然折断,在下晚些时候定会亲自为王中郎设计一柄新的利器。”秦臻说道。
王贲闻听此言,心中大喜,连忙对着秦臻拱手施礼:“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秦大夫费心了!”
秦臻把目光看向刘高与月泓,缓声道:“待到比试那日,你们二人所用之武器皆需更换为木质。特别是刘高,若是一个不慎失手将他人击毙,恐怕此事就难以善了了。”
“喏。”
“喏。”
就在此时,另外几只小家伙也凑了过来,纷纷围拢在刘高身旁,好奇的打量起来刘高手中的锏。
.........
三日之后,到了校场比试的日子。
众人皆以齐聚于校场。
就连赢子楚也来了,站在高台之上。在他身旁,相随而立的还有吕不韦、关内侯以及华阳太后等寥寥数人。来的都是朝堂之上位高权重、举足轻重之辈。
此次比试,赢子楚并未将消息广为传播,甚至还特意清空了校场内的大部分人员。
这其中缘由,正如秦臻所言,如果他不幸失手落败,那么赢子楚必然会保住他。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秦臻爵位降级,倘若前来观战者过多,事情一旦闹大,赢子楚也就不好这么干了。
再看校场中央,泾渭分明站着两拨人。
一边是以郎中令翟要为首的一群身强体壮、训练有素的护卫;
另一边,则是由秦臻带领的童子军。
翟要斜睨着眼前这群天真无邪的稚童们,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色:“秦大夫啊,既然你提出要比试一番,那不知你想怎么比试?”
只见秦臻面不改色,神情自若的回应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取一根绳索围成一个圈。然后双方各自派人进入这圈子里一较高下。倘若其中一方能够成功将对手驱赶至圈外,又或是能将手中的兵器横着架到对方的脖颈之上,就算输。咱们以三局两胜来定胜负如何?”
说罢,秦臻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翟要,不卑不亢。
翟要听后,旋即点了点头,应道:“行!我就从了秦大夫的心愿。”
紧接着,他转头望向身旁站着的那位副手,眼神示意其出战第一场。
这位副手心领神会,当即双手紧握一柄木质长剑,昂首迈步朝着圈内走去。
当他踏入圈内时,目光扫视了对面的秦臻等人,同样也不禁心生轻视之情,暗自思忖着这场比试自己断无失败之理。
而此时,秦臻则将视线转向了月泓,并轻声嘱咐道:“月泓,此次由你来打头阵。”
月泓闻得此言,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下来:“喏!”
随后也缓缓走了进去。
翟要的副手斜睨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哟呵,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上来比试,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毛都还没长齐呢吧,等会儿输得一败涂地,可别哭鼻子哦!哈哈哈哈哈……”
然而,面对对方如此嚣张的挑衅,月泓却纹丝不动,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静静凝视着他,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罢了。
见到月泓这般反应,这位副手顿时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冷哼一声道:“哼!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今天,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罢,他猛的一提手中的木剑,朝着月泓跑而去。
这副手见月泓站在原地没动,心中想着:“难道是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他快到月泓身边的时候,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剑,向着月泓劈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月泓身形一闪,由于他的个头还比较矮,轻轻俯下身子就能轻松躲过这一剑。
见此情形,这位副手不禁瞪大了双眼,心中暗叫不好,轻敌了!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转身应对时,而月泓根本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只见月泓身形一闪,快速的绕到后面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这人吃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单膝跪在了地上。月泓趁势快速拔出腰间的铁齿,将其横在了此人的脖颈之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沓之感。
月泓淡淡的说道:“你输了。”
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见到这般景象,在场之人除了秦臻外,无一都惊掉了下巴。
而观战的赢子楚,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目光也是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显然,他也没有料到月泓会如此轻易的战胜对手。
待回过神来之后,赢子楚转头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吕不韦,缓缓开口说道:“听闻这月泓,一年前政儿和秦大夫买下他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隶臣罢了。短短一年光景,就有了这般造诣!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赢子楚感叹道,其实一开始,对于这场比试,他心里多少还是对秦臻有些不太放心的。
但如今月泓一出手,让赢子楚彻底打消了之前的顾虑。
“大王,依先前所言,这曲辕犁与水车也跟这个月泓有一定关系,此皆归功于政公子独具慧眼、善识英才啊!”
吕不韦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语之间尽是想方设法吹捧嬴政。
再看那高台之下,宽敞的校场上气氛热烈非凡。
众人也从惊讶之中缓了过来,待到月泓步履从容的回到己方阵营时,只听嬴政高声喊道:“好小子,敢情之前与我对弈之时,你一直都有所保留吗?”
月泓憨厚的摸了摸脑袋,然后缓声回应道:“并非如此。公子,只不过是他过于轻敌了。”
确实诚如月泓所说,如果不是那人过分轻视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一败涂地的下场呢?
此时,位于秦臻一方的众人个个显得兴奋异常,欢呼雀跃之声此起彼伏。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面阵营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只见翟要黑着脸,目光冰冷的盯着身旁刚刚落败的副手,眼中满是责备与恼怒之情。
而其余的秦卒们,也纷纷低垂着头,面露羞愧之色,也皆是为此感到丢人。
“大人……小的轻敌了!小的罪该万死!”只见这人浑身颤抖不已,说话都哆哆嗦嗦起来。
“哼!你以为就只是丢了你自己的脸面吗?是丢的我郎中令的脸!从今往后,这里再也容不下你这等无能之辈给我滚蛋!”
听到这话,他苦苦哀求道:“大人……求大人开恩!”
他摸爬滚打十余年,奋斗到这个位置不容易。
然而,翟要根本不为所动,不耐烦挥了挥手,对着身旁的众人吩咐道:“给我把他拉走。”
而后,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另一人,厉声喝道:“戾!接下来这第二局由你上场,倘若你落败,那么等待你的将会跟他一样的下场!听清楚了没有?”
“喏!”
戾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道,紧接着提起木剑,缓缓走向圈内。
另一边,秦臻见状,转头看向身边的刘高说道:“刘高,这一局就交由你来应对了,自信点。”
“喏!先生尽管放心便是,刘高定然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先生的期望!”刘高闻得此言,神色一正,赶忙回应道。随后也缓缓走了进去。
就在此刻,如果秦臻选择亲自上阵,那么十有八九能够轻而易举将戾制服。
然而,秦臻心中另有盘算,他想要让翟要输得彻彻底底、心服口服,所以想亲自与他交手并将其一举击败。
当两人缓缓步入圈内时,刘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与之前月泓所采用的战术截然不同,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冲向戾。
见到这般情形,戾有了前车之鉴,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拎起手中的木剑,也朝着刘高奔来。
就在二人在中心处交接的时候,刘高猛然抬起手中的木锏,朝着戾的右侧狠狠抡砸过去。
戾见刘高来势汹汹,也没硬接这一招,于是身形一闪侧身躲开。可尚未等他回过神来,只听得一阵破风声,刘高的第二击已然接踵而至。
戾匆忙举起木剑横于身前试图抵挡。
“砰。”
在两柄武器交锋的一刹那,空气中发出了阵阵响声,而戾被震的虎口发麻。
紧接着,刘高的第三下攻击又朝他抡了过来。
戾赶忙躲闪,不再去硬接,一瞬间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刘高一路横劈竖砍,把他逼向了角落。
此刻,身处绝境的戾不禁心中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稚童会有如此大力,如果这是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恐怕早就被他砸死了。
当刘高将他逼至边缘时,只见刘高纵身跃起,双手紧紧握住锏柄,全力向他劈去。
戾连忙双手举起手中的长剑,咬紧牙关,准备奋力挡下这一击。
就在这一刻,校场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围观的人都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咔嚓。”
刘高一锏劈下,硬生生将戾手中的木剑砸成了两截!木锏重重砸在了戾的肩膀上。
看到这一幕,众人皆以为胜负已分,刘高已然胜券在握。
然而,只见戾猛的向前一个跨步,他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刘高,使出全力将刘高用力甩了出去。
随着刘高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圈外的地面上。
见到这般情景,观战的翟要那原本紧绷的心弦顿时放松了下来。他暗自庆幸,还好这一局没有再次输掉,否则自己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高台之上。
关内侯逐渐靠近了站在前方的赢子楚。
“大王,依老夫之见,若是这刘高手中的武器,换成常规器械的话,那么此刻与他对峙的这位副官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被他活生生地砸死当场!”
赢子楚听着关内侯的话,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观点。
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深邃的注视着下方,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二人的确身手不凡,倘若他们时刻守护在政儿左右,并辅以其他得力之人,想必政儿的安全将会得到极大程度的保障。”
想到这里,赢子楚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而校场中央,刘高落寞的走回了己方阵营。
只见他低垂着头,满脸懊悔之色,当他来到秦臻面前时,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悔恨:“先……先生,我……我没能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秦臻看着眼前这个略显沮丧的刘高,脸上并没有丝毫责备之意:“这不怪你,若还是使用先前的兵器,而非这根木锏,恐怕他早已败下阵来。”
经过两轮较量,虽然最终刘高遗憾落败,但从整体局势来看,这两人都展现出了碾压的趋势。
尤其是在第一场比试中,并非翟要手下的大秦锐士能力不足,实在是因为上场之人太过轻敌,完全没有将月泓放在眼里。倘若一开始便能拿出应有的水平和态度,那么结局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月泓也不至于赢的这么彻底,甚至有可能会输。
至于第二场比试,情况则有所不同。
刘高凭借自身的力气,配合着锏,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正因如此,对方才会在短时间内陷入被动,表现得极为狼狈不堪。